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4章 談生意
李艷陽載著昏迷的老肥來到黃浦江，路上他給曲莎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準備下江撈人。
曲莎莎被李艷陽嚇了一跳，問撈什麼人，李艷陽只道是個毒販，具體的回頭再彙報。
曲莎莎趕忙上報俞隊長組織警力，在得到曲莎莎準備就緒的時候，李艷陽便將袋子緊了一下，然後丟進江里。
做完一切，李艷陽便回到家裡，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暗號來了，李艷陽撥回去，接起的是俞隊長。
「人沒死吧？」李艷陽問。
「搶救呢，誰啊？」俞隊長問。
「綽號老肥，是鮑彪的下線，和鮑彪產生點矛盾，為了取得鮑彪的信任，我用酒瓶子戳了他肚子兩下，不過不會致命，沒淹死應該能搶救過來。」李艷陽道。
俞隊長明白了，道：「這樣八方運業少了一個買家。」
「沒錯，你不是讓我這麼做么。」李艷陽說。
俞隊長點點頭：「非常好！辛苦你了，不過不會暴露吧？」
「你們撈人的時候如果沒暴露就不會有錯。」李艷陽道。
俞隊長點點頭：「那應該就沒事，你小心點，我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得再運貨，一定仔細些。」
李艷陽答應一聲，道：「可千萬別曝出來老肥落網啊！」
俞隊長點點頭：「放心吧，這事暫時不會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秘密審。」
李艷陽點點頭，隨即掛掉電話。
又過了幾天，鮑彪見李艷陽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便把他派到了船上，至於車隊直接交給了副總尚東代為管理。
在船上和朱隊長相聚，兩人相視一笑，李艷陽道：「朱哥，緣分啊！」
朱隊長無奈一笑：「緣分個屁啊，我是嫉妒啊！」
「嗯？」李艷陽疑惑一聲。
「我兢兢業業幹了這麼久才上了船，你小子才來多長時間，人比人氣死人啊！」朱隊長羨慕道。
李艷陽嘿嘿一笑，心想你要是把黃老闆的閨女給弄了，你早都上來了。
船上的日子其實十分無聊，除了打牌消遣就是看著無聊的浪花。
不過令李艷陽頗為欣慰的是還有假期，一個月可以上岸呆一周，這個時間根據個人意願調整，當然，如果有特殊情況就不能休了，李艷陽知道，這個特殊情況自然就是運毒的時候。
在船上浪蕩了半個月，李艷陽終於忍不住了，決定休息幾天，朱隊長便和李艷陽湊了個熱鬧，一起休息。
聽說張亮休假了，鮑彪便把李艷陽拉到會所喝酒，朱隊長自然也跟著了。
喝著酒，聊著海上的情況，朱隊長問道：「彪哥，啥時候有貨啊？都上去這麼久了。」
鮑彪道：「有貨就告訴你們了，現在風聲緊，剛好你們了解一下海上的情況。」
李艷陽道：「對啊，上段警察不就給咱們突擊了么，我看還是別運了，最好今年都別運了。」
朱隊長和鮑彪哈哈一笑，知道這兄弟是害怕。
朱隊長道：「亮子啊，不運貨就沒錢拿啊，都上了船了，不運貨干毛啊。」
李艷陽道：「每天打打牌不挺好的么，我也不缺錢。」
朱隊長笑道：「你是不缺錢，就自己一個，哥哥們可是缺啊。」
鮑彪道：「他怎麼不缺錢，不來錢上哪去娶大學生去。」
「對啊彪哥，我不能老在船上呆著啊，我都遇不到大學生，那咋談戀愛啊！」李艷陽說。
鮑彪哈哈一笑，道：「你不上船更談不了戀愛。」
「為啥？船上都沒有大學生，這不扯淡呢么。」李艷陽道。
