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4章 人生如戲，我是主角

  兩個人，四菜一湯，李艷陽小露一手，直接抓住了副市長的胃。


  「你怎麼會這麼多？」吃一個菜的時候秦淼就眼前一亮，但她懷疑是偶然，當四個偶然全部發生，秦淼終於忍不住了。


  「俺娘說咧，女人生孩子不容易，男人得多做點，洗衣服、做飯、奶……哦，除了奶孩子，都得學！」


  「.……那你明天給我洗衣服吧！」秦淼真想看看居家好男人的極致在哪裡。


  「行啊！我給你手洗！」李艷陽笑著說。


  秦淼疑惑道：「為什麼手洗？」


  李艷陽憨厚道：「俺娘說咧，女人的內衣不能用洗衣機。」


  滋溜……秦淼喝了一口湯，說謝了，還是不用了。


  「為啥尼？」李艷陽問。


  秦淼笑著說：「俺……俺娘也說咧，內衣不能給男人洗……」


  哈哈哈哈……

  李艷陽大笑出聲：「丈母娘好家教！」


  秦淼一番白眼，倒沒有責罵，心中微微喜悅。


  「對了，忘了正事了.……」秦淼風情萬種的責怪李艷陽一眼，道：「你那案子有重大進展！」


  「啥？我的案子？」李艷陽有些不解，道：「不是都結案了么？」


  秦淼點點頭，道：「那個學生親屬的腐敗問題已經定型了，但官場有個說法，尤其是從十幾年前的反腐開始，總結的規律顯示，在我國，但凡腐敗，都是或大或小的呈現網狀結構的，牽扯十分複雜，所以只要有一個位置打開突破口，挖出蘿蔔帶出泥，順著這條脈絡，會挖出很多腐敗分子。」


  李艷陽點點頭，這個他還是了解的，腐敗分子如跗骨之蛆，又像是傳染病的病毒，其污染程度相當可觀。


  「老婆大人，你跟我說這些幹嘛？該不會是想讓我和你一樣走這個路線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幹，除非直接和你平起平坐，當然了，要是當個文秘的話，只要職位夠高，我也可以考慮考慮！」李艷陽插科打諢道。


  秦淼一陣頭大：「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沒正形？！」


  「額……」李艷陽一抹鼻子：「我是覺得你和我說的太多了.……」


  秦淼微微一怔，突然醒悟，是啊，自己可不能和他說太多這些東西，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瀆職，這次頗為滿意的看了李艷陽一眼，道：「說這些是因為這事和你……不是，是和.……咱們有關！」


  聽到秦淼說咱們，李艷陽心裡一美：「說說。」


  秦淼道：「經過深入調查，發現叢中笑也和他們有不小的瓜葛！」


  李艷陽聞言微微驚訝，驚喜道：「他能扯的清么？」


  秦淼搖搖頭：「這個具體不大清楚，我爸爸也只是聽到一些風聲，因為這事是上邊在查，嚴格來說是很保密的。」


  李艷陽明白了，道：「意思是說叢中笑還未必知道自己攤事了？」


  秦淼搖搖頭：「他的背景雖然不算太深，這事具體進展也未必知道，但有沒有關係他自己是知道的，那幾個人出事了，他肯定得有所反應！」


  「哎呀，對啊，而且他還有楊登渠做靠山，楊登渠背後是楊家，沒準會提醒他！」李艷陽道。


  「這個倒不見得，楊登渠是給楊家賣命，但叢中笑只是和楊登渠交好，未必入得了那個楊家的法眼，所以楊家都不見得知道這個事情，以楊登渠的實力和自負來看，更未必會告知楊家，因為這是給楊家點火的事，尤其涉及反腐，是禁區！」秦淼分析道。


