第一百三十五章 忍氣吞聲
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找凌天遙說什麼,可是凌天遙那冷淡的態度她又實在開不了口,最後,她只得給過來找喬安歌求助。
聽完了來龍去脈的喬安歌看著白礬受驚的樣子實在很心疼,畢竟這是自己認得妹妹,她那般對自己,她沒能替她多把關也是她的不是。若是她當時能多勸她幾句,她也不必受到這樣的滋味。
但那時她儼然已經是一個情竇初開固執己見的小女孩,拿里會真的聽喬安歌的勸,直到現在問題出現了她才來找喬安歌。可是喬安歌也不能多說她,畢竟這事她也沒有做錯,只是方法不對。
「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我只是想要能配的上他,何況這世上哪個女孩子不是得端莊矜持的,像姐姐這般不懼怕世人言語,坦然對待的人已是不多,而我本也想像姐姐這般隨性,可是……」
「要是按照你說的,那這世上的女孩還都得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你當初怎麼就那般洒脫的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家,如今一人到了這裡。你本來就是這般隨性洒脫的人,又為何這麼執著於世人的眼光?」
喬安歌無奈的說道,當真是感情能害死人,當初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變得現在這樣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樣子,實在讓她看的著急,若是她當真一直這麼下去,遲早會失了本心,變成如今宦官人家,那些勾心鬥角的女子的。
不過,還好。她到底本性純良,不然也不會過來與她說這些話,怕是早就會自己悶著,再想其他的什麼法子來應付。最終落的被人利用的下場。
聽了喬安歌的話白礬詫異的看著她,彷彿沒想到喬安歌會這麼說,看著她迷茫的樣子,喬安歌搖搖頭繼續說道,「小五是個本性洒脫,又桀驁不馴,逍遙自在的人。他雖不喜參與政事可是每次朝中需要他時,他仍舊會去。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白礬搖了搖頭,若是換成別人只怕會說自然是為了在皇上面前表現而惺惺作態,又或者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他們凌雲的皇室。
可白礬知道不是這樣,又或者說她從未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可是對於喬安歌提出的問題,她也確實回答不上來。只得茫然的搖搖頭。
「不是為了作態,也不是為了社稷,他是為了百姓。他自幼在江湖中遊走,見識頗廣。經歷的多了,感受的多了,便也想的通看得透。他不屑於凌雲的江山,也不屑於凌雲皇帝的寶座。可是他知道,他再不屑這些東西,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的重要之處。這些是關乎凌雲百姓的一切的東西。」
「他為什麼願意跟在凌天珩身邊?因為凌天珩對他好?那他也大可不必為了這個而留在朝中,處處以凌天珩的話為令。那是因為他了解凌天珩,他知道他的野心,他的能力,和他的志向。所以他願意輔佐他,他知道凌雲只有交給凌天珩才能更好的傳承下去,百姓才能過得更好。」
一番話說下來,喬安歌都有些恍然,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對凌天遙竟有這樣的一番了解,她原本以為她看不透凌天遙,畢竟在凌天遙桀驁不馴的外表下,那顆柔情萬種的心卻是她不曾看到的。
白礬怔楞的聽著,她從未對凌天遙有太多的解析,她平日里僅僅只是為他瀟洒的笑閣偶爾邪肆的笑和眼神心動不已,最多她也只是帶著幼時對小哥哥的執念而懷念,可是凌天遙是什麼樣的,他心裡想著什麼她卻什麼都不知道,應該說她從未去想過凌天遙究竟是什麼樣的。
所以這會兒聽喬安歌的話聽的有些入神,她以往還想著為什麼凌天遙這般有才有能卻願意屈居凌天珩之下,她甚至以為他偶爾的不如意是因為對仕途的不滿,卻沒想到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想著,白礬有些羞愧,嘴裡說著喜歡凌天遙,卻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也從未去看清過。喬安歌知道她已經開始明白自己的意思,也鬆了口氣,還好,她還沒有被那份愛意沖昏了理智。
「你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人,有著別人看不到的赤子之心,你覺得他會去在意你是什麼樣的嗎?你最初是什麼樣子的,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知道了,如今你長大成為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即使相隔十年,再次相見他還是對你百般照顧。雖然在身份的事上有瞞著你,可也到底不是故意的。」
