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養女不是養女

  我撲在父親身上，哀嚎，“爸爸，你不能走，不能走哇。” “子謙，你先出去。”父親氣息不順的說道。 我身後的男人方一走開，父親反手攥住我的手，渾濁的眼球死死的盯著我，說道，“穆念。” “在，”我瘋狂的點頭，“在，我在的。爸爸，你說。” “爸爸死之前隻求你一件事，”父親閉了閉眼，沉重說道，“穆紫瑜是你的親姐姐，你要好好待她。” “什麽？親姐姐？”我驚慌失措，“爸爸，你糊塗了吧，他不是你領的養女麽？” “不是。”父親再次閉了閉眼，掙紮著說道，“是我酒後強了村上一枝花，哎。村花生下孩子後浸了豬籠，孩子被我輾轉找到，帶了回來。我虧欠他們母女太多，更不敢讓你母親知道。” “所以，你處處厚待她。”我含淚咬唇道，“就連薛家和穆家的聯姻，你都不顧母親的反對，執意給她這個養女，原來，原來他竟是你親生的。” 父親張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不說話。 我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氣，複問道，“她知道麽？” 父親靜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的心咯噔一下，慌忙抬手試他的鼻息，鼻息全無。 再試他的頸動脈，脈跳也停了。 父親死了。 我掙紮的站起身，擰開門，僵硬的走了出去。 “人都是要死的，我們都會死。”趙子謙關切道，“念念，你想開點。” “穆紫瑜竟然是我的親姐姐。”我無法控製情緒，衝他吼叫道，“穆紫瑜竟然是我的親姐姐。” “你說什麽？”趙子謙湊近我，“穆念，你還好吧？” “我父親死了。”我突然緩過神來，兩手抓住他的手，慢吞吞的說道，“我父親死了。” “是，我知道。”病成那般模樣，死隻是早一秒晚一秒的事情，學醫的人更是淡然，趙子謙安慰我道，“不過，你來的及見了他最後一麵，不是麽？！” “穆念，父親他沒事吧？”穆紫瑜在薛兆東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眼睛紅紅顯然哭過。 隻是，如今看著她，我的腦海不停回蕩父親臨死前的囑托，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他二人交疊的手上，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迷糊之中，感覺攬住我腰的胳膊進行了更換。 “你做什麽？”是薛兆東一如既往好聽的男中音，帶著淡淡的涼薄，指責道，“你憑什麽碰她？” “你明明不愛她。”趙子謙反駁。 “就算離了婚，也輪不到你。這是我上過的女人。”薛兆東不解恨的咄咄不休，“更何況，我們還沒有離婚。” “你。”趙子謙語塞。 一秒之後，我落入另一個寬闊卻不溫暖的懷抱，薛兆東抱著我回了別墅。 再次醒來時，穆紫瑜正坐在我的梳妝台前，仔細的畫著妝，“醒了啊。” 鏡中的她得意洋洋的笑，這笑容分外刺眼，比笑容更加刺眼的是那反複被加持的烈焰紅唇。 “父親死了。”我別過眼去，“你這一身大紅穿的不太合適吧。” “那又如何？薛兆東最喜歡我穿紅色了。”穆紫瑜扭過身來，向著我開懷的笑，“再說死的是你父親，又不是我父親。” “他是你得親生父親！”我對上她一絲傷痛都沒有的瞳仁，喊叫道，“你這樣鮮豔的穿著打扮對的起他給你生命，對的起他養你這麽多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