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準備站隊
「父親,有什麼事嗎?」見凌天珩已經將碗遞給了一旁守著的煙兒,喬安歌雖然羞赫,但還是出聲問道。
喬文治自然也有些不自在,不過更多的是寬慰,「沒事,只是送走了兩位王爺來你這裡看看,不知三王爺可有閑心陪老身走走,也讓安歌好好修養。」
喬安歌皺眉,聽喬文治這樣說之後,不知為何,總覺得喬文治會對凌天珩說什麼,她看向凌天珩,他像是絲毫不意外的點頭答應了。
「丞相都已經相請了,本王若是不答應也說不過去。」隨後有對喬安歌說道:「你且單獨在這裡待會兒,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說完后,在喬文治的示意下離開了喬安歌的房間。
喬安歌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離去,雖然有些好奇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但想想喬文治對凌天珩的態度向來是恭敬的,而凌天珩對喬文治也一直敬戴有加,便也不再多想,繼續吃著煙兒遞來的晚膳。
凌天珩有些猜到喬文治會說什麼,甚至應當說他一早便知道喬文治會來找他,所以才開口要留下來陪喬安歌,等他把凌天遙白礬和凌天翎送走之後,喬文治必然會在回來,所以他一直待在喬安歌的房內。
跟著喬文治一路到了臨楓閣的涼亭里,喬文治揮手示意周圍守著的人都退下,只留了一盞燈籠。隨後涼亭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喬文治臉上的笑意消去,帶著一分凝重的說道:「不瞞王爺,其實在王爺上門提親之前,安歌一直都是內向安靜的,在院子里養病的日子太長,她也變得沉靜淡漠,我雖知道她對外界有所嚮往,但顧及她的身子,我也沒有讓她出去過。」
說著,喬文治有些幾分自責,凌天珩靜靜的聽他說著,雖然他知道喬文治為何找他,但不包括他不想聽聽喬安歌的過往,他對這總是多了幾分好奇。
喬文治想著,繼續說道:「自從她性子變得開朗后,也多出了許多事端,這讓我這幾日終究是不放心,最後也只得來求問王爺了。」喬文治帶著分擔憂請求道。
凌天珩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丞相想問什麼,今日的事本王也是有責任的,丞相向來不管皇子之爭,我也從未想過讓您參合進來,所以自從二皇兄回來之後,我便一直叮囑安歌,讓她待在相府,以免二皇兄找她麻煩。」
說完,他用餘光暗自查看了一下喬文治的反應,見他只是有些困惑的蹙眉,也知他對皇子之爭的現況不太了解,於是繼續說道:「丞相您太久不關注皇子的鬥爭,如今皇子之間的爭鬥比起以往要複雜的多,不說一直在外的四弟和七弟,對朝政沒有興緻的五弟和九弟,如今皇子之間的爭鬥便是我和二哥,六弟和八弟。雖說二哥人不在京城,可他在京城的勢力仍是不可小覷。」
喬文治聞言一驚,問道:「當真如此,我雖知道元鎮王爺在京城中是有不少黨羽,可那些都在他被派往封地之後被逐漸瓦解,何況山高水遠,他如何再鞏固勢力?」
凌天珩表情凝重的搖搖頭,說道:「並沒有瓦解,當時那件事後,他雖被派往封地,但一直都有與京城的餘下黨羽通信,不出一年又結起了不少當時的勢力。所以現在朝中和京城裡都有不少他的黨羽。」
喬文治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他雖然知曉凌天琛黨羽極多,可那些都在當初被一一瓦解,之後他也沒多關注封地或凌天琛的事,自然也不知道他竟又在京城結了不少門派勢力。
震驚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可這不對啊,他畢竟人在封地,那裡離這裡都還有好幾千里,根本沒有那個餘力鞏固這些勢力,他是怎麼集結起來的?」
凌天珩聽了,便輕嘆口氣,微微帶著苦笑,「這便是我方才說的太過繁雜,這也是我在查到他的黨羽之後查到的消息,沒想到六弟早已經和他勾結,也是他一直在往封地傳遞京城的消息。凌天琛在京城的勢力也一直都是他在替他鞏固。」
「什麼?六皇子和元鎮王勾結?這,這未免太……」喬文治有些說不出話來,凌天琛自幼便剛愎自用,甚至是眼高於頂的自負,與眾位皇子都相處不好,沒想到六皇子居然是他的人。
