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斷臂
藍伯翁早在警方與綠龍營進行火力較量的時候就帶著他的人撤了,他太了解林局這個人,有勇無謀剛愎自用好大喜功,這幾條無論哪一條都能要了他在這個警察局長這個位置喪命。
被藍伯翁留下探查情況的人已經回到藍宅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對藍伯翁和淳於湛林說了,二人進到書房遣散了其他人關了門密談。
淳於湛林來回的踱著步說道:“恐怕朦城其他的黑幫勢利現在已經抱成團,林瑞豐的死說明他們已經開始反擊,怕是朦城很多地方現在都在遭此劫難,這件事又是因為…”淳於湛林原本想指藍靈兒但礙於藍伯翁的麵子改口道,“因為我們這邊引起,我擔心國仕會會是他們報複的主要對象啊。”
藍伯翁始終皺著眉不言一語,他還未從藍沁兒一事打擊中走出來,現在最想滅了綠龍營的人正是他,可是正如淳於湛林說的,如果放任此事不管恐怕他藍家會遭遇更大劫難。
“伯翁,”淳於湛林突然語氣放低試探性的說道:“不如我們求和吧。”
藍伯翁猛地抬眼看他,淳於湛林的心“噗通”的動了一下,他心知此時要藍伯翁放過綠龍營無疑比登天還難可是為了國仕會的安危為了自己很有可能因為此事獲得的巨大利益他決定竭盡一試。
“伯翁你想過沒有,以綠龍營現在地位它的背後難道會沒有一些重要的人物支撐,葛老更是在朦城呼風喚雨,即使這些要人現在明哲保身,可是葛老混跡江湖這麽多年手上難道會沒有握著一些人的把柄,隻要他願意,你覺得朦城那鐵牢困得了他,我敢確信不出一個月他準能出來。
假如他出來你覺得他第一個會找誰算賬,他的二兒子先是被摘了眼球後又慘死,他的手下更是死傷慘重,你覺得他還會理智的和我們交涉嗎,以他行事風格我敢斷定他一定會讓我們死的比他兒子還慘。”
藍伯翁如今一個頭兩個大煩躁的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淳於湛林等的就是這句話忙拉近椅子說道:“隻要我們趁他現在沉浸悲傷中無暇想法子自救的時候保他出來,再好生安頓他那些死傷的兄弟,那他礙於情麵也不會對我們國仕會怎麽樣,同時可以阻止其他勢力對朦城展開的報複。”
“這豈不是助紂為虐。”事發前藍伯翁雖然一度想拉攏綠龍營但是眼下他實在難以啟齒同意。
淳於湛林忙勸說道:“絕對沒有的事,經過今晚的事,綠龍營地位一定會大不如前,朦城黑幫勢利一家獨大的現象也就跟著瓦解,這個正是我們國仕會收攬人心為己所用的大好時候,之前礙於綠龍營無法實行的計劃,現在可都可以重新開展,假如我們這次真救了綠龍營那麽國仕會在朦城的地位和財富一定會今非昔比。”
在淳於湛林各種威懾利弊的勸誘下藍伯翁終於鬆口,他們聯合了其他幾家又找了各種勢利終於在次日太陽升至當空時救出了葛老以及綠龍營眾人。
出了警局的葛老難負喪子斷袍之痛轟然倒下,葛成冬因為那一夜激戰身受重傷命在旦夕,綠龍營在朦城的地位岌岌可危,多番勢利趁機挑釁落井下石時有發生,反觀國仕會多日周旋照顧無疑是雪中送炭,綠龍營漸漸的也就放下了對國仕會的芥蒂對藍伯翁的仇恨,甚至葛老還派了葛成春和花千鳥前去藍宅為藍沁兒之事登門道歉。
葛成春並沒有那番度量,對於國仕會和藍伯翁他始終保有敵意認為綠龍營的今天正是藍伯翁造成的加上下藥之事本就是他唆使,叢頭到尾他都是一副賊眉鼠眼毫無誠意的模樣。
花千鳥隻好獨自全程低頭賠罪:“藍會長我是個粗人不懂說話總之以後你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照辦。”
藍伯翁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做的一切都值了。”
花千鳥猶豫了片刻再度開口道:“其實這次來我們還想對藍二小姐的事表示道歉。”
藍伯翁原本就不是真心待他們,如今花千鳥又主動提起藍沁兒的事情,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拚命忍住的怒氣就要爆發卻被突然出現藍沁兒打斷。
“你簡單的一句道歉就可以消除我受到的傷害我們藍家門楣受到侮辱的事實嗎?”藍沁兒淚眼盈盈怒斥道。
花千鳥低下了頭很是自責:“藍姑娘受到的傷害確實是因我們綠龍營而起,隻要姑娘開口我願意傾盡所有哪怕我的命來補償姑娘。”
藍沁兒仇視的看著葛成春和花千鳥下定了決心道:“好,那你就把在茶中下藥的那隻手砍下來。”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的看著藍沁兒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分毫玩笑的意思。
花千鳥的頭埋的更低,此刻他的心雜亂無比,他怎麽也沒料到藍沁兒會提出這種要求,葛成春在一旁暗自慶幸下藥的人不是自己。
“怎麽了花先生,剛才說的話難道都是哄我的嗎?”藍沁兒咄咄逼人道。
花千鳥緩慢抬起頭眼角有了一絲的淚水,他道:“藍姑娘,這件事請恕我辦不到。”
藍伯翁和藍沁兒同時在嘴角亮起了一絲嘲諷之意正打算再說些譏諷之話,隻聽話千鳥又道:“不過我可以把我的一隻胳膊賠給你。”
還不待眾人從震驚中醒悟,已見花千鳥飛快取下藍宅作為裝飾用的龍紋大刀揮手砍向自己的左臂:“啊……”隨著花千鳥這聲肝腸寸斷的呐喊,鮮血濺到在場每個人的身上。
“呀……”所有人頃刻麵容死白,藍沁兒更是花容失色坐倒在地上,她怎麽也沒有料到花千鳥居然會砍下自己的手,她的話是有挑釁之意,可是那個下藥之人已經死了她是知道的啊,花千鳥也知道的啊,他寧願砍下自己的手也不願砍下死人的手,究竟是為什麽啊?
夜裏藍沁兒傻坐在窗前,腦中始終揮不去花千鳥砍下自己的手的那一幕揮不去血液漸染的那一個痛徹心扉的畫麵,她究竟是什麽時候變成如此惡毒的人。
“你的願望達成了。”一道優雅身影從窗中反射出落在藍沁兒的眼中。
藍沁兒此刻好似沒了知覺:“什麽願望?”
淳於家靖半倚在窗上注視著她道:“奚伯父不是已經向你父親提親了嗎?”
藍沁兒冷笑道:“這麽說我是不是也該向你道喜。”
淳於家靖閃動著修長的睫毛撥弄著手中的戒指道:“你該不是後悔了吧,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哼,後悔?”藍沁兒起身走到梳妝台拉開抽屜取出一樣東西轉身走到淳於家靖的跟前放到他的手中,“這兩個字怎麽寫我還沒學會。”
淳於家靖看著手中的那包未拆封的藥粉吃驚道:“這個,怎麽?”
“有人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他為了害我卻讓我贏得理所當然,我現在相信老天是眷顧我的。”藍沁兒抿緊牙唇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淳於家靖又笑了,笑的分外的爽朗,笑的尖銳的指甲嵌進皮肉,他一時的私心一時的好勝之心卻沒想到引起如此大的霍亂,他沒再看藍沁兒或者說他沒再敢看藍沁兒,他依舊不停的笑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