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3章 跪了
也許是出於愧疚，又或者是因為同情，每次想到方曉青，李艷陽都無法平靜。
「怎麼了？」看到掛掉電話的李艷陽沉默不語，鍾妙可問。
「你說要是送女孩子東西，什麼最合適？」李艷陽問。
鍾妙可驚訝道：「你要送誰東西？」
李艷陽看到鍾妙可的表情趕忙解釋道：「哦，我老麻煩一個女人，有點不好意思了，現在又有事求她，所以想意思意思。」
「哦，這樣啊，多大？」鍾妙可問。
這問題把李艷陽問住了：「嗯……二十五六七八歲？」
鍾妙可一陣頭疼，這是什麼答案啊，不過還是有了眉目，道：「那就送化妝品或者營養品吧。」
「營養品？」李艷陽一陣無語，道：「二十五六七八歲吃什麼營養品啊？」
鍾妙可道：「反正不能送包包首飾什麼的，如果要是不知道她用什麼牌子化妝品，那就只能送營養品了，不過營養品也不一定非要年紀大的人才吃的，有些適合女人的營養品多大都可以吃，比如養氣補血的東西啊，調理內分泌的啊，都行的。」
李艷陽微微驚訝：「你懂的很多誒！」
鍾妙可得意哼哼兩下：「我媽就常年吃。」
李艷陽一陣無語，道：「那你陪我去買。」
……
來到商場，在鍾妙可的參謀下選了兩個包裝精緻的女性補品，挑選結束李艷陽也沒虧待鍾妙可，說給她買東西。
這次鍾妙可沒拒絕，反正都給別的女人買了，不能差了自己的！
「你想要什麼？」李艷陽問。
鍾妙可本來正歡喜呢，聞言小嘴一鼓：「你給我買，怎麼能問我呢？」
小女兒的心思李艷陽揣摩不透，道：「那你用什麼牌子的化妝品？」
鍾妙可道：「我是清水出芙蓉，不用化妝品的！」
李艷陽撇撇嘴：「別裝好吧，我都聞到過！」
「啊？」鍾妙可突然小臉一紅：「每次見你我才輕輕化點，我的夠用，不要買。」
這下李艷陽為難了：「那買什麼？」
鍾妙可見李艷陽是真為難了，也開始思考，但這一思考她也犯難了，她不知道李艷陽經濟狀況，還知道他做家教，心中微微心疼，忽然想起自己內衣不多了，道：「那就買一套內衣吧！」
李艷陽聞言一怔，笑道：「你還用穿內衣么？」
鍾妙可剛要反問就見這傢伙盯著自己的飛機場，登時大怒：「我也是A呢好吧！」
李艷陽哈哈一笑：「小寫的a吧？」
鍾妙可泄氣了，楚楚可憐。
李艷陽又是一笑，這時兩人剛好走過一個鞋子專賣，李艷陽眼睛一亮，道：「我給你買雙鞋吧！」
也不待鍾妙可答覆，李艷陽直奔展柜上的一雙紅色涼鞋而去。
那紅色涼鞋小巧精緻，打眼一看就讓李艷陽眼睛一亮，只覺和鍾妙可的氣質十分匹配，其實他不擅長給女人買衣服鞋子，但這世上總有很多東西很特別，就像傾國傾城的美人，哪怕你審美很差，哪怕你是傻子，但也會驚嘆艷羨。
這雙鞋子就是如此，精美，高貴，任誰看了都會驚艷。
「帥哥好眼光，這是我們今年的最新款，賣的很好，現在都斷碼了，不知道您女朋友穿多大的尺碼。」
看到有人瞄上這雙鞋，售貨員立刻眼角帶笑，這一雙頂四五雙，自然得好生招待。
李艷陽知道所有售貨員都喜歡恭維顧客的眼光，但這次他覺得不是客套。
李艷陽回頭看看鐘妙可，轉頭笑問：「小a的有么？」
售貨員有點懵逼，小a是什麼意思？
鍾妙可本來欣喜的小臉變成了茄子色：「我三十五的。」
售貨員聞言一愣，這女孩這麼高，腳才三十五？一般一米五多的女孩才這麼大的腳，不禁有點羨慕，但還是喜笑顏開道：「剛好還有一雙！」
鍾妙可也一陣驚訝，三十五的尺碼在女生中也很少見，沒想到居然也只剩一雙了，看來這鞋子還真是賣的很好。
本來有點近視，雖然看到了鞋子的精緻，但這下走近一看價格，鍾妙可突然有點慌：「這麼貴啊？不要了不要了！」
這個品牌鍾妙可還是知道的，所以早也有心理準備，知道普遍價位在一兩千左右，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讓李艷陽大放血，但一看鞋子她也確實喜歡，就索性不阻攔，然而此刻看著價牌上6888的字樣，鍾妙可不淡定了。
李艷陽剛要說話，不料一個賤賤女聲響起：「呀，這個鞋子好漂亮！」
