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七章 春意濃濃
提起初次相見時的遭遇,杜曉天和李燕春都很感慨,也很后怕。
燕春深情地看著杜曉天,嘆了口氣:「自上次分別後,我一直想著先生,希望能再次相逢,以表謝意。沒想到,我又和先生見面了,還來到我家裡,真是天意呀。」
美燕春是感慨之言,也很合情理。
杜曉天聽了李燕春的話語,有了同感,自己能和美嬌娘相識,的確耐人尋味。
他想到和李燕春偶遇相識的經歷,想到此次意外來到單府,又見到心愛的妹妹,深感不易,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或許就是天意吧。
李燕春笑道:「又見到先生,我太高興了,可惜沒有機會相聚敘談。今晚,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儘管隨意。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兄妹相稱吧,這樣更覺親近一些。」
「不行,不行,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不同了,還是叫夫人為好。」
杜曉天嘴上說不行,心裡卻很想稱呼妹妹,讓二人的關係更親近一些,心中的愛意也能有所滿足。
李燕春笑了笑,說道:「這樣吧,在別人面前,你我二人以先生和夫人稱呼;獨處的時候,咱們就以兄妹相稱。現在,這裡只有你我二人,秀絹也不是外人,哥哥不要太拘謹,就叫妹妹吧。」
杜曉天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李燕春又道:「哥哥,這是家常酒菜,恐怕要慢待了。」
「太客氣了,幾天來,貴府如此盛情款待,令我難安,又無以回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燕春笑了:「哥哥要想回報,那還不容易嘛,不過,還要肯做才行。」
杜曉天聞言,才想起來:「老爺說有事要我幫忙,卻沒有講明是什麼事情。夫人,你儘管說來,我會儘力做的,這樣也能心安一些。」
「我已經說過,這裡只有你我二人,秀絹是我的貼身丫鬟,親如姐妹,不是外人,咱們還是兄妹相稱吧。」
杜曉天笑了笑:「這……總覺得有些不妥。」
「沒有什麼不妥的,哥哥多慮了,還是隨便一些好。」
「好吧,就以兄妹相稱。」
燕春嬌容帶笑,有些感慨:「哥哥說話很爽快,看來老爺所託之事情有希望了,妹妹也能放心了。哥哥先用餐吧,過後就知道要請哥哥做什麼事了。到時候,哥哥可要說到做到,不能反悔呀。」說著,她嬌容含羞,無聲地笑了笑。
「我是個實在人,說到就能做到,哪有反悔之理。」杜曉天說得很認真。
「這就好,但願哥哥言而有信。請用餐吧。」
「好吧,我先帶回去,吃完后再過來,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
李燕春抿嘴一樂:「哥哥,這都是為你準備的,就在這裡進餐吧,何必端來端去,多麻煩呀。再說,讓哥哥如此忙碌,妹妹也於理不周呀。」
「這是夫人的房間,怎麼好在此打擾。」
「哥哥多慮了,本來就是請你在此用餐的,否則也
不會擺放在這裡。」
杜曉天笑了笑,有些不自在:「既如此,就叨擾了,盛情款待已經過意不去,不能再影響夫人休息,請夫人……請妹妹去歇息吧。」
「那可不行,讓哥哥獨自在此用餐,不是慢待哥哥嘛,老爺會生氣的。再說,這是老爺安排的,我要是沒有陪好哥哥,也沒有辦法向老爺交代呀。不要多說了,哥哥快請坐吧。」
杜曉天又是一聲苦笑:「如此打擾妹妹,有些過意不去,還是請妹妹先去別處休息吧。」
李燕春見他如此客氣,無聲地笑了笑:「我可不能走,不然誰陪哥哥呀,把哥哥一個人丟在這裡,老爺知道會怪罪我的。」
杜曉天苦笑一下,沒有說話,只好客隨主便了。
李燕春一邊倒酒一邊說:「老爺有事,不能親自陪先生用餐,走的時候一再交待妹妹,要陪好哥哥。勿請哥哥賞光,我也好向老爺交代。」
杜曉天這才知道,原來單老爺是讓六夫人來陪自己的,盛情難卻,只好隨主人安排了。
李燕春很高興,只管勸酒,有時也陪著喝一點兒。
杜曉天不勝酒力,很快就覺得有些暈了。他見燕春又要倒酒,擺了擺手:「妹妹,我不善飲酒,已有醉意,不能再喝了。」
「哥哥不要客氣,請再飲幾杯。」李燕春不由分說又倒滿酒。「哥哥,請滿飲此杯!」
杜曉天一邊擺手一邊說:「不行,不行,再飲恐怕要亂性,要是鬧出不雅之事,豈不很難堪,可怎麼得了呀。」
