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三章 逼婚

  李夫人見王秀雲這麼高興,又這麼羞澀,不由得笑起來。她為秀雲妹妹有了這門好姻緣感到欣慰,妹妹終身有靠,夫妻倆也能放心了。


  王秀雲抬頭看了一眼嫂嫂,見她正笑著看自己,急忙低下頭去。


  李夫人咯咯地笑了:「妹妹,這是好事,有什麼不好說的,還不好意思了。你這麼羞臊,要是到了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那情景你可怎麼面對呀,還不羞臊死了。」


  王秀雲聽了此言更臊得不行,臉色羞紅白了李夫人一眼:「嫂嫂就是壞!」滿臉的笑容已經定格,更顯俊美。


  李夫人很開心,依舊不饒:「嫂嫂再壞也只是動動嘴,不能把你怎樣。李忠義就大不一樣了,他是一隻餓狼,是不會放過你的。到了洞房花燭夜,他可不是動動嘴就行了,還要對你動手呢,到那時你就知道誰最壞了。」說完,她又咯咯地笑起來。


  秀雲不敢再聽下去了,否則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難堪的話語,笑著跑出去了,躲在門外偷聽。她有些緊張,不知道心愛之人會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在祈盼,在等待。


  李夫人笑眯眯地來到李知縣身邊,說道:「快去提親吧,你看她那樣子,恨不得今天就嫁過去呢。」


  李知縣笑了,請張雲燕成全此事。


  張雲燕很高興,對李忠義直接言明:「忠義,我想給你提門親事,如何?」


  李忠義感到很突然:「這……這種事我怎能做主,要向爹娘提起才行。」


  「你說的有道理,我想,這是好事,兩位老人家對我也很信任,我說的事情兩位老人會答應的。」


  「那倒是,你是我家的恩人,我家的事情你可以做主。不過……」


  「不要說恩人,是因為我和你家有深厚的交情。」張雲燕說道,「這門親事只要你答應,我就替伯父伯母做主了。」


  「這……恐怕不行吧。」


  「這有什麼不行的,就聽我的吧。」


  「這……」


  「這什麼呀,就這麼定了。」雲燕說完不再理睬忠義有何想法,要自作主張。


  張雲燕真是不一般,也夠強橫的,對自己渴望的姻緣都不敢明言的人,卻要包辦別人的婚事,真是內外有別呀。


  雲燕說道:「忠義,我要給你提的這門親事,就是知縣的表妹王秀雲。秀雲妹妹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比你強多了,嫁給你倒是委屈她了。」


  大家都笑起來,覺得這門親事很合適。


  李忠義聽說是愛慕已久的秀雲妹妹,便順坡下驢答應下來。


  王秀雲在外面聽到心愛的哥哥答應了,十分喜悅,臉上泛起了紅暈。她不能總躲在這裡,穩了穩情緒又回到席間。


  這對兄妹的關係有了本質地變化,不再是感恩,已經是未婚夫妻,也不用再默默地愛戀了。他二人心裡盪起了愛的漣漪,不時地看著將要相伴終生的人,心裡無比甜蜜。


  不過,王秀雲可沒有徐彩雲那麼大膽爽快,只能找機會偷偷地看


  一眼心愛的哥哥,或者在掃視中解一解難耐的心靈。


  想不到,席間說成了兩門婚事,都非常高興。


  李知縣更是高興,表弟和表妹的婚姻大事都有著落,覺得輕鬆許多。


  這種事出人意料,張雲燕對自己的愛情笨得不行,竟然做起了紅娘,還促成兩對美好的姻緣,令人意外。


  廳堂里,歡聲笑語不絕於耳。男人們推杯換盞,一邊喝酒一邊說笑。女人們一邊吃一邊談論自己的話題,也很熱鬧。


  宴席喜上加喜,人們喜笑顏開,更加喜慶。眾人開懷暢飲,歡聲笑語,喜氣洋洋,十分熱鬧。


  王秀峰和徐彩雲,李忠義和王秀雲,兩對心上人喜悅之情更勝一籌。他們不時地看著愛戀的人,一旦四隻熱情的眼睛對到一起,便不再躲開,沒有了羞澀之情。當然,王秀雲除外,還會羞澀地低下頭去


  兩對兄妹,也是兩對未婚夫妻,何止目光被對方吸引,心靈也被未婚愛人佔據。此時此刻,他二人和她二人,喜悅之情無法言表,很想親近,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敢放肆。


  有一個人心情大不一樣,就是張連湖。


  此時,他低頭不語想著心事,見飛雁妹妹如此熱衷於別人,接連促成兩對美好的姻緣,很高興,也有了幽怨。他覺得,未婚愛妻對別人如此熱心,對自己卻不聞不問,眼神也很少光顧,有了失落感,也有了被冷落的感受。