也許是東北人的原因，李艷陽一直覺得女人該落落大方，至於什麼嗲聲嗲氣，他一直都歸類為矯揉造作，這個長得年輕卻打扮妖艷的女人就是此類。
這時候一個大肚便便的男人走了過來，一臉寵溺的微笑，霸氣道：「喜歡就買。」
特么有錢就是牛掰，說話都不一樣，李艷陽如是想。
售貨員微笑道：「女士，您多大的腳。」
「我也是三十五的！那雙我要了！」女人說。
「這.……」售貨員下意識看向李艷陽。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先看到的！」李艷陽一聽趕忙道。
「可是你們還沒買啊！」女人說。
「但我們要買了！」李艷陽回道。
這時候鍾妙可說話了：「算了算了，不要這個了，咱們再看看別的，顏色太妖艷了，我也不喜歡。」
聽到妖艷二字，那女人突然一陣不舒服，不屑的哼了一聲：「沒品！」
李艷陽笑了，對鍾妙可道：「穿在別人腳上是妖艷，穿在你腳上是青春靚麗！」說著看向售貨員：「給我們打包吧。」
售貨員又是一陣猶豫，因為一直站在後方的男人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有些不敢得罪，雖然凡事講究先來後到，但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男人終於再次開口，微微一笑，道：「年輕人，沒錢就不要逞強了，女孩子都給你台階了，何必逞能呢？這一下就得一個月工資吧？出來消費要選適合自己的地方，這種專賣店可不能隨便進，起碼得等到你有這個能力，根本不用在乎這些小錢的時候再來，否則逞一時之快，然後帶著女朋友餓肚子，和那些賣.腎買手機的人有什麼區別？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量力而為，這是衝動，這是魯莽！」
「一個月工資？」聽著男人極具優越感的一句話，李艷陽疑惑一聲，道：「我還沒工作呢，這點小錢，只要在宿舍待一天不出去就省出來了。」
鍾妙可知道李艷陽又開啟了無敵裝.逼打臉套餐，一陣無奈。
男人果然一愣，隨即一笑：「原來是啃老族！現在的年輕人啊，真不知道替父母考慮，你以為錢來的那麼容易么？你知道你父親付出多大努力才創造今天的財富么？你這麼揮霍對的起他的付出么？」
聽到男人說教的口吻李艷陽微微一笑：「老子賺的錢，兒子花起來天經地義，難道我還給他省著？然後像你一樣，給小秘花？」
男人瞪大眼睛，那女人臉頰瞬間漲紅。
被看出身份沒什麼，但被當眾說出來，任誰都沒法淡定。
李艷陽看著兩人的目光得意一笑，耀武揚威的摟了鍾妙可一下，道：「現在就遇到這麼好的，當然得好好寵著，否則失去了，等到了你這年齡，除了有點破錢一無是處，不得不靠砸錢來贏取女人的歡心，豈不可憐？」李艷陽撇撇嘴，看向女人：「不過話說回來，我挺佩服你的，都說勾踐韓信能忍，我覺得你比他們強多了，就為了點錢，居然讓這麼個大肚腩壓著，做那事的時候不想吐么？就靠名牌包包和奢侈品活著？哦對了！」李艷陽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轉頭看向臉色鐵青的男人，道：「這個年紀，有點破錢，再嫌棄了老婆，肯定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撐死了也就一分鐘的事，這噁心感剛上來，還沒來得及吐，咦？完事了！哈哈，這錢倒是賺的輕鬆，然後弄點錢再包養個帥哥，簡直完美！別說，要是女人我也這麼干對了，要不你看看我符不符合你的標準，不過價錢得多點，還有啊，我不在下邊，否則你一用力，臉上的粉再擠下來，那東西有毒的，把我眼睛弄瞎了就糟了，對了，必須關燈，否則沒感覺的！咦？姐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不會是生病了吧？你喘什麼啊？哎喲，你有哮喘病？那還得加一條，堅決不接吻！」
看著李艷陽自言自語卻入木三分的描述和賣力的表演，售貨員只能緊緊的咬著嘴唇，不是生氣，是特么不能笑啊，忍得好辛苦，不得不時而低頭來掩飾自己的表情。
