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9章 垃圾
李艷陽得知黃志高的情人是開SPA的，頓時升起一個念頭，接近她，然後取得信任，爭取套出一些東西來，這一點他倒是頗為自信，因為他可以利用風水，只要稍加改善她的生意，不怕她不重視自己。
「鬼哥，那斯帕是不是就搞小姑娘的地方啊？」李艷陽聽老鬼叫斯帕，也跟著這麼叫。
老鬼聞言大笑：「哈哈哈，亮子，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
李艷陽嘿嘿一笑：「我聽老鄉說過。」
老鬼道：「你要是想玩的話先攢點錢，鬼哥帶你去，不過那個斯帕就算了，那個是專門給女人服務的。」
「啊？這樣啊.……」李艷陽沒想到居然是正規的，真特娘的奇了怪哉。
老鬼點點頭，笑道：「我告訴你哈，現在養雞不是最賺錢的。」
李艷陽茫然不解，老鬼笑道：「鴨子才賺錢呢，有錢的富太太最捨得玩了，你要是……算了，你這身板不行，當幾年鴨子就廢了。」
李艷陽一陣頭大，尼瑪，不是吧，也不是正規的.……
想想一個個身材臃腫的大媽，李艷陽一哆嗦，還是別特么接近了.……
「黃老闆口味有點重啊……」李艷陽說。
老鬼一愣：「啥意思？」
「那情婦不是大媽么？」李艷陽問。
老鬼又是哈哈一笑：「誰告訴你是大媽了，長得可俏呢。」
李艷陽道：「你見過？」
老鬼搖搖頭：「我們哪見過，見黃老闆一面都難，聽說的，再說了，還用想么，誰有錢養個丑的啊。」
李艷陽默默點頭，又開始思量起來。
沒過一會，二隊的隊長朱長江過來了，李艷陽討好式的叫了聲朱哥，然後恭敬的遞上一支煙，朱隊長笑著接過，叫兩人道：「走啊，打會牌去？」
老鬼愛玩，李艷陽也想著和大家打成一片，自然同意。
加上朱隊長一共五個人，玩得是炸金.花，這東西是最受他們喜歡的東西，玩起來也順手，李艷陽為了計劃自然不準備贏錢，稀里糊塗的輸了二百多塊，那朱隊長贏了七八百，老鬼就起鬨，說隊長該請吃夜宵。
朱隊長也不小氣，大手一揮，說走著。
一群人來到夜市，開始喝了起來，李艷陽也豪氣，挨個敬了眾人一杯。
眾人覺得這傢伙輸錢的時候不懊惱，喝酒的時候也爽快，不管牌品酒品都不錯，所以都誇亮子這新人不錯。
朱隊長更是心情大好，知道李艷陽才來尚海，於是豪氣道：「亮子，以後在尚海遇到啥事跟朱哥說，在這一片，沒有咱擺不平的事。」
李艷陽頓時喜笑顏開，連連感激，說多謝朱哥，然後又敬了一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哥道：「行了，不能再喝了，明天早上還得起早呢，凌晨四點，港口集合，有批貨來了，咱們二隊都得去。」
眾人聽說一大早要出車，隊長又發話了，只得收住，然後各自散開。
李艷陽回到自己特地為了卧底計劃租住的落魄出租屋，把情況報給了曲莎莎，請示道：「可不可能是毒品？要不要查？」
曲莎莎回通道：「短時間內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可以了解一下是什麼東西，如果方便自行檢驗一下。」
李艷陽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不再多說。
第二天四點，開著貨車駛向港口，來到港口，眾人集合，等待貨船。