鮑彪笑道：「那我給你放一個月假，你去大學門口晃蕩吧，我看你能不能追上女孩。」
李艷陽道：「那咋不能？」
「能個屁！」鮑彪罵了一聲：「你使啥跟人談戀愛啊？有錢給人買奢侈品么？有錢帶人家玩么？靠嘴啊？」
李艷陽沉默了。
鮑彪道：「上船才能搞到對象，一年運幾次貨，存個幾十萬，到時候買個豪車，往學校門口一擺，上邊放個水瓶子，都不用你說話，小姑娘蹭蹭的往上沖，多特么簡單啊！還談戀愛，費不費勁？」
李艷陽道：「那不是談戀愛啊！」
鮑彪和朱長江哈哈一笑，朱隊長道：「你小子有病啊，一招手就過來，非談什麼戀愛啊？你哪樣能讓大學生看上你？是長相還是文憑？還是你有什麼王霸之氣？」
李艷陽想想，沒說話。
「有錢就行了！只要你有錢，小姑娘就覺得你帥，就覺得你霸道，懂么？」鮑彪問。
「我覺得這世界上還是有不看錢的好女孩的！」李艷陽說。
「有！」鮑彪毫不猶豫道：「但這樣的女孩一定看不上你！」
「為啥？」李艷陽 不服氣道。
「你覺得能看上你么？」鮑彪反問。
李艷陽想想，又愁眉苦臉了，不過嘴上罵道：「草，那更看不上你！」
朱隊長一愣，心想這小子這麼和鮑彪說話？
正詫異間，朱隊長就聽鮑彪朗聲大笑：「哈哈哈，我知道看不上我，我也不需要啊！」
「.……沒出息！」李艷陽說。
鮑彪又是一笑，李艷陽突然道：「啥時候有貨？」
兩人一愣，隨即笑了，他們知道，李艷陽也急了。
「放心吧，貨會有，女人也會有的，別著急。」鮑彪說。
喝道深夜，鮑彪適可而止，臨別前告訴李艷陽回去早點睡，明天中午到他辦公室去。
李艷陽不知道幹什麼，但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李艷陽來到鮑彪辦公室，鮑彪也不多說，叫李艷陽開車載著他去了一個飯店。
來到飯店一個包房，早有一人在那裡等候，李艷陽一看面熟，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會所鮑彪招待的一群人之一，正是那個總是奇怪打量鮑彪的人。
「楊兄弟久等！」鮑彪笑著說。
那人趕忙起身，笑著道：「沒有，也才到！」
鮑彪點點頭，介紹道：「這是我兄弟，張亮。」
「記得記得，兄弟好，我叫楊林。」楊林伸手。
李艷陽握了上去：「楊老闆好記性。」
楊林笑道：「兄弟那天那兩瓶子砸的帥啊，想讓人不記得都難。」
李艷陽笑著搖頭：「楊老闆過獎了。」
楊林笑著比劃一下，李艷陽便入座了。
隨後楊林便叫服務員上菜，李艷陽這才知道，這是他請客。
酒菜上來，楊林先敬酒，一口一個彪哥，極盡奉承討好之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到了談正事的時候了。
鮑彪放下筷子，掏出煙，遞給兩人一支，楊林眼疾手快，趕忙給鮑彪點上。
鮑彪也不推脫，抽了口煙，道：「多謝楊兄款待啦，你的事我和黃老闆彙報了一下，他鬆口了，想聽聽價格。」
楊林聞言一喜，道：「多謝彪哥照顧！」
鮑彪擺擺手：「沒什麼照顧不照顧的，我知道楊兄弟爽快，我也有心交你這個朋友，但朋友歸朋友，還是要看看價格。」
李艷陽知道了，楊林是新發展的客戶！
那天他就是想成為鮑彪的客戶，但鮑彪給推脫了。
而之所以現在又發展他，正是因為老肥被他們滅了！
突然想起俞隊長交代的任務，李艷陽下意識看了楊林一眼，他明白了，這傢伙可能就是另外一個卧底！
楊林道：「我知道彪哥現在定的價格，我願意加一成。」
鮑彪聞言輕輕一笑：「楊兄弟不實誠！」
楊林一愣，道：「彪哥，一成不少了吧？」
鮑彪搖搖頭：「起碼兩成，否則我都不需要和黃老闆爭取了。」
