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絕望

  閻小鵬接連吐了兩口氣,又舒展一下四肢,緊張疲憊的身心稍有緩解。


  他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剛想喊人過來把張雲燕帶走,哪知還沒有張開嘴巴,狂風暴雨便呼地一下撲進屋內,渾身上下立刻濕透了,又急忙關上。


  活閻王擦了一把滿臉的雨水,有些沮喪,搖搖頭嘆了口氣,感到無奈。


  他看著昏迷的張雲燕,又瞥了一眼床上女子,默默地笑了,這樣也好,先把美女放在樓下,或許還有機會發泄一番。


  閻小鵬欲心難平,見風雨太大無法找人,便把張雲燕拖到樓下,很想現在就安撫那顆污穢的心靈,怎奈時機不對。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只好壓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靈,先去安撫樓上女子,然後再找機會讓美女仇人來安撫自己。


  活閻王深知,決不能讓可怕的凶神有絲毫脫身的機會,否則自己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他把雲燕的雙臂和兩腿牢牢地捆綁起來,又拴在鐵環上,然後才放心地回到二樓。


  「老爺,我怕,我怕呀……」


  床上女子一直用被子緊緊地包住自己,蜷縮在床角不敢動。此時,她雖然不再抖動,但是臉色煞白餘悸難消,流露著恐懼的神情。


  閻小鵬默默地苦笑,又嘆了口氣,快步來到床前。


  他安慰道:「我的寶貝,那個丫頭已經被捉住,是個要死的人了,你怕她幹什麼呀。有老爺在此,你不必害怕,就當她已經死了,或者就當作沒有那傢伙,儘管安心吧。」


  那女子看著樓梯口,目光驚恐,畏懼的情緒依舊難消,要命的女神就在樓下,怎能當作沒有她呢,不是自欺欺人嘛。


  活閻王摟抱著雲霞,在恐懼又不失嬌媚的面容上親吻一下,醜陋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了淫容。


  他笑了笑,一邊愛撫著迷人的身子,一邊說道:「寶貝,方才嚇得你不輕呀,就讓老爺好好地安慰安慰你吧。我會讓你高興,讓你快樂,很快就能忘記那傢伙了。」


  雲霞兩眼閃動著不安的神情,不時地瞥一眼樓梯口,芳心裡儘管春風又起,畏懼之意卻沒有消融。


  她嘆了口氣,懷著懼意說道:「老爺,那個女子真兇呀,就和魔鬼一樣,我真怕被她活活地吃了,更怕老爺被她……被她……」


  「寶貝多慮了,怎麼會呢,老爺我是何許人,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見過呀,何況這裡是閻府,豈能讓她肆意行兇。」


  「可是,方才老爺險些……險些出事……」


  「老爺方才因為沒有防備,才遭到那丫頭偷襲,否則她休想逞凶。」


  那女子沒有應聲,恐懼的目光又轉向樓梯口。


  閻小鵬默默地嘆了口氣,想起方才性命岌岌可危的情景,也是餘悸難消。


  他不能在心愛的女子面前示弱,繼續吹噓道:「老爺我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對付這個小女子易如反掌,略施小計就把她捉住了。不要說她不是魔鬼,就是妖魔鬼怪,咱們閻家有九幽聖君保護,她休想興風作浪。」


  雲霞聞聽此言,更加忐忑不安,又生懼意。


  她看著依賴的男人,眼裡閃動著畏懼的神情,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個九幽聖君也……也一樣可怕,我……」


  閻小鵬嘆了口氣:「是呀,九幽聖君的確可怕,不過也是咱們閻家依靠的一棵大樹呀。閻府有他保護,沒有人敢和咱們作對,黑白兩道可任我橫行。」


  「唉,我可不想依靠他,能平靜地生活比什麼都好。」


  那個女子對此不感興趣,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也的確是心裡話。


  活閻王無聲地笑了笑,神情有些得意,接著說:「女人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有沒有這棵大樹可是大不一樣,老爺我深有體會呀。」


  「這哪是見識長短的事呀,老爺深有體會,我……也是……有體會。九幽聖君……他……他太可怕了,我……我有多怕,老爺也知道……」


  閻小鵬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唉……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還好,現在不用怕了。不管怎樣,這也是難得的好事,閻府有了這個靠山,無論什麼事情都能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想怎樣就怎樣,沒有人敢招惹,更不敢和閻府作對。現在,不管什麼人,哪怕是官府,都要唯唯諾諾俯首聽命,必須按著閻家的意願辦事,否則沒有好下場。」


  那女子瞥了一眼樓梯口,嬌容依舊浮現著驚恐的神情:「唉,那棵大樹有時候也靠不住,方才就險些出大事,想一想都嚇人……」


  一句話戳到內心痛處,活閻王餘悸難消,暗暗地嘆了口氣。


  他平復一下不安的心情,又安慰雲霞幾句,接著哼道:「那個丫頭來得太突然,毫無徵兆,防不勝防,險些讓她得手。還好,她已經被捉住,休想再翻天。這樣的仇家最危險,決不能讓她活在世上,必須斬草除根。」


  雲霞依偎在閻小鵬的懷裡沒有說話,可怕的險情總算過去了,情緒也好了一些。


  活閻王看了看樓梯口,既憤怒又不屑,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神情兇狠,又很得意:「哼,那個女子已是必死的人了,先讓她活幾個時辰吧,這一夜會無比痛苦,非常絕望。天亮后,她更不會得好,我要先把她脫個一絲……」


