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醉酒
嗓子處傳來的辛辣的刺痛感,喬安歌有些受不住的嗆咳出聲,然而才剛發出聲音,手邊便多了一杯水來,來不及多想,她抓著那杯水便咕咚喝了下去,這才緩和了那陣辛辣感。
緩和之後,喬安歌抬頭想要看看是誰把水遞給了她,這才看到身旁做著的凌天珩,正眼神帶著一絲心疼的看著她。
她不禁有些感激,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隨後放下了酒杯,開始緩緩吃起桌子上的飯菜來,只不過吃著吃著,她便感覺渾身變得火辣辣的感覺,就連臉上都染上了一層紅暈。眼前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頭暈呼呼的,她知道她大概是真醉了,原本以為喝一杯也沒什麼,誰知道那酒竟然是這麼烈的酒。她這以往病弱的身子哪裡喝過這麼烈的酒?自然是一杯也承受不住了。
可是宴席還沒有結束,而且不知為何,除了感到酒醉的頭暈目眩以外,她更覺得心口竟莫名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的神智更是不清,可這疼痛又不是多麼嚴重,她還能保持清醒。
不能倒在這裡,再怎麼樣,都不能在這裡出事,今日可是他父親的生辰。「安歌?你怎麼樣?可還好?」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熟悉而有安全感。
是凌天珩,對了,讓他幫忙。一定可以帶她離開的。模糊的想著,趁著意識還清醒,她摸索著拉住了凌天珩的衣角,喃喃自語道:「帶我……離開……快帶我離開這裡……」
斷斷續續的說完她已沒有了力氣,只覺得頭暈的不行,胸口的痛雖然還在繼續,卻已然比方才要好了一些。不知道凌天珩說了什麼,她感覺到有人扶起了自己的身子,隨後被帶著離開了那裡。
待走了兩步之後,身子一下懸空,她恍惚的看到凌天珩焦急的容顏,不由輕笑,沒想到凌天珩著急的樣子是這樣的,那眼裡好像總有她無法看清的情緒。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伸手撫上凌天珩的眉眼,嗤嗤的笑著,隱約聽到凌天珩又惡狠狠的說了什麼,她卻聽的不是很輕,只知道身子一陣顛簸,她驚的緊緊抓著對方的衣襟,很是害怕自己給掉出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自己被放置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隨後不久又有什麼東西送到了她的嘴邊,那人動作有些粗魯,竟用力板著她的下巴強行灌了下去。
下巴處傳來的刺痛讓她不禁淚眼朦朧的感到委屈,微微呻吟出聲,只覺得難受的很。竟像個小孩子一樣蜷縮起來,低聲嗚咽著。好不委屈的樣子。
隨後她又感到自己被拉了起來,到了一個有些硬朗的地方,有誰在輕拍著她的背,似是安慰又帶著疼惜。不多時,喬安歌便緩和的心神,覺得安心不已。
凌天珩緊緊的摟著喬安歌,右手在她背上輕柔的拍著,直到懷裡的人不再傳來委屈的嗚咽。他低頭看了一眼喬安歌,這才看到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睫毛不安的顫動著,脆弱的好不讓人心疼。
他鬆了口氣,又抱了一會才鬆手將她放置在床上,在一旁守著她。天知道他在發現的異樣的時候他有多著急。明明不會喝酒,也不知道逞什麼能。
他看著她的臉色變得越加通紅,眼神也變得有些恍惚迷離,心中一咯噔,知道她到底是不甚酒力醉了過去。雖然有些氣惱,但畢竟她是給喬文治敬酒才會如此,他也只得壓下怒火,好生的看著。
可是,隨後他卻發現喬安歌的臉色竟由紅潤變成了白色,面上也不再是迷離的神色,轉而帶著某種不能言語的痛楚,他心中一驚,趕忙扶住了她。
這時,他聽到喬安歌無助的哀求聲,他這才知道她哪是喝醉這麼簡單,趕忙將她拉了起來,同喬文治說道:「本王好幾日不曾見到安歌,想與安歌單獨聊會,還望丞相諒解。」
說完,也不等喬文治反應,也不管在場的人的臉色,拉著喬安歌的手腕便往外走去,索性喬安歌雖然不適,到底還是能走路。他一路拉著她直到沒有人的地方才一把將她抱起,著急的查看她的臉色。
她倒好,竟紅著一張朝著他嗤嗤的笑著,他何時見過她這麼孩子氣的笑容,不禁一愣,直到她伸出手在他臉上輕撫著,那有些發燙卻帶著暖意的手在他眉眼間不住就連,竟擾的他心神一頓。
臉上帶著絲絲癢意,他的眉眼變得深沉,看著喬安歌仍是不知死活迷濛著一雙眼睛無辜又惑人的笑著,他心中竟有氣又笑。然而喬安歌的情況不能多等,他只得收斂那幾分心猿意馬的心思抱著她往臨楓院跑去。
到了臨楓院之後,他直接將她抱到了內室的床上,見她沾到床之後竟不安分的亂動,和下人吩咐弄來了醒酒湯藥,原本想要好生喂她。
