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五章 女神懲惡(二更)
鐵蛋正為抓不到魚著急,聽說飛雁阿姨能幫助自己,高興地笑起來:「謝謝阿姨!你要是能給爹爹抓到魚,我就不吃菜糰子了,都給你吃。」
張雲燕笑了:「好哇,為了菜糰子我也要抓到魚。」說完,她把柳條哨子給了鐵蛋,然後來到小溪里。
這些魚果然不好抓,特別機靈,手還沒有伸過去就遊走了,雲燕忙了半天一條魚也沒有抓到。她直起身來看看湖面,說道:「鐵蛋,你在這裡等著,阿姨到湖裡抓大魚去。」說完,她縱身一躍跳入湖裡不見了。
湖邊的草地上,花兒鮮艷,彩色蝴蝶遊戲其間。這些動的「花兒」和靜的花兒相伴,構成了一副淳樸幽雅的畫卷。
鐵蛋一會兒吹吹哨子,一會兒去追蝴蝶,玩得很高興。
張雲燕水裡的功夫比魚兒還好,別看在小溪里抓不到魚,在湖水裡能追著魚兒跑。她不理睬那些小魚,想抓一條大魚,讓鐵蛋一家人能好好地吃一頓。
雲燕發現水草里鑽出一條大鯉魚,有兩尺多長,便飛一般地游過去。大鯉魚見有人追來急忙躲避。雲燕遊得更快,不一會兒就捉住了。
那條魚知道大事不好,在極力掙扎,卻不管用。
張雲燕很高興,鑽出水面喊道:「鐵蛋,我抓到……」她還沒說完,立刻驚呆了。
只見岸邊旋風乍起,一個傢伙抓住鐵蛋正要飛去。鐵蛋一邊掙扎一邊哭喊,聲聲令人心碎。
張雲燕見到那個人,十分吃驚,原來是渾天元聖,想不到他又來這裡害人。雲燕知道不是渾天元聖對手,見鐵蛋危機,已無法顧及,抽出寶刀縱身而起衝過去。
那條魚重獲自由,飛快地遊走了。
渾天元聖見有人殺來,立刻扔掉鐵蛋,掄起雙鞭撲過去。他怒目圓睜,一邊打一邊喊;「臭丫頭,又是你,前仇未報,又來這裡搗亂,今天非殺你不可!」
一直以來,渾天元聖沒有得到這位驚艷的美女,也沒有報仇雪恨,還被雲燕多次襲擊,非常惱恨,懷恨在心。今日見到,他怒火又起,絕不放過,對污穢的心靈一時還無法顧及。
張雲燕沒有騰空駕雲的本領,也沒有乘風而行的功夫,在半空中剛和老賊打了一個回合,便身不由己地墜落下去,「噗咚!」一聲掉進湖裡。
渾天元聖緊跟著撲下來,哪知仇人沉到水裡不見了。老賊沒有水下功夫,無法追殺張雲燕,氣得大喊大叫。
他不死心,在湖面上飛來飛去搜尋張雲燕,還是不見仇人的蹤影,也不知道鐵蛋藏身何處,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乘風而去。
張雲燕在河底緊張地觀察,見強敵已走,鬆了一口氣,急忙尋找鐵蛋。
鐵蛋掉進湖裡的草叢中,因為遭受驚嚇,又被水淹,已昏死過去。
張雲燕抱起孩子跳到岸上,急忙控出肚裡的水,一邊呼喊一邊按揉,過了一會兒才把鐵蛋弄醒。
鐵蛋非常恐懼,看見張雲燕,一把抱住不再鬆開,稚嫩的
身子不住地顫抖。「有妖怪!有妖怪……」他緊緊地抱住雲燕,還在驚恐地尋視。
張雲燕一邊拍撫後背一邊安慰:「鐵蛋,不要怕,阿姨在這裡,誰都不敢傷害你。好孩子,那傢伙不是妖怪,他和黃鼠狼一樣也是大壞蛋,已經跑走了,放心吧。」
鐵蛋尋視周圍,沒有見到那個大壞蛋,才安穩下來。
「鐵蛋,你家在哪裡呀,阿姨送你回家去,還要看一看你爹娘呢。」
「不回去,我還沒有給爹爹抓到魚呢。」稚嫩的小臉依舊有著驚恐的神情,心裡還想著傷重的爹爹。
張雲燕心裡一酸眼睛又濕了,多好的孩子呀,卻多災多難,令人心痛。她一把抱住鐵蛋,哽咽地說:「好孩子,你快藏到樹林里去,阿姨再去湖裡抓一條大魚。」說完,雲燕又跳進湖裡。不一會兒就抓到一條兩尺多長的大鯉魚,急忙跳到岸上。
鐵蛋跑過來,高興得又笑又跳:「爹爹有大魚吃啦!爹爹有大魚吃啦!」
張雲燕親了他一下,欣慰地笑了:「鐵蛋,咱們回家去吧,好讓爹爹早點兒吃到魚呀。」
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有幾朵雲彩不緊不慢地飄在空中。風輕輕地吹過去,帶來一絲涼意。
鐵蛋的家在卧龍庄,村子里有幾百戶人家。
這裡原來叫後山庄,大財主黃書堂為了給自家帶來吉祥,希望兒子長大后能成為達官顯貴,便把村名改為卧龍庄。
黃府的老子滿懷希望,也費盡了心機,哪知黃府的兒子不爭氣,小時候就厭學,長大后整天吃喝嫖賭不務正業。
黃書堂見獨生子已經無法成龍,這輩子沒有本事步入仕途了,既生氣又悲哀,差一點兒瘋癲。