  李艷陽聞言點點頭，確實很有道理：「老頭怎麼說？」


  「嗯？」秦淼不解。


  「我老丈人，他怎麼分析的？」李艷陽問。


  秦淼獃獃地看著李艷陽：「沒多說，就說靜觀其變，不過.……」


  「不過怎樣？」李艷陽問。


  「不過就算這次叢中笑僥倖過關，這個污點也不小，想完全撇清是不可能的，我爸會掌握一些東西！」秦淼說。


  李艷陽點點頭：「你告訴爸爸準備好，我給他來點猛葯！」


  秦淼一陣無語，一直強調我爸，這傢伙倒好，一口一個老丈人，一口一個爸爸，叫的比自己還順溜，都不知道他的臉皮是怎麼練的，吃一口菜，秦淼覺得可能和油煙熏的有關係。


  「你來什麼猛葯？」秦淼問。


  李艷陽眨眨眼：「保密！」


  秦淼聽到這隨意的兩個字突然神情一凜，那訓斥公安局長的一幕又一次清晰浮現，想問，但忍住了。


  飯後，李艷陽負責洗唰碗筷，秦淼問要不要幫忙，李艷陽突然想起和白潔做的那個遊戲，剛要故技重施打賭，說了一聲用，結果秦副市長不按套路出牌。


  「俺娘說咧，洗碗上手！」秦淼看看自己保養還算不錯的手掌：「我這是握筆批文件的，不能沾水！」
……

  李艷陽決定忍了，為了留宿大業！


  很勤奮的善後之後，秦淼泡了一壺茶，兩人喝了茶，秦淼開始逐客。


  「哎呀，今天太累了，不走了！」李艷陽隨意說。


  「不行！」秦淼言辭堅決。


  「沒事的，我睡廳里就好！」李艷陽以退為進。


  廢話，你不睡廳里難不成還能睡我床？秦淼心中嘀咕一句，但見這無賴似乎鐵了心了，也不再多說。


  「我要工作了，你自己呆著吧。」秦淼說。


  「回家工什麼作啊，聊聊天放鬆一下吧！」李艷陽說。


  秦淼是很想聊聊天的，但沒有話題的時候李艷陽的話會讓她招架不住，連連搖頭，進了兩居室的另一個屋子，秦淼獨居，自然不會準備兩個卧室，一個是卧室，另一個是書房。


  李艷陽無奈，只得躺在沙發上打開手機。


  「領導，有空沒？」李艷陽給寧千尋發了一條信息。


  「沒！」寧千尋回了一句。


  「哦，跟您彙報個事！」李艷陽說。


  「說！」寧千尋繼續乾脆。


  李艷陽有點不爽，哥主動找你說話，居然這麼冷，不開心道：「領導，你來大姨媽了？」


  「.……」寧千尋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多喝點熱水！」李艷陽說。


  「.……」寧千尋繼續沉默。


  「別著涼！」


  「夠了！俗不俗？」寧千尋問。


  「我這是替我徒弟擔心你！」


  「你徒弟？」


  「對啊，我那個不肖的徒弟，不過他遇到個好師父，否則換了一般人，知道自己徒弟對他姑姑有不軌的動機，非得……」


  「怎樣？」寧千尋問。


  「非得把他當掌門培養！這孩子有出息，敢想敢幹，光大門楣就得需要這種人！」李艷陽話鋒一轉。


  「一個德行！」


  「哈哈哈，有其師必有其徒嘛！」李艷陽與有榮焉。


  「說正事！」寧千尋道。


  「哦，差點忘了，其實也沒啥大事，我就是發現葉一格最近不太安分，老往娛樂會所跑，每次出來春風得意，紅光滿面的，於私，這些我不該說，但現在是公事，你是我領導，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和領導彙報！」李艷陽發了一大條。


