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赤 裸的真相3
秦天壓抑著情緒把手中的一束白色百合放在了遺體旁並對身後的淳於純下著逐客令。
“淳於純,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可以走了。”
“既然我都來了,也讓我為秦伯父獻朵花吧。”
淳於純說完無視眾人的目光徑直的走到遺體前,她從她隨身攜帶的包中掏出了一朵半透明狀的花朵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秦範的胸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那朵花。
“她什麽意思啊,白卒這次被曝出存在導致人體發生變異的成分不就是壓倒秦範致使他破產走投無路最後的那根稻草嗎,拿這個祭奠亡靈,豈不是在落井下石,實在是太過分了。”
眾人低聲交頭接耳,而秦天的眼眸逐漸通紅發脹,他衝到遺體前一把拾起白卒並用盡全身心的力量憤怒扔到淳於純的臉上。
“我爸已經死了,我爸已經死了,淳於純你太欺人太甚了,我們秦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步步為難牽製我就算了,還害的我爸自殺,現在你還要這個東西羞辱我爸,你簡直不是人,你也不配做人。”
秦天的發自內心的憤怒震顫著現場每一個人,然而淳於純依如旁觀者一般冷眼相視。
秦伯母也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淒涼和悲憤,她聲色俱厲的對淳於純道:“淳於小姐,小兒秦天是對不起過你,你畢竟是富裕人家的千金小姐,讓你在自己的婚禮人生如此重要的日子中當眾出醜,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是你也看到了,秦天的父親已經受到命運的譴責,他一手創立的公司也宣布破產倒閉了,我們家已經遭遇人世間最大的不幸,你的憤怒你的仇視也該停止了吧。”
說完這番話,秦天的母親好似用盡了畢生的氣力,她捂著頭微微後仰倒退,我一步衝上前扶住了她,我直視著淳於純,憤怒的之聲呼之欲出卻被淳於純再一次無情的冷笑製止。
“麻依,秦天說我用白卒祭奠秦伯父是在羞辱他,白卒可是你爸耗盡畢生的心血才培育出來的,他們居然覺得我是在落井下石有意為之,你不覺得這群人太可笑太無知了嗎?”
“淳於純你夠了,你是真的想讓這裏變得雞犬不寧嗎,你真的就這麽想讓一個已死之人連最後在人間的日子都不得安寧嗎,你難道就不擔心會招致天譴嗎?”
我咆哮著怒吼著,在場之人也紛紛加入了譴責的隊伍。
“是呀,太過份了,都說死者最大,居然敢在這樣的日子裏鬧事,真的是太囂張了。”
“不就是比別人多了幾個臭錢嗎,還不知道是怎麽坑蒙拐騙偷來的,這種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何止報應,我看這種人死了也會被人刨墳曝屍。”
……
頃刻間各種憤怒詛咒之語層出不窮,相比眾人的義正言辭,淳於純的狀態越發釋然,她的臉上洋溢著戲謔的笑容。
淳於純無視眾人的咒罵,她環抱著雙手輕搖慢晃的走到莫離的跟前。
“莫離,你看各個正義感爆棚,如果憤怒能夠形成一道水流我怕我已經被淹死了,不過你怎麽一點也不生氣啊,秦伯父怎麽說也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爺爺,我都這麽羞辱他了,你怎麽也不站出來替他辯解咒罵我一番啊。”
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始終站在一角緊咬下唇的莫離的身上。
“啊,對了,你懷孕了所以你不能激動,”淳於純好似唱著獨角戲一般自說自話,她突然露出歉疚的表情:“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太激動都忘了這個茬了,快讓我看看剛才有沒有被我害的動了胎氣。”
說著淳於純一把拉過莫離的左手便要號她的脈,豈料莫離一把甩開了她手,緊緊握著左手向後退了兩步眼含淚光的瞪視著她。
“怎麽了嗎?”淳於純假意不解的看著莫離繼續道:“你放心,我可是得到老中醫的真傳,各種疑難雜症我一號便知,更何況喜脈這種尋常脈象,你現在不敢讓我號,除非……”
淳於純頓時冷下了語氣目光中更是寫滿了肅穆與威嚴,所有人不自覺的皆豎起了耳朵等待著淳於純這短暫的停頓後的話語。
淳於純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根.……本.……沒.……有.……懷.……孕。”
“淳於純你胡鬧夠了沒有。”秦天與我一同炸開。
“是我在胡鬧還是說這就是真相,一號便知,莫離你敢嗎?”
莫離顫抖抽搐著,她緊握著雙拳壓抑著內心激動的情緒噙滿淚光的眼睛斜視著淳於純。
她緊咬著牙艱難的說道:“淳於純,你真的這麽恨我嗎,一定要致我於死地,一定要將我生吞活剝曝露街頭嗎?”
大廳內方才的喧囂嘈雜瞬間無影無蹤,所有人出奇的安靜,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對眉目秀麗形態相當的二人。
淳於純收起了戲謔的笑容,她此刻的目光幽然暗淡,她邁開了步伐再次靠近莫離。
“純。”顧雨童突然大叫。
淳於純淡淡的看了眼顧雨童,微微的抖動著唇角,她沒有停止步伐。
“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嗎,你苦心經營步步堅忍設陷不就為了這天嗎?現在就差一步最後一步你就大功告成了,怎麽退縮了害怕了後悔了。”
淳於純逐漸增大的音量,聽得在場之人雲裏霧裏,隻是莫離臉上的表情逐漸的扭曲,她掩麵痛楚的退到牆上嗚咽的哭出了聲。
“你在說什麽,什麽步步設陷,什麽苦心經營什麽就差最後一步就要大功告成,淳於純你到底在說什麽?”
