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3章 腦死亡

  眼睛是用來看世界的，不一樣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當李艷陽默念咒語，猛然睜眼，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前方有虛浮的氣體，如同下霧了一般，空中稀薄，略微泛白，下邊濃郁，接近地面有些泛黑。


  李艷陽正在欣賞著不同的世界，突然一陣眩暈，李艷陽趕忙收功，這才好轉。


  他明白了，真氣供應不上，所以天眼無法常開。


  隨後幾天李艷陽反覆試驗，知道趨於熟練，這個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開天眼的時候不必傾覆全部內力，只是內力越強看的越清。


  李艷陽驚喜不已，開天眼的能力他是聽說過的，於是在嫻熟之後他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個生物試驗，正是在別墅院子里有了一席之地的道哥。


  李艷陽運氣上眼，猛然睜開。


  這一看李艷陽大吃一驚，因為原本眼中的道哥變成了一團黑氣，只有周邊泛著白。形狀還是那個形狀，但看起來十分恐怖。


  這幾天李艷陽已經明白了，他看到的懸浮氣體只有兩種顏色，黑的就是陰氣，泛白的就是陽氣。


  以前聽師父說還沒覺得什麼，此時一看，當真有點觸目驚心的感覺。


  道哥似乎發現了李艷陽的不同，抬頭看著主人，然後登時驚恐的鑽回窩裡。


  李艷陽喜出望外，道哥平常怕自己，但也親近自己，此刻搖尾巴跑回去，不敢看自己，就說明他懼怕自己的眼睛。


  其實李艷陽不知道，別說陰氣甚濃的道哥了，就算正常人看著也會害怕，因為他的眼睛是猩紅的。


  「道哥！」


  李艷陽叫了一聲，道哥出來，李艷陽一閉眼再一睜眼，然後眉頭一挑，登時一道細微的精光射出。


  嗷！嗷嗷嗷嗷……

  那精光，正中道哥腿部，但在李艷陽的眼裡，那道精光透過陰氣。


  道哥嗷嗷嗷的叫了起來，就彷彿誰踩了它的腳一樣。


  李艷陽趕忙上去安撫，發現道哥此刻極其驚恐，還帶著幾分萎靡，仔細一看它的腳，完好無損。


  雖然道哥模樣凄慘，但李艷陽知道這只是小傷，可以自行恢復，但他確認了一件事，這天眼果然是有攻擊能力的，只是它打的不是身體，而是能捕捉的氣。


  第二天，李艷陽又趁著太陽落山的時間來到一處墓地，打開天眼，果然見墓地之中一片黑芒，比外邊要濃的多。


  李艷陽眉毛一挑，一道精光射出，黑芒被短暫擊穿，然後重新聚攏，李艷陽加大力度，這次陰氣被穿的空洞稍大，隨後又慢慢聚攏。


  李艷陽在自覺功法成熟的時候再次來到楚中天家，第一是分享成功的喜悅，第二是來繼續求學的。


  當然不是向楚中天，而是沖著皇甫東風的那些書籍。


  他之前看的最多的是風水方面，但這次他想好好了解下道家秘術，皇甫東風的書里有很多實例，包括一些捉鬼和一些鬧鬼現象。


  玄學一脈相承，雖然道法更加離奇，但也逃不出陰陽五行，很快李艷陽就發現其實很多道家秘術的問題都是奇門遁甲能夠解決的，只是不同的方法和效果，各有功效。


  李艷陽以前就了解奇門遁甲，雖然不算精通，但理論基礎是有的，只是所聽實例不多，除了師父曾經提道太師父布的七星續命陣，其他的還真沒什麼了解，但皇甫東風這裡有案例，很多，小到戲耍孩童，大到絞殺「惡鬼」，分門別類，李艷陽看的十分入迷。


  李艷陽沉浸在自己的學海中，卻不知外邊的世界已經亂做一團。


  這天是農曆二十四，南方和北方不同，北方習慣是把臘月二十三稱作小年，南方則是臘月二十四。


  這本來是頗為喜慶的一天，但秦淼依然在忙碌著，按照她的行程計劃，她要去蘇杭周邊的一個鄉下做調研，當時秦淼正在當地官員的陪同下站在一處水泥路的小橋上看一片樹敵，不料秦淼突然昏倒。


  眾人大驚失色，趕忙送往醫院，本來大家以為只是疲勞過度，或者是高血壓、低血糖什麼的，但是診斷結果一出來，一眾官員險些昏厥。


  腦死亡！

  當秦思成等家屬來到醫院的時候也全部如遭雷擊，副市長突然腦死亡，整個醫院的高層都出來了，經過專家會診，結果沒有問題，正是腦死亡。


  蘇杭第一醫院頂樓的特殊病房內，一群家屬，有秦思成夫婦，秦淼的姐姐秦敏，姐夫王忠野，以及他們的兒子，秦淼的外甥，王俊傑。秦思成的大兒子也在趕回的路上，除了這些親屬還有兩個醫生，一個是院長田可，另一個是蘇杭最好的腦科專家蘇明。