男人已經失去了言語能力，那女人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李艷陽看看兩人：「算了算了，看來談不妥了，美女，給我打包，結賬，我估計幾分鐘之後這裡就將上演一場血戰！」
李艷陽帶著鍾妙可，拎著小紅鞋離開了因他而陰雲重重的專賣店，可苦了那個售貨員，看著兩個傻愣愣站著的男女，不知道是說話好，還是不說話好，好尷尬呀……
看著心愛的小鞋收入囊中，鍾妙可壓下心中的歡喜，皺眉道：「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嗯？什麼那麼多？」李艷陽問。
「又是下邊，又是關燈的！」鍾妙可道。
哎喲喂，這姑娘學習不咋樣，這提煉總結能力還是很到位的，但李艷陽何許人也？此刻一點也不慌，笑道：「先賢曾經說過，閱遍那啥無數，心中便能無馬！」
鍾妙可一陣怪異：「你看那東西！」
「咳咳，這是學習！」李艷陽說。
「學習還要閱遍無數？」鍾妙可問。
李艷陽朗聲道：「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
……
李艷陽知道謝晶工作還是很忙的，所以直到周末才致電相邀。
收到李艷陽的邀請，謝晶本來不想去的，但也不知怎的，就是拒絕不出口，只好應邀來到一處西餐店。
看到李艷陽拿出兩盒補品，謝晶微微一怔：「幹嘛？」
李艷陽道：「知道警察同志辛苦，聊表心意！」
謝晶終於一笑：「那謝了！」
李艷陽見謝晶也不矯情的推諉客氣，笑道：「不過看來買的還挺對，你怎麼這麼憔悴？」
「你也看出來了？」謝晶問。
李艷陽笑道：「滿眼紅血絲，臉色泛黃，不瞎誰看不出來。」
「唉！」謝晶摸摸臉頰，惆悵道：「遇到個煩心的案子。」
「哦，那也不要太辛苦，這世上案子多了去了，破的了得破不了的都有，雖然這是你的職業，但也不能把自己壓垮了，壞人是抓不完的。」李艷陽道。
謝晶突然覺得李艷陽搖身一變成了暖男，微微詫異，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你可以幫我分析分析這個案子！」
「啊？我？我哪會這個啊！」李艷陽道。
「你……不也是這個系統的么？」謝晶小心翼翼道。
「我什麼時候和你一個系統了？」李艷陽不解道。
「那……連項局對你都那樣，難道你不是.……」謝晶知道很多東西是忌諱，但覺得私交不錯，就詢問一聲。
李艷陽這才明白謝晶的意思，笑道：「那也算一個系統，不過我對付的可不是罪犯。」
「哦？那是什麼？」謝晶好奇道。
李艷陽高深一笑，道：「我對付的都是大威脅，比如什麼綠巨人啊，蝙蝠俠啊蜘蛛俠啊或者奧特曼啊，他們要是來華夏，那就該我出手了！」
「噗！你是超人啊？」謝晶笑道。
「噓！」李艷陽趕忙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謝晶一陣詫異，便聽李艷陽道：「小點聲，別引起社會恐慌！」
……
玩笑一句，李艷陽道：「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順勢而為，不要強求。」
「你以為我想強求啊，但領導要加班我也沒辦法啊！」謝晶道。
「這麼不人道啊？你告他！」李艷陽道。
謝晶一陣無語，道：「不過也不能怪領導，實在是這個案子太討厭了。」
李艷陽笑道：「案子不討厭難不成還能讓你愉悅？」
謝晶也是苦澀一笑，道：「但這個更特別，社會影響力太大了。」
「殺人了？」李艷陽問。
謝晶點點頭：「命案！不僅是命案，還是牽扯很大的命案！你說一個記者，老老實實的多好，非得找死！」
李艷陽頓時驚呼：「周飄萍？」
謝晶一愣：「你知道？」
李艷陽點點頭。
「你看，你都知道，現在很多人都盯著呢！都知道他是被蓄意迫害的，但關鍵是沒證據啊，還非要給社會一個說法，這不是難為人么！這傢伙也是的，你調查倒是留個線索啊，誰都不知道他調查的誰，這讓我們怎麼辦？」謝晶苦惱不已。