  他忽然覺得失口,急忙收住,不由得看了一眼懷中女子,哪知雲霞也正看著他。


  那女子聽了這半句話語,有些不滿,問道:「老爺,天亮后你要把她怎樣,想幹什麼呀?難道……難道還要和她玩耍不成?」


  活閻王暗自苦笑,我倒是想和她玩耍,可這種事也不能讓你知曉呀。


  他笑了笑,一邊愛撫一邊說:「瞧你說的,她是我的仇人,恨不得一刀宰殺,怎能和她干那種事呢。明天,我要當眾把她脫個一絲不掛,讓她羞得無地容身。」


  雲霞勸道:「老爺,不能這樣,一個女人家,那……那也太難堪了,可不能那樣做呀。」


  閻小鵬笑了:「想不到你還會同情她,她可是咱們的仇人,方才險些把你嚇死,怎樣對她都不為過。」


  「那也不行,你儘管殺她,免得留有後患,但是不能那樣做。」


  活閻王心中暗想:「我就沒有想過要當眾羞辱她,不過是要獨自和她玩一玩,讓她精神更加痛苦,身心倍受打擊。唉,這麼說還不是想打消你的戒心,免得心生不滿嘛。」


  那女子看著閻小鵬,在等他回話。


  閻小鵬搖了搖頭,嘆道:「好吧,就聽你的,明天我要把她凌遲活剮,讓她不得好死。我要讓那個臭丫頭知道我活閻王是何許人,和閻王作對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話語兇狠,怒目圓睜,卻無法平息那顆貪戀美女的污穢心靈。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此時此刻,這顆蠢蠢欲動的心靈只能讓懷中女子來撫慰了。


  說話間,他在發泄對張雲燕的仇恨情緒,也沒有耽誤親吻愛撫心愛的女人。他滿臉淫容,慾望升騰,驅散了心中的憤怒和畏懼的情緒,有些興奮難耐了。


  此時的閻小鵬已經沒有了煩惱,也忘記了一切,眼裡只有懷中的美女,心裡只有難耐地渴求。他如色狼一樣盯著俊美的女子,急切地行動起來……


  雲霞女子又回到了熟悉的快樂氛圍中,寬大的懷抱就是躲避風雨的溫馨港灣,心情已經安穩下來。


  此時此刻,小女子又能發揮自己的強項了,芳心蕩起了暖暖的春風,也有了施展本領的心情,要儘力地把愉悅和快樂送給需要自己的人。


  在熊熊的慾望焚燒下,閻小鵬如狼似虎,和蜜月中的小夫人盡情地纏綿。在美妙佳境里,嬉戲的人兒忘情歡愛,早已把樓下的索命之人忘得一乾二淨。


  外面,雷轟電閃,雨驟風狂,似乎要把這座罪惡的大宅院徹底埋葬。


  屋內,正展現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樓上,激情歡暢,兩個快樂的靈魂在愛河中蕩漾;樓下,沒有一點兒聲響,孤獨的靈魂正黯然神傷。


  樓上,燭光明亮,蕩漾著情波欲浪,溫馨之情融入了滿屋的光亮。


  樓下,油燈昏暗,不時被雷聲擊得不停地顫抖,接著被閃電逼退了微弱的光。


  張雲燕已經清醒過來,失去了不可侵犯的凜凜威嚴,沒有了女神的桀驁狂暴,也沒有了吞食仇人的氣勢。


  她心裡充滿了仇恨和絕望的情緒,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了無盡的憤怒和悲傷……


  雲燕心裡痛如刀絞,淚流不止,又不能讓樓上的仇人聽見,只能壓抑著悲憤的情緒,才沒有放聲痛哭。


  她想到不能宰殺閻小鵬為爹娘報仇,想到兄妹三人無法團圓,想到義父家的仇恨還沒有報……憤怒不已,痛斷肝腸。


  她沒有辦法再去完成張林兩家賦予的使命,辜負了親人們對自己的寄託和厚望。還不止於此,她將死在仇人手裡,更加可悲,想一想都絕望至極。


  張雲燕非常懊悔,在悲泣流淚,陷入了無比地悲憤中……


  報仇雪恨是今生最大的心愿,眼看大功告成,天曉得竟然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她很悲哀,怎麼會發生這種可怕之事呀?


  報仇的誓願本來唾手可得,哪知瞬間付之東流,實在可悲,不堪回首。


  這且不說,張雲燕已經被閻小鵬捉住,活不過明天了,撕心裂肺的家仇誰來報呀?自己的仇恨誰能為她報呀?


  報仇雪恨是十幾年來刻骨銘心的誓願,哪知一朝失手竟成了千古恨,怎能不絕望。


  此時此刻,張雲燕心緒複雜,翻湧不止,那顆受傷的心靈在滴血,已經被仇恨和絕望的情緒緊緊地包裹,難受至極。


  她異常憤怒,臉上有了痛苦哀傷的情緒,已無力再緊繃。她時而兩眼冒火,時而獃滯無神,整個身心都黯然神傷。


  張雲燕想到那個可怕的瞬間,餘悸難消,對色白而香的粉末百思不得其解,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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