李燕春笑了,嬌容紅潤,笑得很開心:「哥哥只管飲酒,不要有顧忌,這裡是妹妹的房間,就當作在自己家裡,亂性也無妨。哥哥要是真醉了,所思所為在妹妹看來都是雅事。哥哥在自己家裡,和親人在一起,可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只管做就是。妹妹會高興地陪伴哥哥,對哥哥的任何要求,都會欣然接受,一定讓哥哥滿意。」
「妹妹取笑我了,如果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說完,他起身告辭。
「看來,哥哥對妹妹方才所言有些不悅,我向哥哥賠禮了。」說著,燕春施了一禮。
「哪裡,哪裡,妹妹如此盛情,我很感激,也很高興。我的確有些暈了,不能再飲,見諒,見諒。」
「妹妹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讓哥哥喝到好處,喝得開心。哥哥既然不想再飲酒,妹妹就不勸了。此時,天色尚早,我為哥哥彈奏一曲吧。」
燕春接過秀娟遞過來的琵芭,深情地看了一眼杜曉天,隨即彈起來,曲調婉轉悠揚,令人心醉。
杜曉天也會彈琴,不覺來了興趣,於是取來古琴,二人合奏了幾個曲子。
彈完了樂曲,他們兩個很興奮,又談起樂理琴藝,說得很投機。
李燕春不但美貌,還是一個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懂。
他們談完琴藝,又說詩詞,說完詩詞又議畫技,二人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親近,有些相見恨晚。
杜曉天有些
興奮,心緒難平,很想和難得的紅顏知己相聚言歡,可是天色已晚,不便打擾,只得起身告辭。
在接觸和敘談中,李燕春對這位心愛美男更了解了,不但長得英俊,還多才多藝,正是心目中的完美之人。她更加愛慕,有些戀戀不捨。
燕春見杜曉天要走,急忙攔擋:「哥哥不能走,老爺已經吩咐過,讓貴客在這裡安歇。」
「這……這怎能行呢。」杜曉天有些意外,一下子愣住了,「不行,不行,這裡是妹妹的閨房,我怎敢在此安歇。多謝妹妹好意,也謝謝老爺關心。」
「哥哥真不能走,我已經為你把床鋪整理一新,安排齊備,如果離去,老爺會怪罪我的,妹妹豈不要被老爺責罰。哥哥不能走,妹妹也不會讓你走的,就在這裡安心地休息吧。」
杜曉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些為難:「我在這裡,那……那妹妹該怎麼辦呀?」
「我……我要在這裡服侍哥哥。」燕春在試探,臉色羞紅,盼望心愛之人不要拒絕。
杜曉天愣了一下,不知道李燕春是什麼意思,有了猜疑。他有些緊張,應道:「我……我怎敢煩勞妹妹呢,還是走吧,免得影響妹妹休息。」
李燕春暗暗地嘆息一聲,又無奈地笑了笑:「哥哥誤會了,我要服侍哥哥寬衣后再去休息。我和秀娟另有去處,已經準備妥當,請哥哥在這裡安歇吧。」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心愛的哥哥,臉色紅潤更顯嬌媚。
杜曉天放心了,儘管睡在這裡有些不妥,也只能客隨主便。他又道:「那就煩勞妹妹了,請回去休息吧。」
「老爺吩咐,讓我服侍哥哥睡下。」
「哪敢有勞妹妹,快請回吧。」
「哥哥不要客氣,你是單府的貴客,理應服侍,讓哥哥滿意。」
杜曉天笑了笑,說道:「妹妹請回吧,我一個大男人,沒病沒災,能走能撂,何用麻煩別人呢。」
李燕春也笑了:「哥哥,此言差矣,哪個大男人能離開女人呀,尤其到了晚上,要是沒有女人服侍,也睡不踏實呀。」
杜曉天聽了此話有所感覺,又不能確認所言何意,妹妹是在隨意笑談吧。他默默地笑了笑,沒有應聲。
燕春臉色紅潤,有些羞澀:「哥哥是單府尊貴的客人,妹妹這麼做也是應該的,不必推辭。我已經說過,這裡是妹妹的房間,哥哥就當作自己的家,面對的是親人,想怎樣就怎樣,不要拘謹。對哥哥的所思所為,妹妹會欣然接受。」
她話語隱晦,含有玄機,把自己的心意傳給了杜曉天,想看看哥哥如何反應。她希望心愛之人能接受自己的愛意,即使不明白地說出來,也不要拒絕,就糊塗廟糊塗神地繼續下去吧,直到好事達成。
杜曉天覺得燕春話裡有話,又不敢亂猜疑,妹妹還是在隨意說笑吧。他有些感慨,這裡是單府,哪有家的感覺呀,兄妹倆儘管感情很深,也和親人不同,有主客之別,還是要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