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竟是如此
李惜萬沒有想到,原來這事,唐宗保還真是知道。
而且聽這兩夫妻的對話,這件事在唐家似乎也不是秘密。至少唐家幾個核心人物都是知道的。
她眸子眯起來,既然如此,就無需多浪費力氣了。
……
午後的天氣很是好。
豔陽高照,兩旁道上濃密的樹葉已有許多是紅黃斑駁。
一男子正急走,一邊四下搜尋。
有小廝見了,忙叫一聲:“少爺!”
唐宗保擺手,隻是往前麵趕。
終於到了地兒,四下空曠,並不能藏人。
他疑惑,站在那裏,四下張望了一會,忽往回走。
人影一閃,萬新月立在那裏,俏生生地衝他笑。
唐宗保花了眼,抬腳追過去:“月兒!”
跑下土坡,萬新月停下。
他上前,伸手,萬新月沒有躲,任他拉住。
他大喜,伸手一攏,抱住了。
唐宗保感覺到懷裏的身子有些僵硬,更加用力了些。
“月兒!你肯理我了!”
他喃喃地,把臉湊過去。
身子一顫。
他艱難轉頭。
萬新月快速彈跳開,離開五六步,站定。
手指連彈,又是兩張符畫脫手而出,一左一右,把唐宗保縛了個結實。
眼見他連脖子也不能扭動,這才拍一拍身上,“啪啪啪”,大力拍了好幾下,一臉嫌棄。
真是沒有辦法,要不是沒有把握,怕一時困不住唐宗保,她不得不犧牲一下自己,乘著唐宗保放鬆的時候,給他拍上了定身符。
畢竟這可是一個練氣末期的修士。
可不是她一個三級的小修士可以輕易搞定的。
看著瞪著眼睛掙紮的唐宗保。
李惜已懶得同他周旋,不想再看見他那惡心癡情的樣子。
她直接了當:“唐宗保,我也懶得同你廢話,你隻要告訴我,當日萬家的事可是你唐家做的?”
唐宗保怔怔看著李惜,眼裏閃爍:“月兒,你聽誰說的?萬家的事情,我也是很痛心。我也不想。”
‘“停!”
李惜擰眉:“別假惺惺了,你早知道我不是萬新月,卻偏不拆裝我,陪我演下去,我不明白。”
唐宗保皺眉:“你?”
李惜:“我的聲音雖與萬新月有幾分像,卻是瞞不過你吧?可你自始至終都未問一句,依舊對我熱情得很。”
李惜緊緊盯著唐宗保:“現在你在我手裏,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我都不管。你隻要知道,我這不是在同你商量,你現在落在我手裏,隻要我揚手,你的小命就玩完了。你別告訴我你不怕死,我聽到你們說話了,你要留著命去那什麽天元宗拜師,你不想就這樣隕了吧?不用我提醒你,你們唐家可不止你這一個子弟。”
唐宗保看著她,目光複雜,終於垂下目來。
“我說了,你當真會放了我?”
他問。
李惜立即抬手:“你放心,隻要你夠誠實,我不殺你。如有違反,就灰飛煙滅。”
唐宗保定定地看著她,幾番衡量,終於點頭。
“好!你要聽什麽?”
李惜一屁股坐下來。
伸手連點,四周一陣晃蕩,又恢複原樣,樹還是那樹,隻是四周靜謐,一絲聲響都沒有。
唐宗保臉色終變,不由詫異。
這人會符陣?
他心情複雜地抬頭:“你問吧。”
李惜深深呼了一口氣:“你們唐家為何要滅了萬家?不是親戚嗎?到底為什麽?”
話出口,她的心也微跳,盯著唐宗保。
似乎意料之中,唐宗保看著眼前與萬新月一模一樣的臉,聲音幽幽:“月兒,你一直待在唐家,總說,唐家是你的外家,是個讓人羨慕的修真家族。可是,你可知,唐家現在,早已不同往日。唐家傳到如今,已經有百年,從一個修仙小家族,熬到如今這個地步,著實不易。族裏的修仙子弟也是越來越多,消耗也是越來越大。唐家賴以修煉的靈脈早已枯竭,之前留下來的老本都已經用得差不多。本來,還可以再維持個幾年。但是,三年前,水月珠突然失竊,爹和伯父他們尋了大半年,未果。”
“你胡說,哪裏有水月珠?”
李惜打斷他的話,她還記得當日萬新月說的話:這不是水月珠。
“真的,我給你的那就是水月珠,隻不過是失了核珠的水月珠。”
唐宗保歎一口氣:“唐家水月珠一向核、珠分離。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可是好好兒地,這核就忽然丟了。水月珠自此就成了廢珠一顆,再不能聚靈了。偌大的唐家已經成了無靈之地。”
“說重點,這些同萬家有什麽關係?”
李惜打斷他的話。
“你不知道麽?你們萬家有株靈植,能源源不斷自產精純的靈力。”
唐宗保眼睛覷著萬新月。
“翠雲!”李惜的腦袋轟然一聲。
她霍地起身,盯著唐宗保:“你別告訴我,你們唐家看上了萬家的寶貝,就.……”
她哆嗦著手,指了唐宗保的鼻子:“就殺光了萬家?”
她因為氣憤,眼眶發紅
就為了一株靈植,就下此毒手。
“那可不是普通的靈植,能轉化天地靈氣,變廢石為寶。”
唐宗保喃喃地,眼睛裏閃光。
“你!”
李惜好不容易喘勻了氣。
“好,那我再問你,你們又是找了誰做幫凶?憑你們唐家,還不足以殺得了萬家。”
李惜瞬間想到了萬丹陽,那個築基後期老祖。
“是!”
唐宗保也爽快。
“萬丹陽,我們唐家目前是無人能敵,也曾找了幫手……但是,還是不行。所以,就聽了七叔祖的話。”
唐宗保的話,字字句句,響在耳邊……
李惜靜靜地聽著,因為憤怒,身子微微顫抖。
事情竟然是這樣。
她無數次猜測,各種可能。
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唐家為了占有翠雲,借助外力,滅了萬家。
“金丹修士。”
她心中鼓蕩,脹得難受。
難怪,萬家眾人沒有還手之力。
可以想見,當時的狀況,是如何的慘烈,這簡直就是一麵倒的大屠殺。
兩個金丹修士對上一群練氣修士,還不是如切瓜切菜般地……
李惜喉嚨幹澀,眨了一下眼,努力逼回了眼中的淚意。
她長長地吸了一口長氣,又徐徐吐出,如此幾番,終於平複。
她轉身,重新看著唐宗保:“天元宗的修士憑什麽給你們打下手?此事於他們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