秦天的目光變得癡傻他的腳步開始淩亂。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莫離你告訴我,你們究竟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莫離震顫的身體抖動的越發劇烈,淳於純無情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勢要片下她生生的血肉。
淳於純發出陰冷的聲音:“莫離最後的一步棋是要你自己走,還是我幫你完成。”
莫離緊緊地抱住了頭用力搖晃著,她靠在牆上滑落到地上,她大聲叫嚷著乞求著:“夠了,求你了不要說,不要說啦,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放過秦天吧。”
秦天衝到了莫離的跟前跪在了地上緊緊地握著她的肩膀。
“莫離,你到底怎麽了,說什麽胡話啊,你為什麽要求這個冷血的人,你有什麽理由要求她啊?”
莫離仰起沾滿淚水的臉頰哀求著秦天:“求你不要在問了,我求你了,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有什麽錯。”
淳於純的聲音好似從天而降的驚雷,再次顫動著所有的人。
“純。”
顧雨童再次急切的大叫道,淳於純始終沒有理會他。
“你不過是讓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已,你有什麽錯,這個人害的你家破人亡害的你遍嚐人間百態,你有什麽錯,你恨他恨他全家人,他們靠著害死你父母所得到的肮髒的錢財過著奢華無度的生活,你有什麽錯,憑什麽他們可以享受齊樂樂融融的生活,而你隻能獨自一人孤苦無依,報複你當然應該報複,不僅要讓凶手得到應有的下場,還要讓他的家人一起陷入深淵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讓他們也嚐嚐被背叛的滋味。”
淳於純猶如念咒語般一氣嗬成的話語,猶如炸彈一般轟然炸開,炸的在場之人裏焦外嫩。
秦天神情異常的激動,他不住的揪著頭發模樣漸入癡狂。
“淳於純你究竟在說什麽,你到底還要瘋到什麽時候,是我秦天對不起你,我在這裏向你道歉,我求你了不要再玩我了,放過我和莫離吧。”
“不要再說了,求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此時的莫離猶如一粒粉塵低至了塵埃之中,她痛苦掙紮著,她想逃,哪怕逃至黑夜之中,哪怕此生再也不見黎明。
“淳於小姐,請你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秦天的母親從我的手中掙脫開,她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她通紅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目光,她想知道真相。
淳於純轉身看向秦天的母親幽幽的說道:“18年前,也就是在莫離和燁被綁架後的第三個月,莫離的父母在回家的途中因為刹車失靈發生了車禍導致車毀人亡,而當時他們雇傭的司機臨時有事請假,因此很幸運的避過這一場災禍,車禍發生後的第二年那位司機就以全額的方式在朦城買下了一棟價值150萬元的房子,不僅如此這位司機好像至那場車禍之後得到了神靈的眷顧,不僅一夜暴富還從此順風順水。
開公司投資產業可謂財運滾滾,而他的雇主的小孩可就慘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導致她一蹶不振,小小年紀就多次萌生自殺念頭,好不容易一次次的從死神邊逃開,又犯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直到有一天一個傻瓜闖進了她的生活。”
淳於純注視著我繼續道:“那個傻瓜後來又介紹了一個傻瓜給她認識,這位新認識的傻瓜居然對她一見鍾情,原本對他毫無興趣的她在一次偶然中發現這個傻瓜的父親竟然就是當年受雇於自己父親的那個司機,當這個傻瓜一次次的提及他幸福美滿的家庭時,她積聚的仇恨終於爆發,她決定複仇於是答應了跟他交往,她從他的口中獲知到關於他父親所有的信息,然後一個個的加以阻止和破壞。
從那時起司機的人生開始急轉直下,投資的項目不是被中途終止要不就出現質量危機或者根本就是空頭項目,公司陷入危局不說,還因此欠下近一個億的高額債務,司機得知白卒的勢頭很好決定將自己最後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上麵進行一搏,可惜啊天不隨人願,或者說有人根本不想讓他如願,白卒又爆發危機了。
不過在白卒危機隻是苗頭的時候,他想到自救的方法,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和朦城最大的財團的千金也就是我結婚,可惜他老人家怎麽也想不到,一向遵循自己意誌兒子竟然愛上了自己親手害死的雇主的女兒,而且雇主的女兒居然還懷上了他的孩子以至於自己猶疑不定的兒子最終背棄了自己。
同時間“轟”白卒變異現象一夜之間鋪天蓋地湧向朦城,白卒的價格從之前堪比的黃金的價格跌至遺落滿地無人拾的窘態,而另一方麵一直未有動靜的債務賬單齊齊撲向他,本有一線生機的他卻被他那位被愛衝昏了頭腦的兒子生生的奪走丟棄,正所謂,福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近鄰,更何況因為婚約的事情他還得罪了淳於家族,還有誰肯在幫他,他不死,還有路走嗎?”
“啊……啊.……啊.……”
秦天驚天動地聲嘶力竭的咆哮聲撕裂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所有人目露恐懼的看著秦天看著抱頭蹲在地上的莫離,秦天的母親終於無力經受這突如起來的打擊她暈倒在了我的手腕間,我瑟縮著雙手不敢動彈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的不讓雙手顫抖它們仍然不聽使喚的劇烈的抖動著。
在源源不斷慘叫聲中,我們目送著用力的掩著耳朵衝出殯儀館的秦天,沒有人阻止他也沒有人提醒他,他父親的遺體還未火化,還未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