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誅心三問
楚申君大步進了書房,一見鬱青瑤,就冷聲道“青瑤,你怎麽跟我解釋?”
鬱青瑤心道這人,還是那個急脾氣。
她微笑道“申君,別急,請坐,先喝杯茶!”
楚申君冷哼一聲,坐下來,剛端起茶要喝,瞥見對麵坐的舒常月,他不高興了,放下杯子,冷冷的說“你是誰?在此何幹?”
鬱青瑤忙笑道“這是我朋友,趙國雲海觀的真傳弟子舒常月。”
舒常月微笑著點頭致意“楚公子,幸會!當年青瑤在楚國,得你多番照顧,在吳國,又是你幫她從吳宮脫身,我在這代她謝謝你。一會我請你喝酒!”
楚申君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味。
雲海觀,趙國的超級宗門,他自然是知道的。但舒常月的名字,他沒聽說過。
“我與青瑤說話,請你暫避!”楚申君的說。要不是看舒常月是雲海觀真傳弟子,他直接就讓人打出去了。
舒常月心道他果然如青瑤所說,是極不講理的人。
鬱青瑤微笑道“楚公子,常月哥哥是我少年時期就認識的老友,我們相交莫逆,無話不談。”
楚申君聽了,更不自在了,冷冷的說“我問你,那天之後,為什麽不給我來信,為什麽不回楚國找我?”
鬱青瑤心知這問題避不過去,不過在回極光殿的路上,她已想好了說法,便感傷的說“申君,我問你!當時我冒死孤身引開追兵,可對得起你?”
楚申君不由點頭,臉色緩和下來。
“申君,我再問你,回去的路上,你可是打算娶我為妾?”
楚申君汗了,當時他爺爺是跟他私下裏有過這個說法。隻是他並不曾跟鬱青瑤說過。
鬱青瑤何等聰惠,一見他神色,就知自己說中了,神色淒婉的說“我如此待你,你卻如此待我,我回去找你,有什麽意思?”
楚申君啞口無言。
舒常月在邊上忍不住了,說“青瑤妹妹是何等樣人,你如何忍心以她為妾?”
楚申君無言以對,默然半晌說“那是我爺爺有過這說法,我沒這樣想過,我至今未娶。”
舒常月冷笑道“你當時沒反駁,對吧?”
楚申君呆了。
舒常月是刑訊高手,立即明白他真沒反駁,馬上冷笑道“你這種人,如何配得上青瑤?”
楚申君羞憤之下,虎地起身,渾身發著寒氣,強硬的說“青瑤,我娶你為妻,你跟我回家!”
鬱青瑤歎道“申君,我現在是極光宗宗主,我走不開!”
楚申君望著她發呆,心裏冰冷,明白她這是拒絕自己的意思。
鬱青瑤歎道“我有師父的遺命,要照看好極光宗。你有家族的責任,要照顧好楚家。我們天南地北,從此隻能天各一方。楚君深情,青瑤不能回報。隻能說有緣無份。”
楚申君聽完,不由全身發冷。
來時,他隻想著問個明白,再帶青瑤回家,卻從沒想過青瑤會拒絕自己。
一旦被拒絕,他就措手不及,一時不知所措了。
楚公子從沒被人拒絕過,他就沒遇上敢拒絕他的人,偶爾有不識趣,敢猶豫或委婉勸說的人,在他強硬的堅持下就很快妥協了。
但這時,他明白,鬱青瑤說的並不是沒道理。他是楚家未來的族長,是必定要回楚國的。而鬱青瑤現在是宗主,即使是楚家老祖出麵,也無法強逼她舍掉宗主之位嫁入楚家。
楚公子身邊的隨從,向來是幫他打圓場,出主意的。此時都覺得鬱青瑤的話,實在難以反駁。
楚公子卻不甘心就這樣回去,立在那,一臉寒霜,一言不發。
他又發倔了。
鬱青瑤無語了。
舒常月笑道“青瑤,楚公子不遠萬裏而來,真是稀客。我們當好好招待他幾日。”
鬱青瑤忙笑道“好的!”
楚公子盯著舒常月,寒聲問“你是什麽人?”
這問的是他跟鬱青瑤什麽關係,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舒常月玩味的說“我跟你不同,我沒有家族拖累。”
楚公子身上寒意大盛,他聽懂了舒常月的意思。
確定了眼前人是情敵,楚公子看舒常月,就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舒常月看楚公子,也很不順眼。
不順眼的理由多了去了。
他覺得楚公子除了一個家世,一無可取。
即使他得不到鬱青瑤,兄弟周信陽得不到,他也不能容忍楚公子這種人得到。
鬱青瑤看情勢有些尷尬,笑著拉兩人出遊。
到了極光殿門口,三人就撞上聞訊趕來,在那鬱門立雪的周信陽。
舒常月當然馬上上前跟兄弟打招呼。
鬱青瑤沒奈何,麵無表情上前行了一禮,說“見過周師兄,別來無恙!”
周信陽望著她哽咽道“青瑤,你肯跟我說話了?”
鬱青瑤歎了口氣。
楚公子在邊上握草了,特麽的,怎麽又多了一個情敵?
那是自然,在楚國,沒人敢跟楚公子爭女人。到了外邊,那就不同了。
舒常月心中歎息,不忍的對鬱青瑤說“不如,我們請信陽一起吧!”
鬱青瑤很禮貌的笑著說“好的!周師兄請!”
她便帶著三位客人,一起遊玩。
偷眼看這三人,鬱青瑤起實覺得怪有趣的。
周信陽,明麵是冰山,融化後卻會變成溫柔體貼的暖男,還是隻對你專情的那種。楚公子是冷傲,氣勢淩人,私下裏卻別扭傲嬌,還有些幼稚呆萌。舒常月卻又不同,那是一種外熱內冷。表麵對誰都熱情有加,內心卻陰冷如寒淵,深不見底,最能無情。
在鬱青瑤看來,嫁楚公子,會生活得最奢侈,婚後打打鬧鬧的小日子,過得會很有趣。嫁周信陽,日常會很溫馨很甜蜜。嫁舒常月,那就難說了,他不變心,你會生活得事事順心,他什麽都能給你安排好。如果他變心,那就是一場災難,你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如果非要這三人中選一個嫁了,鬱青瑤會選周信陽。
一路遊玩過去,鬱青瑤待楚公子最客氣,對周信陽最疏遠,對舒常月卻一副熟不拘禮的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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