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心戰
回到家中，鍾瀾仍在，他很是悠閑的給自己烹著茶，那模樣倒像在自己的地盤。
奚叢狼狽的逃離了，我終於相信，奚叢每次見到我總會有那麽一瞬間錯將我認成奚爍的媽媽藍沁兒，對於她而言，她想成為藍沁兒的驕傲，在她的心底她想像她一樣善良給予人溫暖和堅強。
藍沁兒真是個奇怪備受爭議的女人，莫離口中的她明明是陰險狡詐，她不僅弄瞎了葛成秋的眼睛還害的花缺爺失去了一條手臂，而就是這樣一個可以說壞透了的人又讓奚爍和奚叢心心念念，也曾經在她去世之後讓我的爸爸為之痛苦，讓奚爍的父親不惜飲彈殉情，藍沁兒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究竟誰口中的她才是真實的她？
我徑直走到離鍾瀾最近的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道歉道：“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鍾瀾為我斟了一杯茶問道：“奚小姐走了？”
“恩。”我輕輕的應著。
我又道：“現在找我是來調查關於淳於和寧墜樓的事情嗎？”
鍾瀾頗為讚賞的看了我一眼。
“恩，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進行了解。”
“可是我聽說，警方已經對和寧墜樓的事做出了結論，據說是自殺或者是不慎失足。”
我如實的將我的疑慮拋開鍾瀾：“既然這樣還有什麽可了解的，還是說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你不用想套我的話。”鍾瀾波瀾不驚的回答著。
“現在我的身份是警察，而你是第一目擊證人，你隻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就行了。”他又道。
聽他如此說，我不知為何竟笑出了口。
“笑什麽？”
“我隻是覺得你們警方的辦案效率太慢了，現在離和寧墜樓都已經過了三天你現在才來找我錄口供難道不擔心我很可能已經被罪犯收買嗎？”
鍾瀾神情激動的盯著我道：“你知道我們警方有多忙嗎？這兩年來隻要和你扯的上關係的案子，我們警方到現在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破獲，卓雲被殺200萬支票案、金沐雲囚車槍擊案、花千鳥被殺案、懷九被殺案、廖敏謀殺案、顧雨婷被殺案還有不知道多少，我都快數不清了，麻依，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掐著你的脖子問你，這一切到底和你有什麽關係，為什麽總能和你扯在一起？”
我心情隨之低落，是呀，難道真的和我無關嗎？這一起起的案件我似乎總會鬼使神差的出現在現場，我想逃都逃不開。
鍾瀾意識道他言語中的不妥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露出一臉的倦怠揮了揮手：“算了，你們會這樣想也是應該，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所以說你現在是我們警方頭號的嫌疑對象也是頭號的保護對象，你的去向可都在我們警方掌握當中。”
我跟著露出苦澀的笑。
“關於和寧墜樓的案子，你們警方真的認為是意外？”
“還是讓我先問你吧，通過圖書館附近的監控錄像，我們發現，淳於和寧墜樓前你剛好就在下麵，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我如實的回答道：“我會出現在那裏是因為我去圖書管找一個朋友。”
鍾瀾掏出記錄本繼續問道：“什麽朋友？”
“他叫秦天，我和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
“你找他做什麽？”
我有些遲疑但還是如實的回答：“把錢還給他。”
鍾瀾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監控錄像上顯示淳於和寧墜樓前你剛好抬頭向上看，你是不是聽到什麽或者看到什麽？”
“是的，我聽到了一聲尖叫，所以我就抬頭了，然後我就看到樓上有人掉下來，我嚇得也跟著叫了起來。”
我好像又回到了案發現場，聲音變得哽咽身體也不住的抖了起來，鍾瀾見勢善意的握了握我的手令我很快恢複鎮定。
鍾瀾盯著我的眼睛懇切的說道：“我現在希望你好好想想，除了聽到聲音你還有沒有看到什麽？”
我的腦海立刻閃過莫離拿著鑽石質問藍城的情景，我也記得和寧墜樓的時候確實有東西一閃而過隻是我真的不能確定是不是鑽石，而我究竟該不該將莫離的揣測和鑽石的事情告訴種瀾？
我猶豫著說了出來：“和寧墜樓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有個光一閃而過，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當時太緊張產生的錯覺。”
“你是說當時有一道光從你眼前閃過？”鍾瀾眼中頓時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好似看到了線索。
“恩，但我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我如實道。
鍾瀾一臉的興奮，但很快恢複了常態用嚴謹的口吻問我道：“是不是類似鑽石發出的光？”
我愕然的睜大了眼本能的追問出口：“你知道？”
但很快我為之感到後悔，這句話不就是說明了我知道鑽石一事的存在，不過鍾瀾竟然會如此問顯然他已經掌握了部分的事實，很有可能莫離已經把鑽石交給了警方。
聽到我的話，鍾瀾的臉隨之一沉。
“麻依，你已經知道在淳於和寧的上衣口袋中找到鑽石的事情，對嗎？”
我低下了眼睛雙手不住的揉搓很是不安。
“你現在到底在不安什麽？”
鍾瀾根本不給我喘口氣的機會。
“該不會你在懷疑這也許隻不過是某人嫁禍給藍城的伎倆吧。”
我嚇得衝口喊道：“不。”