要是追根問底,他也是錯怪了兒子。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且不說這句話是否有理,起碼在黃書堂身上還是應驗的。他一生不學無術,就是吃喝嫖賭過來的,至今未改,自然會傳承給下一代。
卧龍庄儘管沒有出現龍,名字還要繼續叫下去。
黃書堂是本村最大的財主,家產無數,又很吝嗇,即奸詐又兇狠。他為了收刮民財,為了自己的喜好,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人們痛恨這個欺人的惡霸,背地裡都叫他黃鼠狼。對這個雅號,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道,時間這麼長了,難保不傳到他耳朵里。
張雲燕背著鐵蛋進了村,走了不遠,就見前邊一個大戶門前張燈結綵,鞭炮齊鳴,十分熱鬧。
鐵蛋滿臉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那就是黃鼠狼的家,我恨死他了,神仙要是能放火燒了他家該多好呀。」
「他這麼壞,神仙一定會來燒他家的。」張雲燕放下鐵蛋走過去,向看熱鬧的人詢問,「他們是要娶親嗎?」
「看來你是外鄉人。」那個人嘆了口氣,小聲說:「黃鼠狼打贏了官司,華知縣也下了大獄,他們是在慶賀呢。唉,這世道,好官都自身難保,更不要說老百姓了,去哪兒說理呀。」
忽然,黃府的一個家人走過來,看著張雲燕手裡的魚,讚歎道:「這條魚真大呀,還是活的呢,是來送禮的吧?」
張雲燕看了看他,又哼了一聲:「我是來送葬的。」
那個人喝道:「今天是黃府大喜之日,不許胡說八道。這條魚賣給我們吧,也好添些喜氣。」
「行呀,就怕你們買不起。」
「一看你就是外來人,對此地一無所知。告訴你吧,我們黃家可是全縣有名的富戶,不要說是一條普通的魚,它就是金子做的,我們也買得起。」
張雲燕哼了一聲:「我是不了解黃府,可是你更不了解這條魚。我就說一說它的身價吧,這條魚可是天底下難尋的寶貝,它張開嘴就能吐金子,說句話就能坐高官,金銀財寶高官厚祿,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是個無價之寶。」
那個家人見雲燕說得神乎其神,眼睛瞪得老大,並不相信。
張雲燕掃視一下黃府,神情很不屑:「看上去,這個深宅大院倒是有些錢財。不過,把黃府的全部財產都拿出來,再加上你們這些狗奴才,也不夠一片魚鱗錢。」
「放屁!你敢罵我,我打死你!」說著,那個家人怒火上沖,揮拳就打。
張雲燕抓住腕部一擰把他背過來,接著施展慣用的手法——對著屁股就是一腳,把這傢伙踢得趴在地上。
這個惡奴身不由己地和地面緊密「親吻」,嘴也「親」破了,鮮紅的血滲出來,疼得不住地哼叫。
張雲燕怒道:「哼,真是跟了什麼人就學什麼樣,你這個狗奴才也和主子一樣,會啃地皮了。你也不想一想,地皮是那麼好啃的?」
看熱鬧的人哄地一下笑起來,十分開心,心情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
那傢伙嗷地一聲爬起來,剛要和張雲燕廝打,又被人喝住。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過來,看了看張雲燕和家奴,哼了一聲。他眉頭皺起來,說道:「今天是黃府大喜之日,你們吵鬧什麼呀,真不識好歹,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那個家奴一邊絲絲哈哈地哼叫,一邊吐著嘴裡的灰土,神情既痛苦又惱怒:「大管家,這個丫頭出言不遜,還踢我一腳。你瞧,我的嘴都破了。」說著,他眉頭緊皺,還在絲絲呵呵地呻吟。
「咦,你是不是摔暈了,怎麼上下不分了,要弄清楚,那裡是屁股,一直在放臭屁。」張雲燕秀目圓睜瞪著那傢伙,發泄心中的怒氣。
鄉親們聞言又哈哈地笑起來,依舊那麼開心,那麼暢快。
大管家打量著張雲燕,從這身打扮就知道不同尋常,看來是找茬鬧事的。他想了想,說道:「丫頭,不能因為你攪了黃府的好日子,咱們過後再算這筆賬。」
大管家狠狠地瞪了雲燕一眼,又掃視圍觀的鄉親,一聲不吭,和那個家奴氣沖沖地回去了。
張雲燕不再理睬,不屑地看著兩個奴才進入黃府,才跟隨鐵蛋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