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故人
我和端木綢被村民護送到真愛叔的旅館,村民們的熱情籠罩了整棟小樓也包圍著我和端木綢,我尷尬的微笑著回應村民們投來的目光。
“麻依啊,這位是你處的對象?”
真情姨湊到我的耳旁小聲的問道。
我羞澀的看了端木綢一眼低聲回應道:“還不是啦。”
“這有什麽可害羞的啊,剛才你多拚命啊,居然為了救他連自己怕水都給忘了。”
“真愛家的,你認識這個女娃娃?”一個頭發微微發白的老者問道。
真情姨嘿嘿的笑道:“哪能不認識啊,她不就是麻依咯。”
“麻依?”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細細的打量起我。
“是麻衣,真的是嘞。”住在村尾的於婆驚喜道。
“是的,於婆真是我。”
於婆聽我這樣說開心撞開他人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喲,都這麽多年,麻依你還能記得我這個老太婆啊。”
“於婆,你可比我第一次見到您都年輕。”
“哈哈,嘴巴還是這麽甜。”眾人跟著笑了。
當我和眾位阿姨聊得正起勁時,真愛叔走了過來。
“你們都先回家吧,麻依和這個年輕人還要換洗一下。”
真愛叔說著就往外轟人,真愛叔是我爸爸生前的好友,對於我他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
“那成,麻依你晚上帶著你男朋友到寶姨家吃飯,寶姨可要好好招待你。”
寶姨擠眉弄眼的看了看端木綢。
“謝謝寶姨。”
寶姨是真空的媽媽,以前來到真情村我們一家人都會在這住上大半個月,差不多我的寒暑假都是在這裏度過的,這裏的同齡人也自然和我成為了夥伴。
“麻依,也得來我們家玩啊。”
“也要到我家來,我們家的真賈可是一直喜歡你啊,我也一直把你當成我家媳婦。”
“人家這小夥可比你們家的真賈帥多了,你就別想了。”
“要你管哈,真八婆。”
“好你個烏龜真,沒吵架嘴皮子癢了是吧。”
“是啊,怎樣…”
看著長輩們的熱情的笑容和溫暖的問候,我一下子回到了了過去的時光,那時候陽光燦爛,我們在麥田嬉鬧,犬吠不斷,歡笑不斷。
“麻依你怎麽了?”
冰雨驚訝的為我拭去眼角的淚水。
我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想起以前在這裏的日子,很開心。”
“真是的,說的我都想哭了。”冰雨道。
“冰雨,你也別在這呆了,晚上不是有活動,你不去幫忙嗎?”
真愛叔仍是一臉的嚴肅。
“知道了,”冰雨不悅的看了看真愛叔又回頭興奮的對我說道:“麻依你還記得月逢緣嗎?”
“月逢緣?”
我努力的從大腦中搜索著往昔的記憶。
“我記得是月光恰好完整的覆蓋在逢緣池上,怎麽,該不會就是今晚?”
我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掩住了口。
逢緣池是以尾生抱著死去的那根石柱為中心構成的一個圓形的水池,水池邊上等距離的豎立著80根同等大小同等重量的石柱,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一個石柱林,這原是真情村的祖先建來紀念和頌揚尾生為愛至死不渝的精神,就在逢緣池建成的百年後的一個晚上人們吃驚的發現月光恰好以尾生抱著死去的那根石柱為中心完整而均勻的灑在水麵上,水池邊上的80根石柱的倒影也都齊齊的指向中心的那根石柱,最神奇的是整個池麵看上去就如銀河一般,水底的浮遊生物不知為何居然都發起了光,後來這裏就成了名符其實的逢緣池,傳說隻要在月逢緣的這個晚上被見證的愛情就會被永生永世的祝福。
“這可是一百年才會有的一次哦,今晚可一定不能錯過,”冰雨怪笑的偷瞟了眼端木綢低聲對我說道:“我知道你一定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命中注定。”
“你說什麽啊?”
我羞澀的推開了冰雨,紅著臉不敢正視端木綢。
“哈哈,那我先走了今晚見,拜拜帥哥。”
說著冰雨轉身走出了門,卻與突然闖入的人撞了個滿懷。
“誒喲,小鬼要死啊。”冰雨抱怨道。
小鬼理都沒理冰雨奪門就跑到我跟前低著眉宇害羞的看著我,我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年紀與麻威差不多,身高足有一米八,模樣很是俊朗。
男孩的眼中寫滿了熱切和期待,我努力的從記憶中尋找著與他相匹配的麵孔,但是始終一無所獲。
“麻依,他是我的兒子馳道,還記得吧。”
若不是真愛叔的提醒,我無論如何也沒法把我記憶中的那個又矮又瘦小的真馳道和眼前陽光俊朗的男孩聯係起來。
“真的嗎?真的是男大十八變,這個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馳道小弟弟嗎?”
我站起身伸手企圖撫摸他的頭發。
“麻衣,我現在可是大人了。”真馳道笑道
“沒禮貌,應該叫我麻依姐。”我說道
“他是誰?”