哪知道她竟如此好動不肯安分下來,還差點將凌天珩手裡的碗打翻,沒想到她喝醉了竟是這麼鬧騰的性子。凌天珩無奈的一笑,心中想到。
最後無法,凌天珩只得將她用身子壓制住,然後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了那張殷桃小嘴,一手端著葯碗將醒酒湯一點點強行灌了下去。
好不容易讓她把湯喝下去了,本以為鬆了口氣,沒想到剛放開它,她竟蜷縮在床上嗚咽起來。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是很少見。一下子讓凌天珩的心軟了下來。
無奈的又一把將她拉起,抱在了懷裡,像哄小孩子一樣在她背上輕輕拍打,嘴裡也說著安慰的話,也不知她聽不聽得見,不多時便聽到了綿長的呼吸聲,凌天珩低頭一看,這才看到喬安歌已經睡著了。
隨後凌天珩一直擔憂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可他到底不敢鬆懈,還是守在喬安歌身邊,怕她一會兒又出什麼事。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凌天遙還有白礬都過來之後,喬安歌才悠悠轉醒。看著屋子裡站著的三人,喬安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白礬抱怨又心疼的說道:「姐姐身子本就不算好,這等烈酒怎麼直接飲呢?如今好了,醉的睡過去,還好沒什麼大事,」
喬安歌這才想起來她好像是因為給父親敬酒醉了過去,沒想到凌天珩居然把她帶了回來,還好沒在宴席上出什麼事,否則她就是再愧疚也沒用。
想著,喬安歌看向守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凌天珩,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你了。」而後者僅僅是紋絲不動得看著她。直到喬安歌都略帶尷尬的時候,他才有了反應。
「不會喝酒就不要喝,你可知方才你的樣子有多兇險?你何時才會不秉著性子逞強?」凌天珩語氣帶著冷意又有些惱怒的說道,然而說道一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便不再說了。
喬安歌看著他隱忍的怒氣,知道這次讓他擔心了也不免有些愧疚,低聲說道:「我也沒想到那酒會是那麼烈的酒,更何況那是給父親的敬酒,你總不能讓我敬了不喝吧?那可是我的父親。」
凌天珩看著她低著頭委屈的嘟囔著,不知為何想到了方才酒醉的喬安歌,心中一軟,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色仍是僵硬的不予理會。
而凌天遙看了一下兩人又不知名的鬧死了彆扭,無奈嘆氣道:「既然安歌沒事,那我們也放心了,方才三哥突然拉著你離席得時候,把我們都嚇壞了,還以為三哥當真這麼沒有分寸帶著里離開,原來是你喝醉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不過現在宴會怎麼樣了?父親有沒有說什麼?」喬安歌內疚的問道,她現在最擔心得就是宴會是否還正常進行,只是這麼一下子往後免不了又是一場風雨。
「沒有,我們都是下了宴過來。雖然三王爺直接把你帶走時,相爺有些不悅,但隨後倒也沒有多在意,反而多了幾分擔憂,不過其餘人倒是一直在討論這事呢。」
白礬說著,最後一句則是自顧自的低喃出來的,畢竟那些討論的話題,光她在那些個女眷中聽到的就不太好聽,最後還是不要讓喬安歌知道好了。
喬安歌聽了倒也安心不少,這次是她沒有注意到,倒也確實是她的過錯,想著她又想起了什麼,著急的問道:「這回是什麼時候?」
白礬和凌天遙一愣,「大概才過了一個多時辰吧,你喝了醒酒湯,索性喝的不多,所以睡一覺緩和一會變好,這會正是申時呢。」
「是嗎?還好,沒有錯過什麼。對了,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過來,小九呢?怎得還沒有見到他?」喬安歌笑著問道。剛褪去了酒勁,她到底有些難受,臉色也有些發白。
「臨出門時他有些事要處理,說是晚點過來,這會兒想來已經快過來了吧。你先好生休息會兒,這醉酒的後果可不好受。」凌天遙說道,眼中儘是擔憂和心疼。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休息的。真是勞煩你們了,尤其是你,凌天珩。謝謝你。」喬安歌淺笑著伸出手,帶著絲討好的意味握住了凌天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