  「什麼叫腦死亡？」秦母看著病床上插著管子，毫無知覺的女兒問道，她沒聽過這個名詞，只聽到死亡二字就嚇得癱軟。


  田可看看蘇明，蘇明低聲解釋道：「腦死亡就是包括腦幹在內的全腦功能喪失不可逆轉的狀態。」


  「什麼意思？」秦母緊張問。


  「是啊，你說這些名詞幹什麼？！！！」秦淼的姐姐秦敏喝道。


  「就是.……腦功能無法恢復.……雖然現在有呼吸，但只能藉助呼吸機的輔助，秦副市長隨時可能完全死亡！」其實蘇明沒有明說，或者說沒敢說，在醫學上來判斷，秦副市長已經死了。


  「媽！」


  一直扶著母親的秦敏大叫一聲，原來秦母昏過去了。


  王忠野夫婦和王俊傑趕忙把母親扶到一側休息，但秦思成已經無暇顧及老伴。


  「這是什麼病？怎麼造成的？小淼之前沒有什麼病狀啊！」秦思成看向王明。


  蘇明搖搖頭：「腦死亡很難判斷原因，有很多誘發因素，可能是內臟，可能是外力，也不排除其他原因，但我們經過會診，沒發現秦副市長內臟有什麼問題，更沒有遭到外力傷害.……」


  蘇明詳細的解釋了一通，又分析了什麼原發性，繼發性，但最後只有一個意思，檢查發現秦淼哪裡都沒有問題，但就是腦死亡了。


  秦思成想到了那個恐嚇，但又搞不清楚，因為他們要報復不該是這種現象的。


  打開房門，秦思成看到一群人，有陪同秦淼視察的市裡和地方的官員，也有市委、省委來到的領導。


  「秦老，小淼怎麼樣？」蘇杭市委書記上前問道。


  秦老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叢中笑一眼，發現他一臉關切，看不出其他表情，然後他轉向一個年輕人，叫他進病房。


  「小張，當時什麼情況？」


  秦思成口裡的小張，正是他讓市局派來保護秦淼的。


  小張緊張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秦副市長前一秒還說話呢，但轉眼就昏倒了……」


  「這期間有沒有人接觸她？」秦思成問。


  「除了和地方領導握手，其他的沒有接觸。」小張說。


  握手？秦思成心中一跳，轉身看向蘇明：「小淼手上有沒有傷口？會不會被人打了針？」


  蘇明搖搖頭：「我們全部檢查過，她體內沒有任何問題，手上也沒有傷口。」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透過門窗，秦思成發現是市公安局局長伍岳。


  秦思成點點頭，伍岳進來道：「秦老，我們知道消息就封鎖了現場，但仔細查過沒有什麼線索。」


  秦思成這才知道原來公安早就出動了，問道：「有沒有詢問一下當時在場的鄉親？他們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伍岳搖搖頭：「都說當時什麼徵兆也沒有，秦副市長突然就摔倒了，只是.……」


  「只是什麼？」秦思成問。


  伍岳看了看屋內其他人，秦思成知道他的意思，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其他幾人離開。


  伍岳見屋內只剩下了秦家人，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趴著秦思成的耳朵道：「當地人說那個小橋有鬼！」


  「鬼？」秦思成大驚。


  「對！據說當初那個橋下有個人喝農藥自殺了，後來那裡又出過兩次車禍，很慘，人都死了，所以鄉間就傳那裡有問題，有鬼！」伍岳小心翼翼道，他只是把聽到的傳達給秦思成，原以為秦思成會罵人，不料秦老居然皺著眉頭沒說話。


  李艷陽還在楚中天的密室修行，就見楚中天跑了進來。


  「不好了！」


  李艷陽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楚中天急道：「剛才秦老給我打來電話，要你去一趟第一醫院！」


  「秦老？」李艷陽不解。


  「對，秦老，秦淼的父親，他說秦淼腦死亡！」楚中天道。


  「腦死亡？」李艷陽問了一聲。


  「走，快走！」楚中天看了眼李艷陽的裝束，見符合秦思成的要求，急道。


  李艷陽點點頭，趕忙跟著跑了出去，皇甫月親耳聽到外公的電話，此刻也急的不行，楚中天要她在家，皇甫月說要去看秦姐姐，然後三人一起下樓，皇甫月要開車被李艷陽攔住了，自己上了駕駛席，按著楚中天的指揮一路殺到醫院。


  三人到了醫院，楚中天道：「秦老說去特護病房，707！」


  三人上了七樓，樓道相對空曠，來到707門口，李艷陽看到了一個熟人，王俊傑竟然和一個男人站在了門外。


  「你是李青龍？」男人正是王忠野，此刻有點驚訝，因為楚教授他認識，岳父交代的李青龍三個字自然是男人，所以他看向了李艷陽。


  「是！」李艷陽沒時間思考王俊傑怎麼在這，答道。


  看到李艷陽的時候王俊傑也很吃驚，聽到他說自己是李青龍，更加詫異。


  「您請進！」王忠野打開房門，然後對楚中天道：「楚老，你們就辛苦下坐在門口吧。」


  楚中天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點點頭。


  李艷陽進入病房愣住了，他沒看到擔心的秦淼，卻看到裡邊坐著六個男人，其中三個還認識，都是一面之緣，除了料到的秦老，另外兩個分別是趙開疆和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