  「好，謝謝，我知道了。」寧千尋回了一條。


  「你加個表情！」李艷陽回復。


  「幹嘛？」寧千尋問。


  「看文字我聽不出感情色彩！」李艷陽說。


  「喲，以青龍大師的能力，還需要看錶情？」寧千尋問。


  「算天算地，唯獨算不出女人！」李艷陽說。


  「呵呵，那不用看錶情了，你是處男么？」寧千尋問。


  「哎呀，姑娘，領導，我徒兒的姑姑，你這句話問的不好啊！」李艷陽配了一個驚恐的表情。


  「沒事，我就是告訴你，葉一格嫖.娼和說李艷陽是處男效果是一樣的。」寧千尋說。


  「靠！你對你的情哥哥表達相信的時候何必扎別人一刀？」


  「注意用詞，這一個字，我能給你加個大罪！」寧千尋道。


  「別鬧吧，你剛才說的話涉嫌騷擾我，我也能給你定罪，有聊天記錄的。」李艷陽說。


  「你還是年輕！」


  「？？？」


  「領導給你穿小鞋很容易，想報復領導，是蠢事！」


  「.……」


  「再不說正事我要忙了！」寧千尋道。


  「哦，那你先換，等下說。」李艷陽回復。


  「換？換什麼？」寧千尋問。


  「WSJ」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李艷陽心中竊笑，一分鐘，兩分鐘，靠，這姑娘不理我了。


  「你們寧葉兩家和楊家關係怎麼樣？」李艷陽趕忙正式發問。


  「這個和你沒關係！」寧千尋還是回了一句。


  「有的！」李艷陽強調了一句。


  「什麼關係？」寧千尋問。


  「楊家在蘇杭有個代言人，你知道么？」李艷陽問。


  「不知道，但不意外，因為楊家祖籍是蘇杭的。」寧千尋說。


  「啊？蘇杭首富你知道么？」李艷陽問。


  「真的？」寧千尋問。


  「別裝了吧？這事這邊人都知道的。」李艷陽說。


  「我是一名軍人，我所關心的是我的國家，而不是我的家。」寧千尋道。


  「哎喲，好厲害的樣子。」李艷陽誇了一句，類似嘲諷，因為他不信，因為在他心裡，在他看來，為了乾爹，他可以不講任何仁義禮智信。


  在他心中，乾爹的親情至高無上，甚至高於他的生死，當然，更要高於什麼民族大義，愛國情懷。


  「說正事！」寧千尋再次提醒跑題的李艷陽。


  「哦，說起來我還有一個功勞，自從接受寧女俠的領導，在您的光輝魅力熏陶下，我一心為社會主義的建設添磚加瓦，於是我主動獻身，身先士卒，終於發現了一票腐敗分子，您也知道，我這人樂善好施，嫉惡如仇，自然不能任由這等分子猖獗，哪怕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必須為國家，為人民，為領導你，剷除這些社會毒瘤，於是我上刀山，下火海，終於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在死亡與災難中七進七出，終於將一個腐敗集團一網打盡！讓正義的光輝更加絢爛，讓人民的生活更加幸福安康！」


  等了半天，還以為李艷陽突然有事了，不成想一下子看到一個作文。


  努力的看完，寧千尋毫不猶豫的撥出了電話，因為她覺得太浪費時間了，更重要的是他寫作文，自己沒法打斷！


  「呀，領導，您怎麼打過來了？長途吧？是不是你們有電話補助啊？我能申請么？」


  「閉嘴！」


  李艷陽頓住，寧千尋突然好爽，你看，電話就能做到！

  「什麼腐敗團伙，說明白點。」寧千尋道。


  李艷陽突然發現秦淼走出了書房，似乎隨意的在倒水，但李艷陽知道，她在聽，趕忙認真道：「一個小家族的腐敗，官職都不小，法院院長級別，還牽扯一個人達代表，還有公安局的副局長，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調查幾人腐敗問題的時候，牽扯了一個蘇杭的副市長，哦，常務副市長，而這個副市長，和蘇杭首富楊登渠關係莫逆，而楊登渠，傳言是京都楊家代言人。」


  寧千尋聞言道：「你說這些幹嘛？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國家幹部被調查，你怎麼知道？」


