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路遇墜樓事
一路上我的雙腿發軟跌跌撞撞的來到雨停咖啡屋,未至已聽到屋內傳來滿滿的祝福和嬉鬧聲,我扶著門廊一步難是一步的走了進去。
“麻依你沒事吧?”
奚爍很快就注意到我,我揮著手沒有作答拉過了一張椅子仰頭便坐了下去。
顧雨童關切的遞給我一杯冰水。
“出什麽事了嗎?”
我凝視了他兩秒才接過他手中的水,我欲言又止唯有低頭將水送入口中。
“沒事,”我轉頭直視秦天道:“秦天,好樣的,沒讓我們失望。”
“我該感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我不敢想象今天我會如何度過,和莫離也可能就此畫上句點。”
秦天目光柔情的注視著莫離,莫離隻是低頭巧笑。
“你們兩個倒是幸福了,淳於家估計現在已經炸翻天了,還有秦天你爸爸估計現在也氣得半死。”奚爍站在邊上說道。
“淳於家怎麽樣我不在乎,我爸那邊我會等他氣消後再好好跟他談談,其餘的就順其自然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和莫離還有我們未來的孩子。”
秦天露出一臉的燦爛。
“孩子,莫離的你懷孕了?”
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炸了鍋。
莫離仍是不答隻是默默的注視著秦天。
就在這時一道嚴肅的聲音突然響起:“莫離?”
我們吃驚的發現奚叢不知何時也已到來隻是一直默不作聲。
“奚叢你什麽時候來的?”
奚叢沒有理會問話徑直的走到莫離跟前一臉肅穆的盯著她。
“莫離,有一件事情我很想搞清楚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奚叢道。
“很要緊嗎?這麽嚴肅。”
“你真的是因為喜歡秦天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奚叢的這一問話猶如一個炸彈從天而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過很快眾人都露出一副“明擺著”的笑容。奚叢似乎聽不到所有人的笑聲,目光變得更加的嚴肅冷靜:“你選擇秦天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你怎麽會這麽問?”莫離緩緩地站起了身。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奚叢道。
“是。”莫離道
“是嗎?”
奚叢退後了兩步冷笑的快速的走了出去離開了“雨停”咖啡屋,看著奚叢消失的背影,我忍不住追了出去。
走進急促的人流中我我高聲的呼喚著她:“奚叢。”
奚叢遲疑的站定了腳步等待著我的靠近,我迅速的擋在了她的身前看著她。
“你剛才問莫離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握住了奚叢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你想多了。”奚叢冷冷的道。
“究竟是我想多了還是你知而不告,隻有你最清楚。”
“想激將我嗎,你省省吧。”
奚叢說著繞過了我,但在我的背後又停下了腳步。
她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和磬寒訂婚儀式會在這個月底舉行,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在意,罄寒對你而言好似一顆沒用的被丟棄的棋子。”
我的心髒微微的顫動著,雙手不由得緊緊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肉之中。
“當然,”奚叢繼續道:“未免尷尬我不會邀請你的。”
我的情緒異常的慌亂緊縮的眉頭即使一枚縫衣針也可緊緊的夾住,我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試圖已冷漠的狀態麵對著這一切。
“這麽說,我們現在連朋友也沒得做了是嗎?”
奚叢側過了身晶亮的眼眸迅速的掃過了我。
“不是現在,對於我你隻是個替身,對於罄寒應該……也是吧,對於我們所有人你都隻是個影像或者說是一麵呈現我們幻想的鏡子。”
奚叢的話徹底的擊中了我內心的隱痛,徹底的刺激到我,我憤怒的衝著她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我長得像奚爍和磬寒的媽媽那怎樣,英海裏在歐洲出生那又怎樣,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你們,難道因為你們的自私,我就不配做我自己了嗎?”
“你剛才說什麽?”
奚叢突然截住了我的話語,她吃驚的道:“你說英海裏是在歐洲出生的這怎麽回事?”
我怨怒的瞪了她一眼:“你還是去問淳於純吧。”
說完我陰鬱的轉身頭也不回的甩手離開。
“麻依,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奚叢不死心的衝著我吼著,我緊緊地掩著耳朵逃跑似的快速的躲進了人流。
。
“真是煩啊,麻依你真的姓麻嗎?”
獨自孑然漫無目的走著的我,突然被這個慵懶的聲音嚇到,我的記憶迅速的倒回到兩年前,金沐雨大火之中用生命守護我的畫麵。
“麻依你真的姓麻嗎?”
我躲避著記憶慍怒的掃視著站在我麵前的藍凡。
“我不姓麻,那我要姓什麽?
“別激動,我隻是開個玩笑。”
“玩笑,你覺得這個問題還是個玩笑嗎?”
藍凡微微的彎下了腰打量著我。
“怎麽,你認真了?”
我撇過了臉沒有回答他。
藍凡伸直了腰,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可憐的表弟啊,才被深愛的女人甩,現在又麵臨著被這個女人搶走身份。”
我蹙起了眉頭:“你在胡說什麽?”
