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五章 又生意外
張雲燕想起林佳雲,既思念又惦記,不知道佳雲妹妹現在何處,境況如何,很想見到妹妹。她默默地祝願,希望佳雲妹妹安然無恙,在田小龍陪伴下,心情愉快,衣食無愁。
雲燕默默地嘆了口氣,又要為尋找雲霞妹妹忙碌了。不管有多難,她都要尋找下去,希望能和雲天哥哥及雲霞妹妹儘快團聚,也好清除那個可怕的陰影,慰藉爹娘的在天之靈。
他們匆匆而行,趕了十幾天的路程,今天上午才進入玉龍庄所在縣境。快到家了,眾人的心情儘管不一樣,也都安穩許多。
中午,他們有些饑渴,見前邊有個村莊,便快馬加鞭一直跑到村口。
這個村莊挺大,因為是交通要道,街里的店鋪比較多,人來人往挺熱鬧。
他們來到一家飯館前停下車,見裡邊窗明几淨,客人不多,便把馬車拴在門前的一棵大樹上,然後進去找張桌子坐下來。他們點好飯菜,一邊閑聊一邊等候。
飯店裡擺放四張桌子,除了他們這張桌人多一些,其它只有一兩個人在吃喝。
旁邊的桌子有兩個人,看上去三十左右歲,一個長著絡腮鬍子,一個臉形瘦長。他二人一邊吃一邊談。
那位長著絡腮鬍子的人說道:「這世道太亂,沒有事盡量不要出遠門。咱們這裡還算好,有了一個好官,讓那些壞人收斂許多。」
長臉之人嘆了口氣,苦笑一下,說道:「陳知縣的確不錯,不貪不佔,處事公道,百姓們無不擁戴。可是,再好的官也有疏忽之時,難保不出差錯。」
絡腮鬍子看著他,有些不解,也不同意這樣的說法:「聽你之言,似乎陳知縣做了不妥之事。兄弟,你可不能隨便亂說,這可有損於知縣的名聲。」
張雲燕聽他們在議論知縣陳寶陽,也來了興趣,想聽一聽他們說些什麼,究竟有什麼不妥之事。
長臉者又是一聲苦笑,說道:「哥哥,我沒有隨意亂說,也希望陳知縣不要做錯事,可有時候會不自覺地犯錯誤。俗話說,再好的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知縣事情繁多,日理萬機,難保不會失誤,也有情可原。」
「兄弟,你越說越不像話了,說話要有事實,可不能胡亂猜疑。好吧,你就說說看,我倒想聽一聽所言何事,陳知縣能有什麼失誤之處。」
「唉,真讓我說一說陳知縣有什麼失誤的事情,還挺為難的,其實我也說不準,只是有些猜疑而已。」
絡腮鬍子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滿:「還真被我說中了,果然是猜疑。既如此,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這麼好的知縣,不能有損他的名聲。」
「哥哥要是這麼說,我還真得說一說了,否則,我豈不是有意敗壞知縣大人的名聲。此事儘管說不準,我也想請哥哥啄磨啄磨,是不是有不對之處。」
「那好,你說說吧,我很想聽一聽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猜疑。」
張雲燕來了興趣,想聽一聽所言
何事,陳知縣是不是真有失誤之處。
長臉者咳了咳,說道:「哥哥,你可聽說過齊家那個殺人案嗎?」
「當然聽說過,這麼大的案子早就轟動全縣了,可謂無人不知。陳知縣真厲害,這麼難辦的案子都破了,百姓們無不交口稱譽,真是一個很有作為的好官呀。」
張雲燕聽說是關於齊家的殺人案,心裡一動:「難道這個案子還有隱情?」她不聲不響,一邊吃一邊聽,很想知道所言何事,這個案子還有什麼未知之情。
張晨輝和孫氏,還有沈有燕,本來就很關心齊家的案子,也不再說笑,靜下心來聽他二人談論。
長臉者說道:「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裡面很可能有冤情。」
張雲燕聞言吃了一驚,也不敢相信,此案明明白白,兇犯已供認不諱,不可能有冤情。此話如此意外,又如此驚人,她不能放過,倒要聽一聽所謂的冤情是什麼。
絡腮鬍子瞪了同伴一眼:「兄弟,你越說越不像話了,那個案子已經審得一清二楚,罪犯也都認罪伏法,哪能有冤情呢,不要再胡說了。」
對此,張雲燕很贊同,兇犯焦天虎是自己主動招供的,主謀鄧月峰和鄧月娥兄妹倆也都供認不諱,此外再也沒有涉及別人,怎麼可能有誤呢,純屬猜疑。
長臉者嘆了口氣,又道:「哥哥不要急,聽我說就是了。在案發前不久,我和鄧月峰……噢,就是那個殺害齊連義的罪犯,我二人在飯店裡相遇,還一起喝了酒。」
接著,他講述了那次飲酒之事。
……
