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不能沒有志氣
陶浪壓制住對寶物的貪婪,以最慢的速度提升修為,有時甚至只觸發意境進行防禦,不去施展修法修鍊,爭取讓杜小順得到更多的提升時間。
四隻終殿戰兵永無消耗,始終奔飛在幾人的周圍,在鐵甲震響聲中不斷施展五層聖體劍法,可是人卻需要休整,大家每攻打兩三時辰就要休息,每天算計下來能夠戰鬥十個時辰,這已經是極速了。
「四層!」
杜小順第一個升層,時間是六天。
鐵甲戰兵仍然是五層修為。
「太不可思議了!」梁敏為之驚呼,「第二殿內是九天一層,如今整整快出二十倍,看來跨級戰鬥修鍊事半功倍,如果一個初層弟子在這裡修鍊,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夠九層滿修,這多虧小姐的幫助,還得感謝陶浪帶我們進入這個掌印秘境,尤其是意境的創造。」
男人都喜歡嘴甜人美的女子,陶浪應道:「蕭暖就不必言謝了,前些日子教我締造中層意境差一點把我弄死,那樣的話你們誰也無法活著出去。」
蕭暖反駁,「誰說我要教你?」
陶浪屬於強詞奪理,不再辯解,想起二殿臨死前的感悟,其中包括費長英意圖篡位奪權的念頭,「你為什麼那麼相信費長英?難道你們之間不清不楚?」
「胡說!」
蕭暖震怒。
情急之下發力偏頗,暗殿中傳出碎裂聲響,一隻戰兵被輕易敲碎。
馬上又重生一隻。
陶浪只好放棄勸說,即使說出費長英的陰險,眾人也不會相信,通常情況下這種人隱藏得都比較深,立刻將開胎訣講給杜小順聽,並且加入自己參透的詳解,全心訓導這個沿街小偷。
兩日後,梁敏晉級成為四層,戰兵仍然沒有升層。
又過去四日,杜小順升為聖體五層,加上蕭暖的滿修九層,陶浪緩慢提升的六層,梁敏的四層,這時四人的總層級成為二十四,暗殿中鐵甲戰兵即刻提為六層,由於蕭暖的存在,始終高出兩人,修速依然匪夷所思。
四人在終殿內整整搏鬥了一個月,得意洋洋的杜小順升至聖體八層,洗髓境二層,已經高出陶浪兩層,梁敏與陶浪一樣,均臨至六層尾關。這時候,戰兵們的修為已是七層,陶浪的雖然始終在壓制修行,可是仍然感到修為突飛猛進。
「我實在扛不住了!」
陶浪被壓抑得太久,高聲吼叫。
他眼見修為欲破,不可能再等六天讓杜小順九層圓滿,也不管梁敏還有兩天便能在終殿中成就七層,總不能修來修去,自己倒成為最後一名,必須留下一個人在身後,立即發送六層招法,調集開胎心訣,狂速體修。
「沒想到你的意境竟然這麼快熟練起來。」蕭暖身為中品九層堂子,擊打下品低級戰兵,幾乎不費什麼氣力,自然而然察覺出陶浪在壓制修速,將所謂的血脈意境發揮得淋漓盡致,操控自如。
陶浪大言不慚,「其實我很受杜小順啟發,把控意境和偷人差不多。對方大意的時候,你就要動手;如果被發現,就直接按在地上,拿出假刀架在脖子上;若是極力對抗,那就只要逃跑了,只要抓住要害,就能偷到銀子;控制意境也是這樣,始終要做到讓意境怕自己,想怎麼掌控就怎麼掌控,一旦意境出現偏頗,趕緊脫離出來。」
「這?」
蕭暖實在不敢恭維。
杜小順很愛聽這種類型的話,「精闢,精闢得要死!」
炸!
終殿之內響起一記剛烈的聖倫星羅,陶浪連續施發出六道掌風,雖然無法瞧見,但是臨近的蕭暖不禁輕咦出聲,因為這記招法聽上去迅猛無比,根本不像是下品六層打出的強勢,一隻鐵甲將軍應聲被震碎,不過再也沒有復出。
這一瞬間,陶浪徹底告別脫胎境,成為下品七層弟子,進入洗髓境,接下來就要修鍊下品滌髓訣,歷經合髓、化髓、聖髓三層而圓滿。
隆隆。
光芒再次盪入暗殿,極其燦爛,終殿對面的殿門終於打開,喻示掌印秘境的闖關全部結束,在陶浪神奇締造出的血脈意境修鍊之下,帶領幾人成功收工,蕭暖成為九層滿修中品弟子,大有收穫的自然是那對男女,杜小順八層,梁敏接近六層。
徹底證實杜小順的資層絕對的優良。
兩年的修期被不到兩個月代替。
如願以償的勝利!