喬安歌開始規勸道,見白礬低著頭,不知是不是在反思著什麼。她也很是憂心,繼續說道:「你在他的眼裡早就已經是透明的了,縱使他不知道你的心意,又如何呢?他對你的態度難不成還會因為對你的情意而變化嗎?若是你執意要改變,你覺得他會如何想?他看慣了皇宮裡那些鬥豔爭寵的女人,為了那些個東西而不擇手段,變得虛偽,帶上不屬於自己的面具,兩面三刀。你覺得那樣的人是他喜歡的嗎?」
一番話說完,白礬已是羞紅了臉,羞愧不已,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只一昧的覺得自己應該做一個配的上他的女人,縱使那些禮儀她學著費力又不喜歡,那些刺繡把她的手指刺了好幾個地方,她也只覺得凌天遙喜歡就可以,卻不知道,凌天遙從來就不喜歡這些。
若是她固執己見的成為她認為配的上他的人,到頭來不僅變得失去自我,也得不到他的半分垂憐。反倒將真正的她,那個洒脫,心思單純,卻恩怨分明的女子給丟的一乾二淨。
見白礬神情變化,喬安歌知道,她到底是有了一番醒悟,繼續說道:「我想,在凌天遙記憶中的你是個幼時喜歡黏著他的小妹妹,天真可愛。如今的你,雖然長大了,可那份單純卻仍舊存在,更甚者明白了很多事,更變得恩怨分明,善良堅韌。能夠自己一個人從錦州找到京城,光是這份膽量便能讓他對你另眼相看,你又何必執著的要他對你多加認可呢?」
「姐姐……」白礬怔楞的喃喃道,她的心中因為喬安歌的這番話驚訝不已,同時腦中也清明了許多,知道在凌天遙心中的自己是這般美好的時候她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真的是這樣嗎?在他的心裡,我是西這麼美好的存在?不是配不上他的野丫頭?」白礬不可置信,委屈的問道,喬安歌驚了一下,詫異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是野丫頭配不上他?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想的。」
說到這裡,白礬有些無措,躊躇了很久后,才在喬安歌的目光下,小聲說道:「是王府里的下人說的,說我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野丫頭,一直待在王府,無名無分的,根本就配不上五王爺。」
說到這裡,她又不禁有些自卑,但在喬安歌的那些話之後,這些情緒反倒淡了許多,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委屈感。
反倒是喬安歌聽了很是冒火,這凌天遙是怎麼回事?說是要把人接到他府上住著,卻連府里說這些個閑話都不知道,那綠妤不是挺嚴肅的嘛?怎麼會沒注意這個?還是刻意沒有去管,真的都以為白礬是凌天遙隨意帶回去的人?
「你怎麼這麼傻?那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沒想到堂堂王府,居然還有這麼喜歡嚼舌根的人,看樣子綠妤管事管的還不太嚴啊。這凌天遙也是,竟連這都沒發現!」喬安歌氣憤的說道。
白礬見她生氣,生怕她說一句凌天遙的不是,忙不迭的說道:「其實是那些下人私下裡說的,我只是偶然經過所以才聽到了,而且她們說的也沒錯啊,五王爺沒有同那些人說過我,而我又確實沒什麼背景,又沒有名分的待在府里,被人說閑話也無可厚非。」
「這是什麼話,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和凌天珩請回來的神醫,哪裡是什麼沒有背景的人,何況你家裡好歹也是神醫一族,哪是什麼平明百姓,就算是,那也輪不到她們說話。你是我請回來的,是我的朋友,只是暫住在王府,怎麼就成了無名無分了?」
喬安歌很生氣,她沒想到白礬在王府里居然是這樣的境地,那些丫頭敢在背後說她的閑話,那面子上定然也是給足了眼色,可惜白礬一直將它們一一忍了下來,所以才會這麼脆弱的,聽了丫頭們的話便跑去學。
「姐姐這般將我放在心上,我很欣慰。可是我沒有身份一直在王府待著確實免不了被人說閑話,不過好在她們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所以我也沒什麼的。本來我在王府也是為了五王爺,她們也沒有說錯。」
怕喬安歌真的一氣之下去找那些人算賬,白礬趕緊替那些人說話,她可不想喬安歌為了她跑去大鬧逍遙王府,那到時京城可就徹底熱鬧了。
雖然大鬧確實不至於,但跑去找凌天遙評理還是很有可能的。她就不行,那些人那麼對白礬他真的能容忍?只怕比她還生氣,不過看白礬為那些人說話,她也知道她無非是不想把這事鬧大,所以一直以來都忍氣吞聲。
可這事卻對不能忍,要是現在就這個樣子,往後凌天遙和白礬若是真的能成,那豈不是得受多大的委屈?想到這裡喬安歌就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