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羞辱

  顧顏咬著牙含著淚，蹲下將地上的毛衣撿起來，拍拍乾淨認真地疊好。


  「我又不會穿，這麼寶貝有什麼用？」溫雲峰嘲諷道。


  「誰要給你穿，這是給我同事買的！」顧顏將淚花憋回去，將毛衣抱在懷裡，努力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道:「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下，一隻手被溫雲峰用力拽過去，地轉天璇，顧顏便被粗暴拉進了房間，重重地扔到床上。


  顧顏還沒來得及掙扎，溫雲峰就俯身壓下，他唇角邪勾，疏離的眸子中滿是嘲諷:「你的哪個同事這麼巧，衣服和我一個尺碼，顏色也是我喜歡的？」


  這張顧顏曾無數次在夢裡夢見的面龐，如今近在咫尺，只可惜，沒有激動和甜蜜，只剩下滿滿的惡寒。


  「走開！放開我！」顧顏不停推打著壓在身上的溫雲峰。剛才晃眼看到的床上亂扔的男女內褲，這讓她感覺多躺一秒鐘都會髒了自己。


  房內的沙發上、地上、茶几上到處都是亂丟的衛生紙，衣物凌亂不堪，所有入目的場面都昭示著一男一女在這怎樣瘋狂放縱，這股味道簡直讓她作嘔。


  偏偏那時候，她還在滿心歡喜地期盼著自己的丈夫回去。


  顧顏，你到底是多傻……


  見顧顏撇過頭開始乾嘔，溫雲峰面上戾氣一閃，一把捉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緊抿著唇也沒有用，溫雲峰伸手掐著她的下巴，強行吻了下去。


  想著溫雲峰這張嘴裡剛才不知道殘留了多少那個女人的味道，顧顏的胃翻湧得厲害，整個人瘋了似的掙紮起來。


  直到把顧顏溫得快沒了呼吸，溫雲峰方才抬起頭，抬手擦著唇角晶瑩的唾液，饒有趣味看著她道:「你不是一直盼我給你一次嗎？反抗這麼激烈，你在別的男人面前，難道不是很主動的嗎？」


  顧顏顧不得他的話，轉過頭乾嘔得厲害，眼淚條件反射地流了一臉。嘔完之後，渾身發軟，顧顏倔強抬起頭地盯著溫雲峰道:「放開我！」


  「喲！穿的還是黑色，跟別人睡的時候那麼放得開，現在裝貞潔烈婦給誰看呢？」輕佻地說著這些羞辱的話，溫雲峰伸出兩根手指挑開她的襯衣，卻看到顧顏脖子上的項鏈，他嘴角的笑就更輕蔑了。


  「這沒帶的項鏈原來是自己戴上了，還以為我是給你買的？想給我買衣服，就為了跟我睡？」溫雲峰嘁一聲，摸著她的臉道:「顧顏，你說你賤不賤？」


  「溫雲峰，你個畜生！」顧顏終於忍不住紅著眼大罵出聲，眼淚也終於決堤一般地湧出。


  溫雲峰就好似沒聽到一般，笑著剝開她的衣服，俯身在她的脖子上，濕/濡的舌頭打著旋兒往她的耳朵里鑽，哧溜哧溜的聲音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滾開！溫雲峰，你別碰我！」顧顏驚惶地尖叫著，拚命地掙紮起來，但手腳都被壓制著怎麼也逃脫不了他的鉗制。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保護愛護自己的人了，他變成了一個讓人害怕的惡魔。從兩年前她為了救溫家做了代孕開始，他就一直用嘲諷和恥辱的目光看著她。不管她做什麼，永遠都是冷漠，疏離，沒有任何關心。所有美好的畫面只不過都是她放不下過去，自己幻想出來的罷了！

  為了溫家，有什麼委屈和苦楚她都往肚子里咽了，可是在溫雲峰眼中她卻是個妄想攀高枝卻在生下孩子后被拋棄的女人，一個供人發泄的女人，只怕是連小姐都比她乾淨。


  「你身為我的妻子，我有什麼碰不得的？難說道你這具身體只能用來服侍那些外面的人？」越說，溫雲峰眸中的戾色越重，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手粗暴地撕著顧顏的衣服。


  「我們溫家一垮，你就下賤地去捧人家有錢男人，給人家生孩子！如果不是現在我們溫家重振輝煌，你還知道回來？」


  溫雲峰的話讓顧顏眸中的光彩漸漸暗淡，也不掙扎了，躺在床上，麻木地盯著天花板，眸中死一樣的寂。


  為了這個男人，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但今天，她絕望了……


  一切都回不來了……


  哀大莫過於心死，衣服還沒扯下來，溫雲峰便發現顧顏變得像一具屍體一般，看不到半點鮮活。


  他無趣地停下動作，看也沒看滿臉灰敗的顧顏一眼，起身穿著衣服，嗤笑一聲道:「找你還不如找個小姐，小姐起碼還沒生過孩子，滾吧！」


  隨著他說完最後兩個字，顧顏麻木地從狼藉的床上爬起來，把自己的衣服一點點穿上，就如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氣。


  溫雲峰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不明光芒，冷冷吩咐道:「明天必須按時上班！」


  僵硬整理好衣衫，顧顏一聲不吭走出房門，至於那個埋在心底里的秘密卻再也說不出口，就讓它永遠腐爛在心間吧！就如同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