楊林眉頭緊鎖，道：「彪哥，現在風聲緊您是知道的，這個價格我沒多大利潤啊。」
鮑彪笑道：「正因為風聲緊，你們出手價才高嘛，這是最低的價位，如果合作久了，價格自然好商量，但你應該知道這行的規矩。」
楊林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那我想多要點。」
鮑彪搖搖頭：「我們的規矩，給多少是多少。」
楊林又猶豫了，道：「彪哥，之所以選擇跟您合作，是覺得您靠譜，但要是不夠吃的話，我還得在找人，您知道，接觸越多越不安全，所以您看.……」
鮑彪道：「價就是這個價了，楊兄要是覺得我鮑彪店大欺客，那你也可以找別人，咱也是朋友。」
楊林惆悵了，似乎掙扎良久，嘆了口氣，道：「算了！不過彪哥，希望您照顧照顧，畢竟我出價高，多給我些您也多賺些。」
鮑彪點點頭：「那是自然！」
「好，多謝彪哥！」楊林道。
鮑彪笑著點點頭：「合作愉快！」
幾人說著又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看向楊林，李艷陽就一個感覺——嫩！
太嫩了！
本以為自己都夠外行的了，李艷陽覺得這傢伙更外行！
他是和鮑彪深入接觸了的，短短時間裡，他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吸毒、強.奸到殺人，這才混到了船上，他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成了鮑彪的客戶，鮑彪肯定起疑。
他是綜合了之前的信息猜測他是卧底，但現在很確定了，雖然鮑彪未必敢叫准，但一定起疑心！
酒宴結束，三人離開，回去的路上，李艷陽問道：「彪哥，這是新客戶？」
鮑彪點點頭：「還不是因為你，把老肥搞死了。」
李艷陽嘿嘿一笑，道：「不過咱們最近貨不是很少么，其他幾家也夠分了吧？」
鮑彪點點頭：「你小子倒是有眼力，不過咱不能等貨多了在發展下線，得提前鋪路。」
「哦！」李艷陽恍然大悟。
「你覺得這小子怎麼樣？」鮑彪問。
「挺好的啊。」李艷陽隨意答了一聲，心裡卻在思考，自己該怎麼答？
要不要說這傢伙怪？因為這樣顯得自己聰明，也不會讓鮑彪起疑自己，但想想，李艷陽覺得還是不行，裝經驗不豐富吧，裝看不出來吧，否則容易把隊友埋了。
「是不錯，直接加了兩成，有錢啊！」鮑彪說。
李艷陽點點頭：「都特么把貨給他算了！」
鮑彪哈哈一笑：「你小子這是急著娶媳婦？」
李艷陽道：「不是娶媳婦的事，遇到這種肥豬不使勁宰不是傻么！」
鮑彪又是一笑：「有道理！不過目光短淺！」
「嗯？」李艷陽疑惑一聲。
鮑彪講解道：「不能只看眼前利益，搞毒品這一行的，指不定哪天誰就進去了，你要是只跟一個客戶搞好關係，那其他人不甩你，到時候你就抓瞎了。」
「噢！」李艷陽點點頭：「還是彪哥有經驗。」
鮑彪笑道：「玩咱們這行的主要還是靠腦子，知道不？要多想，今天帶你出來就是見識見識。」
「誒？尚總咋不來？」李艷陽疑惑道。
「他？還沒到這個級別，他只是負責管理內部，外部的生意都是我處理。」鮑彪道。
「這麼分工的？」李艷陽疑惑一聲，突然一笑，道：「彪哥這是把我當總經理培養呢？」
鮑彪笑罵一聲：「草，看你那熊樣吧！」
李艷陽嘿嘿一笑。
鮑彪道：「好好乾，路我都給你鋪上，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小子的能力了。」
李艷陽很正式的說：「保證不負大哥厚望！」
鮑彪又是一笑。
回到公司，兩人下車上樓，剛好碰到尚東，鮑彪對李艷陽道：「你先回去歇著吧，晚上沒事我叫你。」