真馳道看向端木綢皺了下眉頭。
“你好,我叫端木綢。”
端木綢站起身紳士的伸出手等待著真馳道的另一隻手,可是真馳道卻視若無睹。
“馳道,你帶端木先生和麻依到樓上換身幹衣服。”真愛叔說道。
“哦。”
說著真馳道向樓上走去,我和端木綢緊隨其後。
“麻衣。”真愛叔突然叫道。
“怎麽了嗎?”我回頭問道。
真愛叔停頓了兩秒笑了笑說道:“沒什麽,趕緊上去把濕衣服換了吧。”
“好的。”
換好衣服吃過晚飯,真情村的太陽也已落山,所有年輕男女都已迫不及待的向逢緣池衝去,這一刻真情村的村民已經等待了一個世紀之久,所有的未婚男女都期待著在尾生的祝福中相知相戀相守,這是一個極為神聖時刻,縱使一切都隻是傳說,可是懷抱著愛的期待都應該被賦予奇跡。
“麻依,我們現在趕去逢緣池吧,晚點怕會錯過機會。”真馳道對我說道。
“好啊,真愛叔和真情姨你們不去嗎?”看著兩位大人悠閑坐在藤椅上我問道。
“不去了,我們村所有結過婚的人都決定不參與了。”真情姨說道。
“為什麽啊?”
真情姨眉角露出一抹微笑看了眼真愛叔道:“要是去了萬一發現現在的對象不是天生一對那不就要鬧的雞犬不寧了,嗬嗬。”
“阿姨,您還真幽默,怎麽會,你和真情叔的感情這麽好。”
“好了,麻依你們趕緊去吧,去晚了沒準就沒機會了。”真情姨道。
我和端木綢馳道三人和兩位長輩道了別便向著逢緣池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馳道步履急促獨自走在我和端木綢的前頭。
“喂,麻依,這小子好像喜歡你。”端木綢插著口袋湊到我臉龐說道。
我瞪了端木綢一眼應道:“你胡說什麽,這怎麽可能,我大他足足7歲好不好。”
“我可沒胡說,他每次看我的眼神裏都透露著殺氣。”端木綢表情誇張。
“殺氣?你也太能扯了,要是有殺氣,也是因為你渾身上下都寫著不是好人這四個字。”
“你要不信,你就問他,再不然我幫你問怎麽樣?”
“喂,你別鬧了好不好。”
可是端木綢依然我行我素的叫住了真馳道:“喂,小鬼。”
“端木綢。”
我目露凶光的瞪著端木綢,可是他根本不理我。
真馳道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我們。
“我叫真馳道。”
“嗯,真馳道小鬼。”
端木綢邁著腳步走到了真馳道的跟前一副親熱的樣子勾住了他的脖子,真馳道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你好像很討厭我,為什麽?”端木綢問道。
“有嗎?”真馳道扭過臉不置可否。
“當然有,你看我的眼睛就好像我殺了你全家。”
“我沒有。”
“不要害羞嘛,你是不是因為麻依才這麽討厭我。”
真馳道甩開了端木綢的手,憋紅了臉轉身跑了。
“馳道。”
我大聲的喚道,可是真馳道已經跑的無影蹤。
我怒視端木綢抱怨道:“真夠無聊的你。”
“我說的沒錯吧。”端木綢一臉的得意。
“很得意嗎?”
我不悅的撇了眼端木綢,目光隨之落在真馳道方才跑過的路麵上留下的塵囂。
“不過你說的沒錯,他好像真的喜歡上了某人。”我又看向端木綢:“不過不是我。”
“你這什麽意思?”端木綢一臉的警惕。
“你剛才沒注意到嗎?”我故作驚訝的問道,“當你靠近馳道的時候,他全身繃緊,當你把手搭在他肩膀的時候,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上某人啦,嗯?”
說著我一臉得意的甩開了步伐。
“喂,你不是說真的吧?”端木綢神色緊張。
“你以為呢?”我笑的更是開心。
端木綢瞪視著我的目光寫著不安和混亂。
“你沒事吧?”我擔憂的問道。
端木綢沒有回答一把攬過我的腰際,吻住了我的唇,我錯愕的推開了他。
“你幹嘛?”
此刻的端木綢好似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錯,我喜歡的是女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我憤懣的道。
“走咯。”
端木綢抱著頭沒有理會。
我若有所悟的跑至他身旁:“你剛才是不是被馳道俊秀的模樣吸引到,以為自己性取向有問題。”
“都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那你剛才那句‘沒錯,我喜歡的是女人’怎麽解釋?”
“意思就是我喜歡女人。”
“你喜歡女人,你幹嘛吻我?”
“需要我說的那麽清楚嗎,你不是很聰明?”
“我聰不聰明跟你解不解釋沒有半毛錢關係好不好,快說為什麽?”
“我說你們這些女人還真很奇怪啊,嘴巴上說隻相信男人的實際行動,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可是又非逼著男人口是心非,這究竟是為什麽?”
“這些女人?你究竟和多少女人交往過?”
“這樣你也可以扭曲,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你現在是說我蠻不講理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你混蛋。”
“……”
一路上,我和端木綢就這樣如冤家對頭似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