  岳小梅也有同感,看了一眼飛雁姐姐,不滿地說:「姐姐,真沒有看出來呀,你很有本事嘛,一會兒工夫就成全了兩對新人,可謂大功兩件。」


  張雲燕笑了,還是那麼高興:「我哪有本事呀,是他們有緣分,才成就了這麼好的姻緣。」她小聲說道,「妹妹,你的親事姐姐早就記在心裡了,日後見到王曉麟的時候,就向他提親,就等著那個美男子迎娶吧。」


  小梅心裡一熱:「謝謝姐姐關愛。」


  「咱姐妹倆說什麼謝呀,曉麟哥哥很不錯,的確難得,一定要讓他娶你。」


  「我的事以後再說,還是說說你吧。」岳小梅嘆道,「我很奇怪,也很不解,姐姐這麼有本事,辦自己事情為什麼就笨得像頭牛似的,這種本事都哪去啦?」


  張雲燕一下子紅了臉,有些窘迫;「妹妹,你……你胡說什麼呀……」


  岳小梅沒有讓她,繼續發問:「我哪裡胡說了,我問你,你和連湖哥哥的婚事早就定下來了,什麼時候成親呀,還要拖多久呀?」


  張雲燕臉色羞紅,白了她一眼。她看了看張連湖,見哥哥臉色通紅低頭不語,面露苦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也想早日和連湖哥哥成親,可是哥哥一直沒有開口,誰知道要拖多久呀。


  小梅見狀立刻轉移目標,對張連湖發難:「哥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姐姐呀,說個痛快話吧。」


  張連湖見逼到自己頭上,更加窘迫:「妹妹,不要說了,這種事以後再說吧。」他當著未婚愛妻的面,還有這麼多人,這種事情怎


  好開口,再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迎娶飛雁妹妹。


  岳小梅不理他,繼續逼問:「以後,以後,以後要到何時呀?你是不是想讓我姐姐傻等著你呀?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難道要等你一輩子嗎?」


  這些話語滿含怨氣,如同連珠炮一樣射向了靦腆的美男子,他無力應對,無話可說。


  張雲燕也被這種直白地追問弄得十分羞臊,低下頭去,有些無地容身。她臉紅心跳,拉了一下岳小梅:「好妹妹,姐姐求你了,不要說了。」


  岳小梅哼了一聲,當著眾人不好再說下去,不吃不喝坐在那裡生氣。


  大家不知所以,有些莫名其妙。


  王秀雲已經知道張連湖和張雲燕定了親,便過去對錶哥嘀咕幾句,李知縣這才明白兄妹三人的話語是什麼意思。他笑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好事,我可要過問了。張大俠,你和雲飛雁的婚事什麼時候辦呀?」


  張連湖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弄懵了,心砰砰地跳起來,神情緊張十分窘迫。李知縣說了話,他再難回答也得答,總不能不理不睬呀,也有失禮節。他低下羞紅的臉,有氣無力地說:「這……這要聽師父的。」


  岳小梅聞聽此言,立刻逼問,情緒依舊不滿,還有了怨意:「都這麼久了你問過師父嗎?到現在也沒有頭緒,就讓我姐姐這麼傻等著,你不著急,我們還急呢。」


  李夫人插話了:「小梅妹妹說得對,連湖弟弟,你和飛雁妹妹都不小了,應該成親了,找個時間快辦了吧,別讓人家等得心冷。」


  張雲燕羞澀難當,既無法應對,又無處躲避,只得趴伏在桌子上一聲不吭,似乎成了局外人。


  這怎麼可能呢,雲燕是這場「戲」中的女主角,休想躲避。她也想聽一聽這出「戲」的下文,很想知道如何發展。她很想早日投入未婚夫君的懷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如願。


  張雲燕羞澀難當,不敢看這場關於自己的「戲」,只能懷著兔兒般的心在默默地聽著,隨著「戲」情進展,心情也在演變。


  此時,張連湖成了眾矢之的,臉紅的有些發紫,滲出了汗水,真是有個地縫都會鑽進去。他沒有辦法迴避,又不能離去,十分無奈。他不能不應對:「這……要問過師父才行。」


  岳小梅還是不放過,逼問道:「哥哥,你要是這輩子也不向師父稟告,我姐姐也要等你一輩子啦?」她的氣勢咄咄逼人,看來要窮追到底。


  張連湖被逼得無話可說,低頭不語,不但臉上汗水流淌,衣服也已濕跡斑斑。


  就在這時,狗娃從外面跑進來,拉住張雲燕喊阿姨。


  張雲燕依舊臉紅心跳,朝狗娃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忠義嘿嘿一笑,說道:「狗娃,飛雁阿姨想讓你向這位張叔叔要嬸嬸,快去和他要吧,一定把嬸嬸要來送給阿姨,阿姨才能高興,也更喜歡你了。」


  想不到,他出了這個「壞點子」,是要對這位靦腆之人窮追猛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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