「所以說,丞相根本不參與這些事,自然不知道的,不過這些事我雖查到了,但到底沒有明確的證據,而且要瓦解凌天琛的勢力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我到現在也只能和他迂迴。」
凌天珩說道,喬文治聽完只覺得有些震驚,同時腦里也多了不少想法,隨後他又說道:「那此次元鎮王回來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我還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他和六弟鬧了矛盾,內部的勢力有些動蕩,他是回來安撫那些動搖的勢力的,不過他向來視我為眼中釘,除了整頓勢力以外,時不時的尋我晦氣也是常事。」
喬文治一愣,隨後想到喬安歌的遭遇,臉色有些不好的問道:「這麼說來,凌天琛之所以帶走安歌,是因為安歌與你有婚約,想要用安歌來要挾你,以此達到對付你的目的?」
看喬文治變了臉色,怕他誤會,凌天珩趕忙說道:「我對安歌是真的一見鍾情傾心於她,我也不知竟會將她陷入這等境地,我知凌天琛遲早會找上安歌,所以才叮囑安歌不讓她出府,想著她在府中總要安全些,沒成想還是讓凌天琛鑽了空子。」
說道這裡凌天珩自責的自嘲喬文治到底還是明事理的,聽他這般說之後,也知道這畢竟不是他能決定的,於是勸慰道:「王爺說的這是何話,若是沒有王爺相伴,安歌不會拋下心結,今日若不是王爺想相救,還不知安歌會怎麼樣。」
凌天珩仍舊一副有些內疚的模樣,雖然一部分是做戲,可他確實也有些自責的,若他今日去晚了,喬安歌怕是真的會出什麼事,想到他見到喬安歌時的樣子,他便有些惱怒,對凌天琛那一刀他都覺得砍少了。
「王爺,你便與我講講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好有個準備。」喬文治有些著急的問道,只要一想到喬安歌落在凌天琛手裡他就覺得后怕。
凌天珩有些猶豫,私心替喬安歌想到,她肯定是不願將這事告訴喬文治的,而且為了皇家的威嚴他也該保守下去。可是他知道這也許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拉攏丞相,壯大屬於他的勢力的機會。
對於皇位,若說他沒有心思是不可能的,可他自認他可以坐好這個位子,若是凌天畫還在,他放下這個位子讓給他又如何?他知他其實是最好的明君人選,可他死去之後,在他與凌天琛的選擇中,他寧願自己上任,也不願將這江山給凌天琛。
於是,他只是稍許猶豫,便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喬文治,在說到喬安歌和白礬險些被凌天琛輕薄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咬牙說到,只不過有些隱晦沒有明說,不過喬文治見多識廣,也知他指的是什麼,剎那間臉就黑了下來。
等凌天珩講完之後,他一張臉也黑的差不多了,眼裡更是充滿了怒氣,沒想到凌天琛已經狂妄到這個份上,為了對付凌天珩,竟完全不顧他這個丞相的臉面這般欺辱喬安歌,當真是欺人太甚。
凌天珩知他已經震怒,斟酌著說辭說道:「對於他的做法,我也感到不齒,可到底沒還沒到與他撕破臉皮的時候,只得委屈安歌忍了下來,今後也只得多派些人手守著安歌,免得她再落在凌天琛的手上。」
喬文治沉著臉不知在想著什麼,兩人沉默片刻,喬文治說道:「三王爺如今是何打算?對於儲君之位,對於治國之志又有何志向?」
凌天珩心中一稟,知他是想清楚要站在他這邊了,隨稟然說道:「我原是想一心輔佐大哥即位,可大哥逝去多年,父皇遲遲不肯立皇太子,我也知他一直在眾位皇子中觀察,而我也知道父皇一直在我和二哥之間猶豫不決,若是讓二哥即位,以他的秉性,往後凌雲只怕是民不聊生,何況他太睚眥必報,又謹慎小心,他即位后,只怕我們幾個皇子都沒有好下場。」
喬文治默認的點點頭,其實他雖然站的是中庸,可心底也不贊同元鎮王即位。他更看好凌天珩,可他知皇上心裡還在猶豫,於是也不便表現的太過。
「其次,我對皇位一直都是秉持著仁者居上,可二哥一直以來就信奉能者居上,所以,我不敢說我能將凌雲治理的繁榮昌盛,可至少我會秉持父皇的教誨和治理,好生管理凌雲,壯大凌雲。」
喬文治滿意的點點頭,他果然沒看錯凌天珩,一直以來凌天珩推崇的便是以仁義治國,施展仁義和百孝便是治國的理念,若是他繼任皇位,無非不是凌雲的福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