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最大的賭局(求首訂)
「夫人,」那位男子做出令所有人驚愕的舉動,雙手舉起那把擁有玄女劍的劍鞘,「請夫人笑納!」
初茵左右察看也沒有發現相識的人,厲眼盯向贈劍的男子,「我與閣下素不相識,豈能容你這等貴重的饋贈,恐怕是認錯人了吧?即使事有淵源,我也絕不收受此劍,還是請收回吧,我們還要趕路。」
那位男子仍然恭舉雙臂,「初夫人,東城學堂蕭堂長的夫人,在下沒有說錯吧。其實這把劍並非送給夫人自己,而是送給東城學堂,如果夫人不喜愛,可以放置在學堂,只當做我家主人的一絲心意。主人吩咐,我若是贈不出像樣的東西,就砍了我的腦袋!」
陶浪泛起迷惑,難道是天寧公主派來的人,不可能,如果是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一定給自己買一大堆寶貝,而且她的修為只有一層,不能通過傳送陣傳遞,只能老老實實沿官道而行,現在應該在回宮的路上。
杜小順受不了這等僵持,而且這等寶物著實令人垂涎,馬上近前取過那把玄女劍,煞有介事道:「那,夫人就代學堂六千弟子謝過了。」
「多謝夫人笑納!」
那人怕初茵出言反對,轉身沒入熙攘的人群中。
隊伍再行。
忽然,陶浪意識到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不自覺地向街邊望去,在一家店鋪的牆角,的確有再也熟悉不過的姿勢,一個強壯的大漢正依靠在那裡,兩隻豹眼虎視眈眈審視過來。
大力士晏杵!
陶浪剛要表現出類似於相見恨晚的表情,那邊傳音而至:不要胡鬧,我正在暗殺你,小心被別人瞧見!
實在憋不住。
「你自己笑什麼?」杜小順很少發現陶浪自己無事撲笑。
陶浪知道大力士晏杵那是在做樣子,表面上是跟蹤自己尋找時機,實際上是暗中保護,這樣的刀客恐怕玄原大陸就這麼一個,有這樣的朋友深感自豪,又見六十萬兩紋武已經被初夫人收入掌倉,答道:「我在想,身上只有十八兩銀子,怎樣才能一夜之間變成十萬八千兩。」
「有辦法。」
「請杜弟指點。」
「今天晚上做夢!」
幾人大笑。
一行人不知不覺走到城內最大的賭坊旁邊,這次,初茵也不得不駐足瞭望,賭坊有九層之高,店面十分闊綽,牌匾上金字雕刻「萬金坊」三個大字,無數人進進出出,擁擠不堪,看來裡面已經人滿為患,夥計們不得不跑到外面接待賭客。
引起初茵注目的,絕不是賭局,而是賭坊外圍牆壁上面粘貼的告示,上面書寫著此次比武弟子的名單和排序,每個名字前面是學堂名字,後面則是賭博的賠率。
「我買十全名單,一萬兩!」
「我買魔影杜浩第一名,五千兩……」
賭客們手拿銀票如同在搶銀票,紛紛塞入賭場夥計手中,領取相應的賭票。
這是臨漠城一年一度最大的賭局,總賭資高達幾億兩白銀。
賭博有三種方法,第一種是購買總堂榜,也就是前十名,依據猜中的弟子數量計算賠率,如果全部猜中,自然而然就像陶浪口中所言的一夜暴富;另一種就是單買某個弟子獲得第幾名,猜中依照賠率獲得賭金,猜錯血本無歸;最後一種是賭博哪個弟子進入總堂榜,只要獲得前十就可以得到賭金。
陶浪看向榜單第一張,連續排名出二十五位上品弟子,依照以往實力排名在第一位的是總堂的杜浩,周圍的賭客稱其為魔影,名次賠率為百之一,入榜賠率無,也就是單票猜中他獲得第一名,一百兩多獲得一兩,不接受入榜賠率,也就是不提供此種賭單,如果他進入不得前十,賭坊都不開了;第二名也是總堂弟子,名為凌捷,也聽到有人在稱呼他的綽號,叫做鬼手七;第三名還是總堂弟子,龐有堂,人稱熊大,這兩人的賠率也是百之一,不接受入榜賭注。
因此可以看出,賭坊對他們的實力很了解,不出意外的話,這三人將來在總堂榜上也是按照這個順序前三排列。
魔影杜浩。
鬼手七凌捷。
熊大龐有堂。
排位在前十的名字一個個進入陶浪的腦海,每張告示上面有二百人,而且前面的儘是總堂弟子,上品弟子二十五人,而總堂參賽弟子高達六百三十七人。如果所有六十五座地方學堂均是派出十人的話,總堂需要派出六百三十人補齊總數。
看來,只有東城學堂是三人,從而總堂里多出七個。
地方學堂中排名最前面的果然是歐陽突,他的過往實力為一百五十四名,是唯獨一個夾雜在總堂弟子之中的地方堂子,而且在中品弟子中名次比較靠前,據他所言,在迷蹤武殿的考核中還有保留,那麼這個傢伙的實力的確不可小窺。
陶浪開始尋找蕭暖,在第六張告示上面,排名一千一百二十,這很影響將來的戰績,一旦敗在哪個區域,就會依靠以往的成績排名,如果在八十至一百六十名字的戰區,最終的戰績可能一百五十之後,更加痛恨死去的費長英,如果沒有被他擊傷,蕭暖絕不會這麼低。
「咦?」
梁敏發出不解的聲音。
大家也是紛紛向最後一張告示上看去,最後一名的編號數字排在一千二百七十八名而結束,是北城第十九學堂的弟子,層別為中品。
竟然沒有陶浪和杜小順的名字!