李艷陽打了個哈欠，掏出一根煙走到朱隊長身旁，隨意道：「朱哥，啥東西啊，咋這點到呢？」
朱哥拿過一支煙，任由李艷陽點上，道：「汽車部件，尚海大眾的，G國過來的，也沒個準點，估計還得半個小時吧。」
李艷陽聞言知道，今天這批貨應該就是正常貨了。
「朱哥，咱們都是貨啥時候來就啥時候運啊？」李艷陽問道。
「當然了，別看港口這麼大，擁擠著呢，不及時拉走就容易耽誤事。」朱哥說。
李艷陽點點頭，像個小白一樣，又問道：「那咱們豈不是經常來港口。」
「對啊，我告訴你，咱們八方運業是這港口的最大運輸商，大多數的貨都是咱們運出去的。」朱隊長道。
李艷陽驚訝道：「老闆這麼厲害啊？」
朱隊長讚許的看了李艷陽一眼：「人硬著呢！」
李艷陽也做了個與有榮焉的表情，他知道，這是這群八方運業人的歸屬感，雖然和他們毛線關係都沒有，但得驕傲。
污.……
一聲長笛響起，朱隊長掐滅煙頭，看看李艷陽，剛要說話，又止住了，對著老鬼喊道：「老鬼，你那車拉垃圾，其他的拉貨。」
說著朱隊長就對眾人一揮手，車子排隊等候裝車，李艷陽排的相對靠後，也不在車上等著，而是走到指揮的隊長身旁，看著一個個集裝箱被運到車上，疑惑道：「隊長，咱們還拉垃圾啊？」
朱隊長點點頭：「也是生意的一部分，別小看這些垃圾啊，船上的人吃喝拉撒那都老了垃圾了，三天不拉，這個港口就得癱瘓，光運垃圾的收入都比任何一種單一產品的數額大。」
李艷陽嘖嘖點頭，這活臟是臟點，但肯定賺錢啊。
「那來一個船就要派個車去拉？」李艷陽問。
朱隊長搖搖頭：「這個貨輪大，垃圾夠多，直接就拉走了，一般的咱們沒車的話都是到旁邊的垃圾站去拉。」
李艷陽點點頭，又道：「這些部件得老貴了吧？」
朱隊長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叮囑道：「開車的時候穩當點，顛簸不怕，因為包裝夠好，但千萬別翻車啊，這東西有划痕人家都要追責的。」
李艷陽道：「咱們運輸沒有保險么？還用自己賠錢？」
朱隊長道：「人家一天生產多少汽車你知道不？東西不用賠，但因為運輸導致延誤人家生產，這也是要追究的。」
李艷陽聞言哦了一聲，心想估計不好查看了。
終於裝好了車，李艷陽開車跟著車隊離開，給曲莎莎做了彙報，說車裡都是汽車零部件，但包裝嚴實，沒法親自查看。
曲莎莎回問出動車輛以及目的地，李艷陽便如實告知，運輸結束，李艷陽收到曲莎莎的回復，車子全部到了在路上都沒有異常，一直運輸到了汽車公司的倉庫。
李艷陽聞言知道，這意味著東西應該是沒問題的，當然，他還是不敢大意，因為培訓的時候他就知道運毒的手段層出不窮，套路那是相當廣，簡而言之，那就是任何東西都存在藏毒的可能。
比如林氏的藥物膠囊，還有警方列舉的諸如放到水果里，放到動物肚子里，放到什麼巧克力包裝里等等，手段變化莫測，令人防不勝防。
用警方的話說，毒販是最聰明的犯罪群體，狡猾，難對付。
又過了一周，李艷陽每天工作極其簡單，除了運輸之外就是和朱隊長他們打牌，李艷陽也不在乎錢，所以輸的不少，贏得最多的始終都是朱隊長，不是他運氣好，也不是技術多出色，只因炸金花這東西好控制，沒人和領導對杠，所以他自然贏得最多。
大家之所以放水，是因為這群司機主要的收入來源除了固定的基本工資以外是績效，而績效主要就是和運輸距離掛鉤，這時候隊長的分配就至關重要了，他想讓誰運的多誰就多，所以在大方向平衡的基礎上就全看隊長的態度了。
