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此生的無奈
麻威現在在哪裏,他為什麽不和我說實情,他究竟在哪?”
“信,對,那封信,不對,信已經被我撕了,麻威,你究竟在哪,三個月了,為什麽你連一通電話都不肯給我打,你還在怪我嗎,是這樣嗎?”
我惱怒情緒激動的揪著自己的頭發,遠遠的甩開了追在我身後的遙穎,這個女孩令我錯怪了麻威致使我這麽多月來對他不聞不問,不知他如今何在不知他生與死。
“滾……”
我衝著身後呼喚我的遙穎憤怒的吼著。
“端木綢,是他把信給我的,他或許有麻威的消息,對,端木綢。”
我哆嗦著手掏出手機,按著數字按鍵,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準確找出端木綢的號碼。
“啊……”
我歇斯底裏的將手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衝到星月幫的人時常出入的場所,我被那群酒色之徒推搡著取笑著,我低聲下氣的請求著端木綢的手下告訴我他在何處,我憤怒的揚起酒瓶砸裂他們的腦袋逼迫他們提供端木綢的位置,無果,始終無果.……
夜越發的深了、靜了、冷了,惆悵悔恨的我揚起喉嚨“咕咚咕咚”的接受著酒精的洗禮,我想要麻痹自己,可是喝的越多回憶也越多,笑過的、哭過的一股腦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眼淚隨著下揚的嘴角不停的灑落著,嘈雜的音樂之下是一片寂靜,沒有嘲笑、沒有同情,隻有深夜中寂寞的心彼此理解。
“風沒有能帶走的,
留下了一地的塵埃,
殘存的落葉哀婉哭泣,
漸黃枯萎落得滿地匍匐,
遠方傳來了一聲哨聲,
迷途的歸雁彷徨天際,
匯入大海的溪流被斬斷了前路,
奔向草原的駿馬累垮在了路邊,
期盼中的春天被冬夜攔在了遠方,
雪色銀光照著薄衫下的身影重重墜落,
“麻依。”
一道響亮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我晃幽幽的轉身驚喜的看著向我跑來的奚爍。
“奚爍。”
“麻依。”
臨至我的跟前奚爍伸出手一把將我攬入懷中,突然獲得的依靠令我卸下了所有的警惕和防禦之心,我躲在奚爍的懷中嚎啕大哭。
“奚爍,麻威不見了,我也找不到端木綢,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麻威不是出國了嗎?”
“沒有,他在騙我,他根本沒有出國,你陪我去找他好不好,求你了,陪我去。”
“好……麻依,麻依,你怎麽了?”
由背後傳來的撕裂之痛直抵我的心田好似我的心髒也將被一撕為二,奚爍的臉在劇烈的疼痛之下變得模糊,我身體迅速的向後倒去……
曾經不悔的誓言如縷縷青煙升騰
再無蹤跡……
我按壓著胸口重重的拍著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夢中自己墜崖之畫麵仍然懸置在我的胸口令我喘不過氣來。
幾分鍾之後我的意識一點點的清醒,我這才發現此刻的自己並非在自己的家中,看著眼前依然熟悉的家具和擺設,我的聲音再次哽咽眼淚再一次的流淌。
“雨婷姐。”
我抓起了被子緊緊的咬在唇齒之間抑製著自己停止不住的哭聲。
“雨婷姐,我想你了,我想見你,我好想見你……”
哭泣中的我下意識的拿起床邊放置雨婷姐的相片攬進懷中,餘暉卻被櫃子上另一樣東西深深的吸引著。
我伸手將彈殼連同吊墜擱在手中,模糊中響起昨夜隱約中看到顧雨童坐在我的床邊。
“它在,我在,這是我對你的承諾,過去不變將來也不會變,隻是……我們緣分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雨童。”我輕輕地皺著眉喃喃道。
“咚,咚……”
樓下突然傳來的桌椅打翻之聲嚇到了我,驚嚇中我不慎將彈殼弄掉在地上,我慌忙下了床試圖撿起卻不見地板上有彈殼,我拖開了床邊的櫃子果然彈殼滾進了它的身後,我伸向彈殼的手卻在撿起它的那瞬間突然改變了方向伸向了櫃子後的另外一件東西。
看著捏在手心的水手徽章,心內漸漸發寒。
“咚……”
“.……麻依……”
又是一聲重重的撞擊聲,以及隱約中傳來的微弱的呼喚著我的名字的聲音,我無心在細想拾起彈殼連同徽章一同塞進自己的衣袋中衝下了樓。
“雨童。”
才至轉角我便已看到臥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顧雨童。
“雨童,你怎麽?”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了他的跟前。
“雨童,你醒醒,別嚇我啊,雨童.……”
“你別怕,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你一定要堅持住,求你了。”
說著便跳了起來欲要衝向櫃台,可是雨童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腳。
“別,別叫救護車。”
“你流了好多血,你不去醫院會沒命的。”
“不要,去醫院我會很麻煩。”
“那該怎麽辦?”
“先扶我到,到沙發上坐下,你用醫藥箱先替,替我止住血。”
我照著他的話做了,可是他胸口上的傷口仍然大量的出血染紅了一大片紗布。
“血越流越多,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說著我艱難的扶著雨童往外走。
“別去醫院,去黑市。”顧雨童氣若遊絲的說著。
“黑市,現在去黑市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那裏有我認識的醫生。”
顧雨童再也發不出聲音軟軟的趴在了我的身上。
無奈下,我攔下了一輛車子丟給了司機一筆錢好讓他閉嘴開車。
後座上的我緊緊的揉著顧雨童按著他的傷口心似死水。
“你哭了?”
我拭去了眼角的淚水道:“沒有,我沒有哭。”
“放心,我不會死的,我要是會死的話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既然讓我撿回這條命,我就會讓它好好的活著。”
“你這也叫好好的活著嗎?”
淚水落在了奚爍的臉上,他眨了眨眼睛虛弱的撇過了頭。
“對不起。”
“傻瓜,說什麽對不起,你哪有對不起我。”
“我曾暗下誓言不會讓你流淚,恐怕這個誓言我至死都不能守住”
“傻瓜,我不哭就是了,”我胡亂的擦了幾下眼淚:“你何必要這樣說自己。”
“麻依,你真美,咳咳咳。”
我帶著眼淚笑了出來:“你胡說什麽,現在的我沒來及洗漱沒來的急化妝,蓬頭垢麵的怎麽會美。”
“你永遠都會是我見過最美的人.……”
顧雨童的淚水緩緩地從他緊閉的雙眸之中流淌下來,我緊緊地抱著他,混合著淚水哭泣著此生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