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匕首
第七十三章 匕首
嘴上說著關懷的話,眼裡卻明明帶著笑意,然而喬安歌卻也奈他不了,最終只得咬牙切齒的說道:「還真是讓你多心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然而凌天珩並不打算放過她,面上仍是沒有太多表情眼裡卻帶上一絲柔意的說道:「確實讓我擔心了,我昨日進去找你的時候,你毫無反應的樣子確實讓我驚了一下。不過等我再看的時候你居然已經睡過去了。」
喬安歌嘴角抽搐,強忍住想上去揍他的衝動,「那真是多謝你帶我回來了啊,昨日我實在太疲倦了,才會在溫泉池睡過去的。」她實在不是因為太舒服才會睡過去的,而且完全沒想起他還在外面守著。
「是嗎?雖然你現在是沒有大礙,但以後還是謹慎一些,雖然我是很樂意進去把你抱出來,不過要是在外人面前,那後果可就很嚴重了。畢竟……」說著,凌天珩嘴角浮現一抹邪魅的笑意湊近喬安歌,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喬安歌立即燒紅了臉。
「你當時可是什麼都沒穿,裸露在外的白皙的香肩可不能讓旁人看了去。」說完,凌天珩滿意的看著喬安歌紅的滴血的小臉。
喬安歌被凌天珩的話震的腦中一片空白,臉上也紅的厲害,只覺得又羞又惱,一雙秋眸帶著羞憤的瞪了凌天珩一眼,最終在凌天珩帶著笑意的衝擊下,一個沒忍住,一腳踩在了凌天珩臉上。
「啊!」站在屋外的煙兒和和雅聽到這聲帶著一絲痛楚的聲音時都楞在當場。猝不及防被踩個正著的凌天珩吃痛的彎下腰,眼裡明顯帶著詫異和震驚,雖然喬安歌是女子,可是踩他的時候因為惱羞成怒也是下了狠勁的。
喬安歌見凌天珩眉間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心情頓時疏解了不少,但面上還是故作驚訝的問道:「哎呀!王爺你沒事吧?怎的突然叫起來了?可是哪裡不適?」
凌天珩皺眉看著喬安歌眼裡明顯的得意和囂張,心下無奈一笑,還真是只不禁逗的小野貓,嘴裡順著她的話說著沒事,但眼裡明顯帶著一絲不明深意的意味。
喬安歌報復之後心情好了不少,臉上的紅暈也褪了下去,還惦記著煙兒和和雅還在外頭,繼續提高聲音說道:「看王爺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還是讓人扶你下去歇息的好,不然待會上路耽擱了行程可就不好了。」
凌天珩心知她話里的意思,也不多說什麼,只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那安歌也快些準備一下,我就先回去了。」說完,看著喬安歌的眼神帶的高深莫測的笑意讓喬安歌後背一冷,面上還是和順的點點頭。
之後凌天珩就先行離開了,雖然看著沒什麼事,不過喬安歌還是看到他在離開之前腳下不大還是減慢了些,心中隱隱浮上一抹歉意,她會不會踩得太用力了?但想到他打趣她時的壞心的樣子又覺得力道太輕了。
到了午時的時候,所有人都差不多收拾的差不多了,喬安歌在臨走之前,還特地去看了那隻小偶熊,帶了些惆悵和不舍,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它。
看著小偶熊一幅乖順的模樣在喬安歌身邊打轉,喬安歌甚是不舍的蹲下身子,撫摸著它,嘴裡說著以後有機會再來看它的話,然而,她卻不知道這一幕被前來找她的凌天珩深深看在了眼裡。
凌天珩看著她對小偶熊的憐惜可不舍,心中百味陳雜,他也心知她對小偶熊是真誠以待的,甚至比他還要上心,他也知道這也許是她最後見小偶熊了,畢竟往後會怎麼樣,他也沒有把握。
一直到上了馬車,喬安歌也有些不舍的看著小窗外,雖然只待了兩天時間,卻也比她之前在相府養傷的日子要鮮活的多,現在又要回到相府,安寧的日子也過不了多久。
更何況,上次被杖責的仇她可還記得清楚著呢。若是不做點什麼,委曲求全可不是她的作風。
「安歌,你想什麼呢?我叫了你這麼多聲你都沒反應。」凌天翎好奇的問道,喬安歌回過神,這才看到除了凌天翎,凌天珩和白礬也注視著她。
喬安歌心下一稟,尷尬的笑出聲,「哈哈,沒什麼啊,我只是有些不舍罷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回這裡來看看小偶熊了。」
「這有什麼啊,反正你都和三哥定親了,往後你要來的話和三哥說一聲不就好了?等你們成了親,那你不就能隨時來這裡嗎?」凌天翎笑出聲,理所當然的說道。在他看來,喬安歌完全是多慮了。
然而喬安歌只是笑而不語,若真是這樣她也不用在這裡多想了,可是……餘光看向凌天珩,卻見他也只是淡然的看著凌天翎,面上並沒有什麼表示。心下突地有絲酸澀,但隨即將之拋置腦後。
凌天翎見喬安歌和凌天珩都沒有說什麼,有些怔楞的看向白礬,難道他說的不對嗎?三哥對安歌那般上心,不過是一個別苑罷了,難不成還不讓安歌到這裡來?