但大家放水也有個度，總不能把那些績效工資都給輸出去，所以還得小心翼翼的，但李艷陽不在乎錢，自然就輸的乾脆徹底，看的老鬼等人一陣心疼，這麼輸下去，半個月工資都不夠啊。
他們可不認為李艷陽是在花錢討領導歡喜，而是覺得這傢伙真不適合打牌，老鬼就私下裡跟李艷陽說過，亮子啊，打牌你得注意點啊，這麼輸下去吃不飽飯啊，還上哪存錢娶媳婦啊。
李艷陽很真誠的感謝鬼哥的提醒，但令鬼哥失望的是他和大多數賭徒一樣，明知道要死，就是不信邪，久而久之老鬼也不勸了，因為朱隊長最喜歡叫亮子打牌了，而有亮子負責輸，他們也就可以少掏點錢讓隊長開心，倒也得意，至於隊長明顯在運輸上照顧這個亮子，他們也不多說了，因為他們知道，隊長要是不把亮子工資水平搞上去，這小子總有一天會發現玩不起的。
李艷陽這是笨方法，他覺得要想接近八方運業的上層，他得一步一步來，因為太突兀的出現在黃志高身邊會讓人起疑心，當然，如果黃志高合法的話就不用擔心，但萬一他是運毒的，那就不一樣了，而李艷陽來這裡正是堅信他是販毒的。
想過曲線救國，比如通過他情婦接近他，但現在證明不行了，因為他除了當鴨子以外好像也沒辦法接近那個情婦。
先搞定隊長，取得隊長的好感，然後逐步一層一層認識，李艷陽見路搭橋，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黃志高身邊，比如現在，就借著和朱隊長吃飯，和管理車隊的副總見過面了，當然，也只是一面之緣，連說話都沒有。
他已經了解了這個八方運業的組織機構，最底層的他上邊是朱隊長，朱隊長上邊是負責管理車隊的副總，然後是車隊總經理，總經理就是直接向黃志高這個運業集團老闆彙報的，所以雖然位面很低，但也只是四步的距離而已。
朱隊長一直贏錢，當然也知道這個張亮是在討好他，他可不像老鬼等人那樣覺得李艷陽傻乎乎的，他是覺得這傢伙很聰明，甘願拿錢孝敬自己，估計就是想將來接替自己的位子。
這個社會很現實，在任何一個小江湖裡都有有野心的人，在朱隊長眼裡，年紀輕輕的李艷陽就是這樣一個，雖然知道他的心思，但也十分欣賞，年輕人嘛，就應該有點想法，這點蠅頭小利真不算什麼，現在拿半個月工資供養自己，到時候當上隊長，兩年就回來了。
朱隊長知道李艷陽的心思，自然投桃報李，這是個技巧，你得讓孝敬你的人看到希望，否則他發現沒用就不幹了，所以朱隊長真準備在自己挪位置的時候把隊長的位子讓給這個張亮，也就製造機會帶他見兩個領導，包括偶爾和其他隊長吃飯的時候也會帶著李艷陽，不假掩飾的讓李艷陽知道，自己這是在給他鋪路呢，告訴他和領導混個臉熟那是多麼重要。
李艷陽也果然上道，經常在朱隊長帶他去吃飯的時候搶著買單，久而久之，這些隊長都笑著管朱隊長叫聲朱總，因為人家是有秘書的人。
玩笑的言語中帶著一絲嫉妒，你看看人家這小弟，多特么開眼啊，我們手下那些老登，摳門的很，就知道省錢，連特么買包煙都捨不得。
朱隊長每次都會哈哈一笑，分外得意，驕傲於自己馭人有術，看李艷陽的時候那叫一個滿意。
李艷陽正在鑽研討好領導之道，這天突然接到曲莎莎通知，說要有行動。
原來有線人報告，說最近尚海的毒品價格有波動，漲了很多。
李艷陽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毒品少了。這是基本的經濟規律，物以稀為貴，商品少了，價格就漲，商品多了，價格就下降。
