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白卒
我靠在車背上,讓夢境肆無忌憚的侵襲著我,恍惚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問我要去哪啊。
我夢囈般的說著:“落雨山莊。”
待我醒來鼻尖已是溢滿芬芳,我從車窗環視著周圍,天際間一片的遼闊,視線所到之處皆是“蝶戀花”有趣生動的場景,我愕然的下了車哪有淳於罄寒的蹤影,我忍不住將雙手圍成喇叭狀大聲的喚道:“罄寒。”
綿延的花海盡頭環繞著一座座起伏的山巒,一片大好的金色時光卻也抹除不盡縈繞在山巒上的那縷縷青煙,就好似那述說不盡的歎息。
“罄寒.……”
不見淳於罄寒答複我又叫了一遍。
“麻依?”
一道溫和怯懦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回身看去隻見蘭姨正一臉微笑的注視著我。
“蘭姨?”
我驚異的四下裏看去方才領悟此刻正置身於落羽山莊的地界之內。
“隻有你一個人嗎,怎麽不見罄寒少爺?”蘭姨道。
“您也沒見到嗎,我醒來之後就沒見到他。”
“這樣啊,大概他是去白卒苑了。”
“白卒苑,是什麽地方?”我很是好奇的問道。
蘭姨笑著牽過了我的手道:“就是專門種植白卒的地方,我們先進莊內吧。”
我微笑著與她齊肩走著,但是心思早已飛到了白卒苑,蘭姨口中的白卒指的應該就是我父親花費畢生心血培育出來的白卒,記得小時候我常常跟在父親後麵看著他為白卒培土施肥,聽他講一些古老的神秘的故事,如今想來似乎有父親的地方就有白卒,而今白卒依舊隻是父親,哎……
“怎麽了?”
蘭姨突然的問話,驚醒了思緒九霄的我,我勉強的笑著搖了搖頭。
蘭姨逗笑著繼續道:“該不會這麽快就想罄寒少爺了吧。”
我尷尬的笑著別扭的說道:“蘭姨,哪有的事。”
“其實隻要繞過這條路直走就到白卒苑了,現在天色還早要不你去看看陪陪罄寒少爺。”
“罄寒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擔心他會害怕一個人啊。”
蘭姨聽我如此說臉上頓露一抹憐惜。
“罄寒少爺從小就一個人,沒有父母在身邊也沒有可以玩耍的同伴,他最喜歡的就是呆在白卒苑,他知道那是他爸爸生前最得意的傑作,記得他8歲之前都不怎麽和人說話,唯有麵對白卒他才會道出他的喜怒哀樂,所以每當他去到白卒苑我就知道他有心事了。”
“您的意思說他現在遇到麻煩了?”
“你去看看他吧。”蘭姨道。
我遲疑的點了點頭沒在說話的向著蘭姨指明的方向走去。
照著蘭姨指明的路線我很快便來到了白卒苑,那裏是一個將近20畝地的玻璃花房,又經過了一番的尋找我才得以進入花房內,看著眼前那一片片種植於土壤之中長著透明色花朵的植物,我難掩激動滾落淚水。
有多久沒見到白卒了呢?大概搬到朦城之後也或許是那一場車禍之後,總之殘存在記憶中的片段開始自動拚湊自動的滾動播放。
“你知道‘白卒’二字的含義嗎?”
聽到寂靜的花房內突然響起的一陣輕緩和諧的腳步聲,我問出了口。
來人停下了腳步問道:“什麽意思?”
“‘白卒’的含義是身先士卒的天使,白色是固有的天使的顏色,而這種植物在愈合傷口凝血止血方麵又有著極其有效的功效,因此便以‘白卒’二字為其命名以此讚美它,想不到在這裏我還能看到它。”
我輕歎著俯下身體輕撫這些美麗的花朵。
“原來如此,”來人停頓了片刻又道:“那你知道這種植物的由來嗎?”
我愕然的回過了頭,植物不都是造物主的傑作嗎,它的存在不也是達爾文《進化論》中的一種必然的結果。
淳於罄寒半蹲在了一株白卒跟前,輕輕的用鐵鏟翻動著土壤。
“白卒之所以會存在是源自一次偶然的機緣。”
我沒有打斷他的話默默的聳動著耳朵滿懷好奇的聽著。
“在23年前,一位醫學怪才得到了一顆據說價值連城的鑽石,那顆鑽石的顏色就像凝固的血液,可是一旦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顆鑽石就會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血色光芒,最不可思議的鑽石本身就好像浸至在流動的血液中,有人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blood of heart意思就是心之血,而在這顆鑽石落到醫學家手上之前它的主人是當時全亞洲最大的珠寶商莫嚴語,而他為它重新取了一個名字…”
“血砂?”我脫口而出道。
淳於罄寒看了我一眼目光再度聚焦在了白卒上,他輕聲道:“是。”
“一次醫學家和他的學生在做實驗的時候,他的學生不小心將血砂掉進一盆還未開花的罌粟盆栽中,等到他們發現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原本他們並沒有在意,直到罌粟開花的那天,原本該是開出鮮紅色花朵的罌粟竟然開出了透明色的小花,他們萬分驚異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決定分析罌粟花的基因,
結果他們發現那株罌粟已不在是罌粟已然是一種全新的從未被發現過的植物,也就是說在短短的幾天間罌粟發生了基因突變變成了其它的物種,
罌粟當中原本含有的那可汀、嗎啡、可待因等成分也都不複存在,反而植物凝血素的成分大大的提高,經過了多次的實驗他們確定是因為血砂的緣故,而就是這樣白卒誕生了。”
竟然是這樣,不用說,那個醫學怪才多罷就是淳於家靖,而那個粗心的學生或許就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