數日前,陶浪和杜小順兩人還在學堂對面的樹林中渴望,誰也沒有料到歷經掌印秘境的修鍊,搖身一變成為聖體境界的高手。
前方殿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長長的通道,而是與進來之時牆壁上面的傳送陣一模一樣,閃爍著紅綠藍三原色光環。
喻示著這處秘境只有三殿,至此終結。
可以出去了。
「哈……」
杜小順放浪大笑,此時若是回到東城街頭,馬上成為老大,完全可以耀武揚威,伸手可以威懾地痞流氓,抬腳可以鎮壓匪頭惡棍,想吃什麼吃什麼;最為緊要的就是現在比梁敏的修為還高,即使撲上去也不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可以伺機偷她了。
可是剛剛笑出一聲,陡然鎮住。
陶浪原地消失!
「哪,哪去了?」他急得團團轉,要是失去了陶浪,他可不會再去在乎爛賤的小命。
蕭暖終於得以喘息,無論前方是哪裡,終究是脫離開陶浪的破嘴騷擾,不動聲色答道:「死了!」
「你才……」
杜小順險些以牙還牙,趕緊吞下死字,焦急得手忙腳亂。
蕭暖恢復小姐本色,莊重解釋道:「這裡是秘境終殿,勝利通關之後,貢獻度最高的人就會消失片刻,他打通兩關,自然貢獻值最多,會自動傳送到奇寶門內,此刻恐怕正在挑選寶貝呢,一個小小徭役,竟然能有如此的造詣,沒想到!」
梁敏抿嘴一笑,沒出聲。
杜小順經常在背地裡說別人壞話,但是絕不包括陶浪,「小姐,其實陶浪也挺可憐的,小時候父母相繼去世,他的身下曾經有個妹妹,比他小兩歲,兩人相依為命,陶浪為了妹妹經常挨餓,妹妹九歲那年,因為想讓哥哥吃上一頓好的,悄悄鑽進東城段府,準備偷些肉果孝敬哥哥,哪知道被段府的人發現,段府的六公子段六子竟然利用修為掌擊小姑娘,結果一掌給打死了。」
「啊?」
兩個女子驚叫。
段府是東城聲名顯赫的豪門,府主段望已經是臨漠城城府的府丞,地位僅在刺史和副史之下,是臨漠城的第三把手,府內豢養著眾多紋修高手,公私均可調用,所以沒有人惹得起。
「後來呢?」蕭暖臉色蒼白。
杜小順答道:「段府怎會在乎一個小丫頭的性命,只賠償了十兩銀子算作了事,那個時候陶浪剛剛十一歲,當然是欲哭無淚,毫無辦法,從那時候起,他便開始偷人東西,慢慢地學壞了。」
梁敏顯然極為氣憤,「為什麼從未聽他提起過?」
杜小順當然了解陶浪,拿出乞求的口氣,「他最怕提到這件事情,而且讓我發誓不要對別人說,所以小姐和梁敏千萬不要說,否則他會弄死我的;其實,他原來偷盜的都是那些奢侈而且經常欺負人的女學生,不會發生打鬥,也很少有人告狀,他所在的那所文塾學堂的堂長還是不錯的,知道他沒有家,總是遷就一番,他被趕出文塾學堂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偷盜,就是因為一位長傅怒罵他時,帶出了他妹妹的往事,結果他急怒之下竟然把那個長傅一頓狂揍,胳膊都給打骨折了,最後終於被開除。」
蕭暖猜測問道:「他如此器重修行,是不是想報仇?」
杜小順不斷搖頭,臉色很難看,「我看不像,他從來沒有去過段府,即使路過都是繞道走的遠遠的,一眼都沒瞧過段府,況且段府誰敢碰一手指頭,段望已經官至府丞,他的兒子段六子也在城府當官,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當小偷?」梁敏問道。
杜小順搔搔後腦,面對心上人的問話極為尷尬,「我家本來不在東城,我比陶浪強些,父母在我十四歲那年先後病逝,而且給我留下一筆銀子,誰知道,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小偷,竟然全給盜走了,分文沒剩,而我學習又不好,文塾走不通,就中途輟學了,結果到哪家紋修學堂都沒人要,最後流浪到東城,吃不上飯,便開始偷人東西,在偷陶浪的時候被他抓個現行,所以我們倆成為朋友,高超的偷技都是他教我的。」
兩個女子面面相覷。
蕭暖是學堂堂長的千金,家境極其優厚,而且自小受人捧護;梁敏也來自富貴之家,書香門第,從沒有經歷過吃不上飯的日子。
「你知道陶浪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蕭暖幽幽問道。
「成為天下第一宗師!」杜小順脫口而出,本想說出個大的,可是說出來馬上變色,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在小姐面前胡謅,有些個不靠譜。
「第一宗師?」
蕭暖充滿疑竇,第一宗師當屬皇帝的座客。
杜小順水已潑出去,只能搪塞,「說著玩的,陶浪曾經說,人可以沒有銀子,但是不能沒有志氣,不管做什麼,要不就別做,做就做第一……」
三人不再對話,各懷心事望向傳送陣,等待陶浪奪寶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