鍾瀾嘴角一抹冷笑引起我全身顫栗，我極力的掩飾，不過顯然於事無補，我該想到鍾瀾一定掌握了某些重要的證據，他現在不過想從我口中探知我到底知道了多少，淳於和寧的墜樓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契機，我該怎麽辦，如實的告訴他？不，不行，更何況那些也隻是我的猜測。
“麻依，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不想為顧雨婷找出凶手了嗎？澤武的死雖然是廖敏的動的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槍是哪來的，很可能廖敏隻是被人利用了，真正的凶手是別人。”
我隻覺得一陣的混亂頭腦開始發脹，鍾瀾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他到底想說些什麽還是他在暗指什麽？天哪，我本就被這些問題夜夜困擾，午夜夢回我都是一身的冷汗，可是你讓我怎麽辦，真相？我怎麽知道真相是什麽…
“鍾…瀾，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今天能不能就…就到這，我想休息了。”
即使我很努力的想要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顫抖的身體還是騙不了人，我想站起來，可是我害怕鍾瀾看到我倒下的樣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隻要一激動我身體就開始膨脹，而我大腦則瞬間被疼痛控製隨時都可能倒下。
“麻依，聽我一句。”
鍾瀾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而我害怕的想要抽出，但是抖動的手卻無力反抗。
“你包庇的了他一時卻不可能一世，證據早晚會露出來，這你很清楚不是嗎？”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包庇誰了，我能包庇誰？”我開始變得煩躁。
鍾瀾憤怒了大聲吼道：“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啊。”
“鍾瀾，我聽不懂你的話，我真的聽不懂。”我歇斯底裏的喊著。
鍾瀾按住了我肩膀想讓我鎮靜下來，我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安靜，可是內心的煩躁卻無法遏製，我能做的隻是表麵上不露出太多的痕跡。
“那就由我來問你，你來回答，知道你就告訴我，不知道你就說不知道，好不好？”
我緊蹙著雙眉盯著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顧雨童和顧雨婷不是親姐弟對不對？”
鍾瀾的第一個問題無疑就將我逼入了死角，而此時的我在極度的焦躁下反倒真的靜了下來，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顧家人是不是在撿到顧雨童之後才搬到露堯？”
我愣住了，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認識雨童的時候我還太小沒有追究過這個問題，後來也就沒有必要追究這個問題，他們是不是在撿到雨童之後才搬到露堯這個很重要嗎？
我如實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鍾瀾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著下麵的問題。
“你掛在脖子上的那枚空子彈是不是顧雨童送給你的？”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是空的，這個問題我絕不能回答，如果告訴了鍾瀾，那無疑就是間接地告訴他顧雨童就是死裏逃生的淳於燁，我答應過雨童，我真的不能說。
“麻依是還不是。”
“我忘了。”
鍾瀾的雙眉瞬間蹙起，他還想問些什麽，好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端木綢出現在門口。
我快速的轉移注意力對著端木綢嚷道：“你回來了。”
端木綢詫異的看了眼同時望向他的鍾瀾。
“麻依，他為什麽在這裏？”鍾瀾此時的語氣好似一塊冒著冷氣的寒冰。
“這個說來話長。”
“我問你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鍾瀾提高了語氣憤怒的說道。
端木綢摸了摸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走來進來。
他一臉戲謔的對鍾瀾道：“鍾警官幹嘛這麽生氣，我現在回我自己的家有什麽不應該的嗎？”
鍾瀾雙眼瞬間瞪成了狼眼盯著我：“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歎了口氣如實的將麻威將房子買給端木綢的事實說了一遍。
鍾瀾冷冷的回了我一句：“我可以現在就幫你找房子，你立刻搬出去。”
我困惑的看著鍾瀾問道：“為什麽？”
鍾瀾憤怒的站起身指著端木綢惡狠狠的道：“你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嗎，他在販…”
鍾瀾突然慍怒止住話語，讓我沒來由的一陣猜測，他到底要說什麽，端木綢現在在幹嘛？
“你說端木綢現在在幹嘛？”
“是啊，鍾警官，我現在到底在做什麽讓你這麽生氣？”端木綢一臉的邪笑。
鍾瀾矛頭頓時指向端木綢：“端木綢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繩之於法。”
說完鍾瀾哈著怒氣抓過他的外套。
端木綢挑釁的看著他：“我等著，不送。”
鍾瀾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而後滿腔怒火離去。
我站在門口看著鍾瀾駕車離去背影垂下了眼簾，心田間好像漫天的黃沙撲麵席卷而來，焦慮幹渴哀歎…
“真的要變天了。”我喃喃的說道。
吉老板的話我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