這張榜單肯定來自總堂,初茵也是摸不清頭緒,沒被寫上去的兩個弟子可都是自己學堂的,只來仨,沒了倆,而且絕沒有收到總堂不準下品弟子參賽的通會,直接從人群中扯出來一個賭坊夥計,指向名錄最尾部,怒不可遏問道:
「最後的兩名弟子呢?」
那個夥計沒見過這裡霸道的夫人,立即陪笑解釋道:「那兩個是下品弟子,根據總堂的規矩,自然排在最後,肯定沒有人購買他們的賭票,所以我們沒有寫上去,難道夫人要買……買他們的票單嗎?」
「對!」
陶浪感到被人欺辱一般,大聲嚷道。
夥計馬上表現出難過的驚訝,但是賭坊不允許參與賭客的賭票,只好問道:「那,那,公子要買什麼單?總榜單,個人名次單還是入榜單?」
「入榜單!」
陶浪沒有銀子,可是決不能被人如此輕視。
夥計從懷中掏出一本名冊,以疾快的速度翻到最後一頁,「第一千二百七十九名,姓名杜小順,東城學堂;最後一名,陶浪,也是……也是東城學堂,奇了怪了,這個倒霉的東堂!」他終於抬起頭,以發現玄原大陸的怪物般問道,「你買誰?」
陶浪知道總堂排名先是品級,后是層級,自己尚未修滿,當然在杜小順之後,可是越聽夥計的話越來氣,但是買誰誰會遭到恥笑,冷道:「買陶浪,入榜單!」
他不了解各位弟子的實力,也無暇去揣測都有哪十個人最有希望進入總榜,此舉也不是為了賭博,所以沒有去琢磨十名總榜單;至於名次,買自己第幾都有可能傷害到別人的情緒,只好弄出一個入榜單,別的賭票不存在。
「呵呵,」夥計露出最無奈的笑容,可是賭坊的規矩就是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賭注,也無權拒絕任何一個賭注,「你等等,我去算算賠率。」
天下沒有賭坊會在今日為六百四十名以後的弟子計算賠率,他們不可能連續贏得六場進入前二十,即使能夠進入,也不可能在迷蹤武殿之內搶得過總堂的上品弟子,那就是永遠無緣三種賭單,所以沒有人會去買,但是賭坊絕不敢拒絕賭客買這些人,而且人家有銀子要扔豈能不要,但是計算賠率可沒那麼簡單,那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累加,而是根據排名一個個計算下去,直到陶浪的第一千二百八十名。
不刻,小夥計跑出來,十分尷尬道:「真是對不住,若是計算出那個弟子的賠率,恐怕大考該結束了,坊主說,如果你們買的下品弟子能夠入榜,賠率不低於一萬倍,如果公子嫌低,坊主還說,就在入榜單的總賭注中,按照……」
「這麼啰嗦!」陶浪只是想出出氣,教訓一下這些人將自己和杜小順的名字給漏掉,根本沒有去在乎什麼賠率不賠率,「就按你說的一萬倍!」
夥計果斷地擺出一張賭單,在賠率之款書下百之百萬字樣,也明白那是一萬萬個不可能,賠率也不只幾萬,當然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公子買多少?」
陶浪也是果斷掏出自己的全部銀子,十八兩,剛要遞過去,又撤回三兩,總不能全部扔掉,還得留下點壓身錢。
這時,身邊遞來一張銀票,雖然不多,只有一百兩,但是拿出銀票的是初茵!
初夫人當然也不是要賭。
臉色恬靜,對陶浪點頭示意。
陶浪再也壓制不住,一股酸意湧上心頭,好不容易將眼淚吞下,這一百兩銀票可不是銀子,那是一種寄託和鼓勵,雖然只有萬萬分之一的希望,夫人絕不放棄。
一百一十五兩,陶浪購買到陶浪入圍總榜單的賭單。
可能是怕遭到城府監學廳和紋修總堂的怪罪,賭坊的人馬上跑出一個人,在公示單的最後填上兩個編號和名字。
剛剛寫完,人群中爆出賭贏巨資的狂笑。
「哎呦我的親祖宗啊!怎麼還有下品弟子啊?」
「東堂兩個下品弟子參賽?那其他人呢?這樣的學堂監學廳怎麼還讓它活著?」
「哈哈,我玩了十年,知道東堂的堂長叫蕭正,二十五年前總堂大考第十七名,之後就完蛋了,堂子越來越少……」
「你們看,這個可憐的東堂只有三人,一個中品堂子,嘿嘿,這樣就別來丟人現眼了,比成啥樣城府也不能放過啊!」
…………
身邊是臨漠城最大的賭局,陶浪手中的賭單也是他一生最大的賭局,一個被賭坊遺忘的下品弟子,手持自己的賭單,步向臨漠城紋修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