藍凡一臉戲謔的說道:“我這,是在胡說嗎?難道你和罄寒的血緣鑒定書是假的嗎?”
“你是說?”
我直直的倒退了兩步難以承認。
“麻依,你好自為之吧。”
看著轉身欲要離開的藍凡,我急急地問道。
“你要去哪?”
“你放心,在有足夠證據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
藍凡說著背對著我揮了揮手,大步流星的從我的麵前離開。
失魂落魄的我漫無目的的走著,無意識中我走進了一家名叫魚翅的店跟老板要了一碗豆腐腦重重的跌坐在角落。
“我是誰,我究竟是誰?淳於罄寒是誰,究竟是誰,我和他到底誰是誰.……”
“出事了。”
當我大腦混沌所有的思緒都糾成一團亂麻的時候聽到街道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驚呼聲。
“是巢哥兒,趕緊報警啊要出人命了。”
我惶惑驚恐的起身跟著人群來到了街對麵的一棟大樓前,隻見一個年輕人神誌不清的站在頂樓的外沿,那情形若是稍不留神就可能摔下來。
“巢哥兒別做傻事啊。”
“快去找巢媽,在這樣下去肯定會摔死。”
“報警了沒有,趕緊報警,別忘了叫救護車。”
“報警了報警了,可是這個時間段堵車堵的厲害能趕到上嗎?”
“這樣可不行,你看那孩子現在顫微微的走來走去準會掉下來啊,大黃你跟我一起上去拉住他吧。”
“行。”
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這裏,越來越多的聲音匯聚在這裏,而此刻的主角仍舊一副悠閑自得的在頂樓窄小的邊緣處走來走去目光呆滯的望著我們一副的不明所以不知所措。這時他突然變得緊張手腳開始慌亂,他緊緊的抓著頂樓的護欄想要轉身爬過去,可是他的起伏不定的情緒已讓他體力耗損嚴重。
“巢哥兒抓著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叫大黃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握住巢哥兒的手,可是卻被巢哥兒一把推開。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嘛,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來抓我的對不對,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滾你們給我滾。”
“巢哥兒你在說什麽,我是大黃啊,太危險了你別在動我拉你上來。”
“巢哥兒快點拉住我們的手。”
中年男人也急急的說著伸手就拽住了巢哥兒的衣領。
“不是,你不是大黃,你們一定是六哥派來要我還錢的,我沒有錢,你們想要對我做什麽,啊,我怎麽會站在這裏,你們要幹嘛,你們是不是要推我下去,媽,媽。”
巢哥兒徹底喪失了神智推搡拍打著大黃二人。
“巢哥兒。”
這時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淚流滿麵跌跌撞撞的衝進人群。
“巢哥兒是媽媽啊別嚇媽媽了快點下來。”
“媽,快救我他們要害我要推我下去。”
巢哥兒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始終不大信大黃二人是來幫他的,大黃一焦急抓住了巢哥兒的手就要往裏拽,渾身乏力的巢哥兒根本無力抵擋,焦急的他重重的咬了大黃的手臂一口,大黃一吃痛順勢用力的抽出了手,可是隨著慣性作用巢哥兒喊出了一聲尖叫。
“啊…”
隨之巢哥兒摔出了樓頂掉了下去。
“啊…砰。”
一聲高過一聲淒厲的叫喊後是一聲重重的撞擊聲,頓時大片的血液染紅了地麵染紅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不…”
巢媽暈倒了在了地上,很快又醒來掙紮著爬向早已沒有了呼吸躺在血泊中的睜著豆大無辜驚恐的眼睛的巢哥兒。
“巢哥兒,媽在這裏媽在這裏,媽不會在攔你你想幹嘛就幹嘛好不好,你醒醒媽就剩下你了,媽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給我醒醒啊,啊…”
巢媽哭的撕心裂肺,叫喊聲驚天動地,這是一場韶華謝世是白發人眼睜睜的望著一個黑發人走向死亡世上最大悲哀的事情,一個家庭就此破碎,一位老人可能就此完全失去笑聲孤獨的等待著死亡召喚。
“哎,巢哥兒本來是多好的年輕人啊,都是叫毒品給害了。”
“是啊,巢哥兒以前可孝順了又懂事,見到人都會打招呼,生生一個家就被毒品給毀了。”
“哎,毒品這東西真的是害死人啊,怎麽朦城這幾個月毒品到處都是呢,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啊。”
“就最近染上吸毒的人不知有多少,又不知道多少個家庭會被這東西給毀了。”
“是啊,我們家阿航要敢吸毒我一定會打斷他的腿,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站在人群的邊緣靜靜的望著這一切,望著巢哥兒死不瞑目的眼睛,望著已經連續哭昏數次的巢媽眼角早已濕透,腦海中又浮現五年前車禍發生的那一刻想起澤武倒在我懷中的那一刻想起雨婷姐睜著瞳孔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想起淳於和寧砸向地麵的那一刻,一次次迅速而猛烈的撞擊一次次的生死離別一次次的撕心裂肺,人生已如此滄桑,生活卻還要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