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懷德的危機
鬱青瑤冷冷的傳音說“我的生辰八字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種生辰的女子,在雙修典籍中稱為純陰之身,修練之後是極品爐鼎。是你一手斷了我們的姻緣,將我送到師父的手上。”
她說完,轉身走了。
李懷德失魂落魄的站在黑暗中。
他從小就想娶鬱青瑤為妻,越長大就想。結婚了,他仍心心念念想娶鬱青瑤,鬱青瑤越來越光彩奪目,他娶鬱青瑤的執念就越來越深。
今夜,突然發現,原來是自己斷送了夢想的姻緣,他無法接受這種現實。
王觀主從黑暗中現身出來,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懷德,你和青瑤感情真好,這麽晚還聊天啊!”
李懷德失魂落魄的看著突然現身出來的師父嗯了一聲。
“你們,聊了什麽?”
李懷德清醒過來,抬頭看向師父,忽然就覺得師父的臉很陰森可怕。
他猛然想起,鬱青瑤每說到重點的時候,用的是傳音。他一下就明白了,鬱青瑤早就發現師父在監視著她。
想到師父日複一日讓她閉關,他不寒而栗,強笑道“她讓我好好對待秀真。”
王觀主眼神閃了閃,慈祥的說“她說的對,你既然娶了秀真,就該好好待她。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是,師父!”李懷德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和憤怒,放鬆身體慢慢轉身往瓊樓走。
他害怕,怕師父發現自己知道真相,怕他會突然下手殺了自己。
他憤怒,怒師父為了一已之私,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和夢想。
他痛恨,恨師父竟然對鬱青瑤意存不軌,想要毀了她。
他想的到,師父如果真跟鬱青瑤雙修了,為了不讓人說他,隻怕就會把鬱青瑤囚禁起來,甚至會在事後殺了她。
這種事,他無法忍受。
王觀主走在他身邊。
李懷德隻覺得恐懼憤怒,還有惡心。身邊的師父不再和藹可親,而象是一條毒蛇,一個邪惡的魔鬼,一堆惡心的髒東西。
回到瓊樓,裏麵燈火通明,幾個師兄仍在大笑著喝酒,場景熱鬧而溫暖。
李懷德卻象走進了寒冷無比的食人魔窟。
身後的師父,就是魔王。
師兄們大笑著叫師父和小師弟繼續來喝酒。
李懷德強顏歡笑擺手笑著說“我不行了,你們繼續喝,我要去睡了。”
不理師兄們的挽留,李懷德逃回了房間。
關上門,他的眼淚就留了下來。
他咬緊牙關,任眼淚肆意的流淌,卻不敢發出一點哭聲。
他怕,怕驚動了魔王,怕讓魔王從自己這知道,知道師妹已知道了魔王的惡意。他怕自己再害死了師妹。
愛一個人,愛到深處就會膽小,怕死。
因為他怕自己無法再照顧,再保護那個人。
鬱青瑤回到秘閣,臉上浮現玩味的微笑,李懷德知道了真相,他會怎麽做呢?真的很期待啊!
她知道李懷德深愛著自己,甚至看得出他至今元陽未失,沒和新婚的妻子圓房。從四王子那騙來的雙修秘籍,她可是全學會了。
可是,她也不知怎麽的,就是對他老會產生惡意。想要欺負他,想要折磨他,想要,殺了他!
按她以往的性子,李懷德這種人,她會釣著他,不定期發點福利,讓他在愛的煎熬下,為自己拚命效力。就象,她對待周信陽一樣。
王觀主微笑著和幾個徒弟喝著酒,心神卻在李懷德那裏。
他覺出李懷德不對勁,眼神裏再沒有對自己的尊敬和孺慕。
他沒聽清鬱青瑤和李懷德說了什麽,但能看到李懷德表情的變化。鬱青瑤築基了,他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她發現。
他感覺到鬱青瑤一定對李懷德說了自己的壞話。
他知道李懷德仍愛著鬱青瑤,李懷德每次見到鬱青瑤,總會偷偷癡癡的偷看。
李懷德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瞞不過有心人。
王觀主就是有心人。
鬱青瑤也是。
隻不過這兩人以前都佯裝不知罷了。
王觀主淡淡的想看來,這個徒弟不能留了。這實在是可惜了。
二十九日,黃昏,瓊樓的人照例聚在一起喝酒。
喝到晚上九點,人們開始散去。
齊開泰跟鬱青瑤回了藏經閣。
五個師兄喝多了,去睡了。
八個師兄還在興高采烈的喝。
李懷德心事重重,半醉回了房。
正想寬衣休息,王觀主推門進來了。
李懷德悚然一驚,酒醒了大半,陪笑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王觀主背著手,淡淡的問“懷德,你可願為我出生入死?”
李懷德心中念頭急轉,一時卻摸不清師父來意,嘴裏應道“當然!”
王觀主手一揮,帶上門,走到他麵前,說“時局艱難,金頂觀咄咄逼人,我有一計可救飛雲觀,卻少一個能夠行此計的人。懷德,你可願擔此大任?”
李懷德大感不妙,卻隻能硬著頭皮說“師父請講,徒兒願擔重任。”
王觀主欣慰的微笑了,說“我欲派你去行反間之計。”
李懷德奇道“眾人皆知我是你愛徒,我去了金頂觀如何能得他們的信任?”
王觀主含笑道“你可以跟他們說,你一直深愛著師妹,恨我拆散了你們的姻緣,恨我逼你另娶他人。”
李懷德被說中心思,嚇得倒退幾步,差點撥出腰間的寶劍。總算他機敏,強捺住了心中的恐懼,他顫聲道“師父,我這麽一說,他們就會信嗎?”
王觀主淡淡的說“當然不會信。”
李懷德鬆了口氣說“那我去了,豈不是送死?”
王觀主低聲道“你刺我一劍,他們就會信了。”
李懷德低頭看著腰間的劍,說“師父說笑了,我怎麽會用劍刺你。他們也不信我能刺傷你。”
“不然,今晚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我們在房中發生爭吵,你指責我,我痛罵我,你一時氣憤,撥劍欲殺我。雖刺傷了我,但驚動了隔壁的師兄們,你驚慌之下,倉惶連夜逃下山,去投奔金頂觀。”
李懷德從師父平靜的話中,感覺到深寒的危機。
他顫聲問“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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