李艷陽點點頭，跟尚東打了聲招呼離開。
鮑彪隨即把尚東叫到自己辦公室，道：「查一下楊林這個人，細查，之前的資料還是不清楚，這小子有點可疑。」
尚東點點頭，道：「談成了？」
「談成了，高於現在價格兩成拿貨。」鮑彪道。
「這麼多？」尚東疑惑道。
「開口就加一成，我說最低兩成，他同意了。」鮑彪道。
尚東眉頭緊鎖：「真有錢啊！」
鮑彪點點頭：「太有錢了！」
尚東道：「不過也不一定，誰不知道咱們穩當啊，現在全國風聲都緊，能接觸咱們打破腦袋都不見得有機會，難怪價格給的高。」
鮑彪點點頭：「還是小心一點。」
尚東點點頭，剛要離開，鮑彪道：「內部的人查的怎麼樣了？」
尚東道：「沒有發現，都很老實。」
「眼睛擦亮點，有一點異常都得盯住，不能大意，肯定有！」鮑彪道。
尚東點點頭，欲言又止了一下。
「有事直說。」鮑彪道。
「我最近一直查呢，很多東西都親自看，就是沒看出問題，我這幾天又研究了一下名單，我覺得有個人最可疑！」尚東道。
「誰？」鮑彪問。
「張亮！」尚東說。
鮑彪一愣：「亮子？亮子咋了？」
尚東搖搖頭：「沒咋，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但有一點你不覺得怪么？他才來多久，一下子都躥到船上了，是不是太快了？」
鮑彪皺眉，道：「那是我一手弄上去的。」
尚東點頭：「是，這我當然知道，但咱們不說他怎麼取得咱們的信任的，就說結果，總之，在被警察盯上之後，張亮來了，來了之後他沒多久就直接接觸到核心了。」
鮑彪看了尚東一眼：「你是覺得我大意了？」
尚東趕忙搖頭：「彪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咱們跳出來看，我這不是小心起見么，咱們就看結果，不說過程，反正他現在接觸到機密了，只用了很短的時間，這是以前沒有過的，這當口，很危險啊！」
鮑彪突然一笑：「可是你和我說的他沒問題啊！你不是都試過了么？灌酒，套話，沒有任何收穫！」
尚東點點頭：「我只是懷疑。」
「不用懷疑了，亮子不會是條.子，就算是，他現在也毀了。」鮑彪自通道。
尚東有些不解，鮑彪道：「吸.毒，強.奸，殺人，他都幹了，你覺得條.子敢么？」
「強.奸？殺人？」尚東疑惑。
「我親自帶他做的，不會有錯，把精力放別人身上吧！」鮑彪道。
尚東點點頭，這才離開。
目送尚東離開，鮑彪冷笑一聲，看我兄弟不順眼？你特么也想當總經理？
鮑彪雖然和尚東合作沒有問題，但他打心眼裡不喜歡尚東。
因為他是豪放派，這個尚東則和他這個東北大漢風格截然相反，他知道老闆讓他們合作的原因，互補嘛。
但合作歸合作，感情是另一回事。
合作沒問題，感情不到位。
別說他準備一直幹下去，也到了頂，除了賺夠了去養老也不會再挪窩了，但即便離開，他也不希望把這個位子讓給尚東，就是覺得不喜歡，骨子裡也有點看不起他的風格，在鮑彪眼裡，自己這個位子必須自己這樣的人才能勝任。
張亮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極力培養他，還準備到時候介紹給黃老闆，他知道，尚東今天之所以提張亮可疑，就是看出來自己太看重他了，畢竟帶張亮見客戶都沒帶尚東，他不傻就應該明白，所以才有意見。
至於帶李艷陽見黃老闆這個事他現在不能急，一是張亮還沒出成績，二是得等小魔女忘了張亮的樣子。
他知道，黃大小姐一直沒追著問，慢慢的就會忘了。
畢竟本來就沒太當回事，而黃大小姐又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