白礬聳聳肩,她怎麼知道這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雖然她也很是好奇,怎麼兩人一會好兒的向剛成婚的夫妻,一會兒又像已經分別的故人,忽遠忽近的。
不過她雖然心性單純,這點人情她還是懂的,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她一個外人哪裡能多問啊,她啊,還是專心給喬安歌治病,順便多花點時間找找她那位兒時的小哥哥好了。
凌天翎看著相對無言的兩人,心中也是疑惑的很,可惜那個最會察言觀色的五哥這會兒卻在外面駕車,不然還可以問問他知不知曉怎麼回事。
喬安歌沉默的看著小窗外的風景,馬車在凌天遙的駕駛下,走的並不快,所以這會兒喬安歌還是能撐得住的,就是身子還是有些酸軟,有時受不住了,還會兒偷偷揉揉坐的久了的腰肢。
白礬這會兒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從行囊里拿出來的醫書,凌天翎因為沒人說話,又受不住好動,索性直接出去陪凌天遙一起駕車,還能閑來聊個幾句。
馬車裡因為太過安靜的氣氛,喬安歌也不再看窗外,她見白礬拿著書看的起勁,也順手拿起了一本書,翻開一看,滿頁的繁複的字體,而且都是難懂的字句,就算她看懂其中的字,也不懂它是什麼意思。
嘴上一撇,無聊的放下了書本,反正也看不懂,外面又沒什麼可看的,索性還是睡覺好了,可是身子酸的根本不好睡啊,尤其昨日睡得多了,這會兒也沒有睡意。
眼角的餘光看向凌天珩,見他倒是一反常態的拿著一把匕首用手裡的絲絹細細的擦拭著那把匕首,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仔仔細細。
喬安歌好奇之下多看了兩眼拿把製作精巧的匕首,黝黑髮亮的刀鞘,在刀鞘上刻著一些花紋,像是代表了什麼。而在接近刀柄之處,還鑲嵌了幾顆黝黑的石頭,像是水晶或者寶石之內的。在刀柄的末端還掛著一個配飾,像是用什麼特製的絲線掛上去的,尾端系著一個小巧的玉佩。
看凌天翎這般細緻的對待這柄匕首,應當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雖然很想知道那把匕首的來歷,不過她也沒能問出口,畢竟這是他的私事,自然也不可能告訴她。
等擦完了匕首,凌天珩又小心的將它收了起來,奇怪,他怎麼不連同匕首的刀身也一同擦了,而且連匕首都沒拔出來過。就這麼裝了起來。
見凌天珩收拾好之後,喬安歌這才回過神,趕緊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經的看著手裡的書籍,腦中卻忍不住好奇方才的那把匕首。然而,下一刻她的手上一輕,眼前的書就這麼不見了。
喬安歌抬頭一看,這才見凌天珩嘴角帶笑的看著她,手裡還拿著她方才拿著的書籍,喬安歌一時沒回過神,呆楞的看著凌天珩。
凌天珩搖了搖手裡的書,輕聲說道:「沒想到相府二小姐還有這等絕技,可以倒著看書的,這可真是讓我另眼相看啊。」
喬安歌這才看到她方才的書拿反了,頓時又是尷尬又是心虛的抿抿唇,想要伸手拿回書,卻被凌天珩敏捷的閃了開來。
喬安歌偷偷看了眼還在看書沒什麼反應的白礬,這才用氣聲說道:「你管我呢?我就喜歡倒著看書,把書給我!」說著,就要再伸手去搶,卻又被凌天珩躲開,甚至將手裡的書放到了離喬安歌較遠的另一側。
「你又沒有看它,給你也是沒用,還不如放我這裡,還能閑來無聊看一下。」凌天珩輕勾嘴角,邊說還邊將手裡的書本拿來隨意翻看著。
喬安歌氣急,這人怎麼這樣?隨意拿人家的東西還有理了?雖然這也不是她的東西,可是就這麼拿走也太過分了。
「什麼閑來無聊啊?方才你擦拭那把匕首不是挺認真的,哪裡無事了?你趕快把書還我,那可是白礬的書。」說著,喬安歌又要出手去搶。
凌天珩一下躲開,眼裡帶著一抹壞笑的問道:「哦?你不是在看書嗎?怎麼知道我方才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