這位長臉者和鄧月峰很熟悉,也是要好的朋友,可謂無話不談。他看鄧月峰不知道節儉,大手大腳地花錢,便勸了幾句。
鄧月峰笑道:「哥哥,兄弟我要做一件大事,今後不用為銀子發愁了,手頭緊的時候就向妹妹要,不會再愁吃喝了。」
長臉者搖了搖頭,說道:「你這麼大的人了,不病不癱的,總要自己養活自己,哪能依靠別人呢。再說,你妹妹已經出嫁,也好意思向人家伸手要錢,不覺得丟人嘛。」
鄧月峰已經喝得醉眼惺惺,聞聽此言搖了搖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為她掙下這麼大的家業,她就該供我花費。」
長臉者笑了,說道:「兄弟,你真是喝醉了,竟然說起胡話來,那是齊家掙下的家業,和你有什麼關係呀?」
「我沒有醉,也沒有胡說,用不了多久,我妹夫就能獨自繼承家業了。說起來,這是我的功勞,妹妹和妹夫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否則,齊家兄弟兩個,每人只能分得一半財產,我妹妹怎能獨自佔有呢。」
「笑話,如何分配家產是齊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已經雇了人,要把齊連義……噢,不能說,這個不能告訴你。此事連我妹妹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她的。」
長臉者搖了搖頭,說道:「
不說就算了,你這些醉話誰想聽呀,我走了。我還是勸你節儉一些,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吧,不要攪得妹妹家裡不得安寧。」說完,他獨自走了,對鄧月峰的話語沒有往心裡去。
……
絡腮鬍子聽了長臉者地講述,搖了搖頭,說道:「兄弟,鄧月峰等兇犯已經伏法,罪有應得。你說來說去,也沒有說出此案有不妥之處,就是在胡亂猜疑。」
張雲燕等人聽到此處,也沒有覺得此案辦的有失誤之處,不知道此人為什麼會猜疑。
長臉者露出苦笑,又搖了搖頭:「哥哥,這件殺人案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很可能是案中有案呀。」
「哦,何為案中有案?」
張雲燕等人也動起心思,很想知道所謂的案中案。
長臉者接著說道:「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鄧月峰說的都是醉話,沒有當回事,後來聽說他真的僱人把齊連義毒死,便又想起那些話來。看起來,他說的不是醉話,都是實情,確有此事呀。」
絡腮鬍子依舊不解,說道:「兄弟,你是在故弄玄虛,他的話語即便是真的,又怎能看出這案子有誤呢?再說,陳知縣已經審明結案,鄧月峰就是雇兇殺人的罪犯,本來就是實情,已無人不曉,不可能有失誤之處。」
「哥哥說的有道理,鄧月峰的確是雇兇殺了齊連義,焦天虎也是殺人兇犯,不過很難說此案沒有失誤之處。」
張雲燕依舊不解,此人也承認案情明了,所謂的失誤之處又在哪裡呀?
絡腮鬍子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兄弟不要賣關子了,就直接說吧,所謂的案中案是什麼,有什麼失誤之處。我到想聽一聽,你是如何胡亂猜疑的。」
長臉者又是一聲苦笑:「哥哥,我儘管是猜疑,也不是憑空亂想,還有些依據。你應該記得,鄧月峰的話語里提到一件事情,不能不令人猜疑。」
「哼,你還是在賣關子,我不記得了,快說吧,他說了什麼話會讓你如此猜疑?」
長臉者搖了搖頭:「哥哥竟然沒有聽出來,對我地講述還是沒有注意呀。鄧月峰說的清清楚楚,雇凶害人之事是他一人所為,他妹妹並不知情。也就是說,他妹妹沒有參與,不是殺人兇犯。可是,鄧月娥卻被判了極刑,正待秋後問斬。你說,這會不會是誤判呀?」
「這……如此說來,還真說不準了,難道真會有誤?」絡腮鬍子聽明白了,也有了疑慮。
長臉者嘆了口氣:「有誤也好,沒有也罷,案件已經審結,她也只能等死了。」
此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無法否定,絡腮鬍子搖了搖頭:「唉,鄧月娥如果真是被冤枉,就太可怕了,也太可憐了。」
長臉者一聲苦笑:「這就是命中注定吧,那個女子不管該死還是不該死,只能這樣了。」
張雲燕聽得真真切切,明白了所謂的案中案,還真難說此案是不是有失誤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