  「.……算的行不行？」李艷陽完全沒料到寧千尋會這麼說話。


  「好，這樣最好！以後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知道的也……算了，這種的還是要彙報，但不許讓別人知道！」寧千尋道。


  「那這事？」李艷陽疑惑問。


  「這事和咱們的系統不相干，所以你別亂惹麻煩。」生怕李艷陽聽不懂，寧千尋又道：「這種事情發酵到哪一步，被調查到哪一步，都自有部門負責，你我的任務，是軍隊的任務，和這些沒關係。」


  李艷陽突然懂了，道：「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這是我造成的呢？」


  「我知道，是你把腐敗分子弄進去的，但後邊的，和你沒關係了！」寧千尋道。


  李艷陽沒說話，不是沒認真聽，而是看到秦淼捧著茶杯饒有興緻的聽著呢，微微一笑，招招手。


  秦淼正苦於聽不清對方說話，看到李艷陽招手，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不料李艷陽反手一摟，秦淼突然失重，大驚失色，險些驚叫出聲，但李艷陽打電話的意識還在，趕忙止住。


  一連串的動作，當對面電話傳來一聲喂的時候，秦淼都聽清了，因為她坐在了李艷陽的腿上。


  摟著瘦弱的腰肢，李艷陽微微一笑，給了秦淼一個安靜的眼神，彷彿在說，想聽，就乖乖聽話。


  在李艷陽眼力，沒什麼上下級的機密，不說歸不說，但如果這些能換來美人入懷的福利，坦然接受！

  「其實這事也和我有關係！」李艷陽又聽到對方的催促，說道。


  「什麼意思？」寧千尋問。


  「牽扯到這號人，也和我有關。」李艷陽道。


  「喲，你想說你左右了調查？」寧千尋笑問。


  秦淼終於聽清了，又是那個女人。


  「我沒有左右調查，但我給楊登渠布了個風水。」李艷陽道。


  「什麼？你給他布風水？」寧千尋不解道：「不好的風水？」


  李艷陽點點頭，說是。


  秦淼看著李艷陽，充滿不可思議。


  「開什麼玩笑，你給他布風水局，還是不好的，他還讓你布？」寧千尋問。


  「這就是高手嘛！」李艷陽上下挪動手掌，笑著說。


  秦淼沒感覺後背上的手在不老實，因為她心中也很驚訝。


  「現在陣法已經生效了，那個楊登渠已經向著深淵邁了一步，但這種人絕不會意識不到危險，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楊寧倆家交情如何？」李艷陽道。


  「哦？如果交情好呢？」寧千尋問。


  「兩個選擇，第一，勸楊家放棄楊登渠，因為我主要是要幹掉他，第二，冷眼旁觀，別沾上腥。」李艷陽說。


  聽到李艷陽沉靜的一句話，兩個女人都有點詫異，因為這傢伙好像太自信了，自信能幹掉楊登渠，甚至自信楊家也保不住他！


  環境原因，秦淼沒法說話，但寧千尋替她開口了，當然，這是兩人共同的疑惑：「你哪來的自信能讓楊家放棄楊登渠？你哪來的自信肯定能搞垮他？」


  李艷陽微微一愣，笑道：「人生如戲，聽過這句話么？」


  兩個女人微微不解，難不成你想用演技？寧千尋道：「聽過，怎樣？」


  李艷陽道：「人生如戲，所以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主角，起碼在被幹掉之前，都會覺得自己是主角，那在我的人生里，在我的戲里，我自信他們都是反派，BOSS只有大小之別，但結果是一樣的，都會被主角幹掉！」


  聽到李艷陽的話兩個女人生出一股佩服，這個說法夠新穎，想法夠獨特，當然，她們覺得這傢伙更自信，因為她們從來不覺得人生如戲，更沒覺得自己是主角，因為有太多值得她們仰慕的存在，甚至很多是遙不可及的，追趕不上的。


  但這傢伙自信他是主角，換言之，這世上，沒有人是在他看來，不可超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