李艷陽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警方在底層的交易市場也有線人，這些線人從來都不到警局上班，化身隱匿於毒品交易市場，比如夜店之類的地方，他們常年跟一些買賣毒品的人打交道，為的就是掌握一些毒品信息。
線人反饋，根據底層毒品交易的說，周末就會有新貨了。
雖然有李艷陽這個卧底，但警方也不能全指望他，而且因為之前發現大規模毒品已經引起上邊的高度注意，確認這類毒品就是從尚海入境，讓尚海緝毒方面壓力很大，此刻得到消息自然要全力出擊。
任務很簡單，對港口進行突擊檢查，除了類似尚海汽車這種國有單位的部件以外，所有商品都要檢查。
為了避免影響，根據時間推測，警方把任務放在了周四，如果周四沒有發現，周五周六繼續，第一是根據周末來貨推測，應該在周四周五周六左右登陸，第二是因為周四有大雨，這種天氣最適合作案，根據以往經驗總結，大多毒販如果得知哪天有雨，都會故意在海上拖延，等到雨天進港。
曲莎莎給李艷陽下達的任務就是重點了解這幾天八方運業進港的東西都有哪些。
李艷陽接到任務的時候就在等待周四的到來，就在周三這天傍晚，下班前，朱隊長在下班會上宣布一個消息，令李艷陽十分振奮，朱隊長說明天白天不上班，晚上八點到港口集合，來了很多貨，可能要忙一晚上。
綜合兩個消息，李艷陽覺得絕非巧合，明晚肯定有貨！
下班的時候，李艷陽笑著走到朱隊面前，道：「朱哥，明天白天放假，晚上喝兩杯去？」
朱隊長自然同意了，於是帶著李艷陽來到夜市。
「朱哥，多少貨啊得忙一晚上。」李艷陽隨意問道。
「特娘的趕得也好，好幾條船都明晚靠岸。」朱哥道。
「都哪來的啊？啥東西啊，這麼折騰人。」李艷陽道。
朱隊長道：「哪都有，歐洲的，美洲的，好像還有港城過來的。」
李艷陽哦了一聲：「這港口東西可真多，咱國家都這麼厲害了，還進口那麼多東西幹嘛啊。」
朱隊長哈哈一笑道：「國外的稀奇水果啊，那些工業國家的設備啊，多了去了，避孕套、春.葯都進口呢，你以為少啊。」
李艷陽嘿嘿一笑：「那東西歐美的確實猛。」
「哈哈哈……你小子也用過？」朱隊長問。
李艷陽臉一紅，笑道：「沒有沒有.……」
朱隊長笑道：「那東西年輕人不能用，當然，你小子應該也不需要。」
「嘿嘿.……」李艷陽乾笑兩聲。
「今晚我給你多安排點，吃飽了，改天哥帶你去瀟洒瀟洒，一龍雙鳳玩過沒？」朱哥笑著說。
「啊？那得多少錢啊？」李艷陽緊張道。
朱哥哈哈一笑：「這次哥請你，怎麼樣？」
「哎喲！那哪行呢。」李艷陽趕忙拒絕。
朱哥擺擺手，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夠意思，哥也不能虧待你，千八百塊錢，不算啥。」
李艷陽咧嘴傻笑，一副兩眼冒光的模樣，心裡卻大罵一聲尼瑪！
千八百塊錢找倆姑娘，這特么價位能有好貨么，太特么寒摻人了。
朱哥不知道李艷陽心裡罵娘呢，笑道：「我明晚給你安排幾個長途，照顧照顧你小子。」
李艷陽頓時感恩戴德：「謝謝朱哥！」
朱哥擺擺手，李艷陽道：「最遠的距離到哪啊，有沒有出尚海的？」
朱哥微微一笑：「你知道這些船里什麼最多么？」
李艷陽搖搖頭。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