李艷陽覺得這謝晶確實被搞瘋了，笑道：「當然得秘密調查了，要不然走漏風聲早都掛了！」
謝晶一愣，點點頭：「也對！」
「對了，關於這個案子我還真可以給你點建議。」李艷陽道。
「哦？」謝晶眼睛一亮：「什麼建議？」
李艷陽道：「你可以留意他的墓地，尤其晚上，要是有陌生人，或者和他關聯不大的人去祭奠，可以重點關注。」
謝晶微微一愣：「我們領導也是這麼說的！」
李艷陽知道，這是楊沐打過招呼了。
「哎呀，該不會是你吧？」謝晶突然問。
「啊？什麼是我？」李艷陽不解。
「你是不是參加追悼會了？」謝晶問。
李艷陽點點頭。
「真鬧鬼了？」謝晶問。
李艷陽笑道：「哪裡是鬧鬼，扯淡的。」
「是啊！我就不信，但現在都被傳神了，那些話就是你說的吧？」謝晶問。
「真聰明！」李艷陽笑道。
「當時我就覺得怪，也就你這樣的怪人能做出來！」謝晶道。
李艷陽哈哈一笑，謝晶又道：「不過你的算盤打空了，除了他老婆，根本沒幾個人去！」
「哎喲，不會適得其反吧？」李艷陽道。
「誰知道呢，反正沒啥用！」謝晶道。
李艷陽聳聳肩：「那就愛莫能助了。」
「對了，你找我不會就是送東西聊天吧？」謝晶問。
「哦，差點忘了，我想打聽一下曉青的情況。」李艷陽說。
謝晶道：「這段忙，我也沒怎麼過去，怎麼了？」
李艷陽道：「我本來求我們校長開了後門，想讓她自主招生進蘇杭大學，怕她到高考時候都耽誤的不成樣子了，但可惜，她壓根沒參加自主招生，所以我想讓你探探她的想法，或者給她個暗示，當然，千萬別提我，看看她想不想來蘇杭大學，如果可以，我再安排！」
「再安排？你有這麼大能耐？」謝晶有些不可思議。
李艷陽聞言道：「開玩笑，公安局長我都能使喚，還差一個校長？」
謝晶聞言心道也是，點點頭：「那我去問問。」
兩人用過餐，就要分別，謝晶突然問道：「你真這麼厲害？隨便就把人弄進蘇杭大學了？」
「開玩笑，牛皮不是吹的！」李艷陽得意道。
謝晶點點頭：「也是，你的能耐大著呢！」
李艷陽沒想到謝晶恭維一句，笑道：「還好啦！」
謝晶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道：「那你把我弟弟弄進去唄？」
李艷陽登時瞠目結舌，靠啊，牛.逼吹大了！
「你沒開玩笑吧？」李艷陽問。
謝晶很認真的搖搖頭：「我弟弟今年高考！」
「額……其實這個很難的，自主招生還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呢！還得曉青考的相對可以，那才行。」
「哎呀，你不要謙虛了，我知道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真是在吹牛！」
「牛皮不是吹的！」
「真沒那麼隨便！」
「別人辦起來沒那麼隨便，但對你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該不會是因為感情不到位吧？你看我雖然抓你一次，但也幫過你啊，而且對於曉青，雖然我也心疼，但也是幫你嘛！要不補品你拿回去，我再給你買點！」
……
李艷陽一陣無言以對，謝晶說的很有道理啊，再拒絕好像就不像話了，但是……這特娘的什麼事啊！
謝晶嘟著笑臉，一副討好神情，為了弟弟，她也就拼著厚臉皮了。
李艷陽心軟啊，只得硬著頭皮道：「我試試吧！」
「真的？」謝晶一陣驚喜，她莫名相信李艷陽，知道他說試試絕不是敷衍。
「不過成不成我不保證啊！」
謝晶點頭如搗蒜：「行的行的！」
李艷陽看到謝晶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更覺難以推辭了，道：「他成績怎麼樣？」
「額……努努力應該能進二本線！」
李艷陽瞪大眼睛：「有特長沒？」
「額……」謝晶一陣尷尬：「那個.……打架算不算？」
李艷陽不得不承認，平生第一次，跪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