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軍威如天
李淄停馬,馬兒嘶叫一聲,楊習與三位將軍也停馬止步。前方五騎奔來,領頭那人目光堅定,麵容氣定神閑,三十多歲,腰掛帥劍。
距離近了,暴國將軍勒馬慢行,相距數米馬停。
“諸位唐國將軍。”戚百拔出帥劍,道。“無故率軍犯我邊境,立即撤退、割地賠嚐,不然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一陣笑聲起。
李淄在馬上,放蕩失聲,笑不攏嘴。
“暴國不過一小國。”李淄頓時嚴肅,驅馬前半步。道。“年年銀十萬、金三萬、銅錢百萬、綢緞八千、糧千擔供我大唐,你敢在本太子麵前放肆。”
李淄身旁三位將軍,手握佩刀刀柄,紛紛拔刀在手。楊習目光所見,手中悄悄聚塵凝劍。
唐國三位將軍,名為,司藝將軍、單二將軍、霍醇將軍。暴國越郡五將,名將戚百,麾武將軍、麾文將軍、祺友將軍、祺作將軍。
“原來是唐太子親臨。”戚百抱拳道。“得罪了,請不要見怪,剛才是小將口不擇言。”
“本將戚百,敢問?”戚百道。“太子為何率軍犯境?”
李淄目光一轉,看向楊習。再看戚百道。“取回他的東西。”
麾武朝楊習抱拳道。“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楊習。”楊習道。
戚百右手朝前抓去,一柄長槍迅速形成,刺楊習。楊習手中劍格擋。戚百收了功力,長槍虛化消失。
“楊習。”李淄道。“楚郡王之子,他的身份是什麽,麾武將軍也曾是隋國舊將,由你來告訴你家主帥吧。”
麾武望著戚百,道。“楊習,江東侯。”
“越郡有三分之一土地是屬於江東。”李淄道。“楊習取回自己的封地,相信暴國諸位將軍,會明白事理。”
“自然。”戚百道。
戚百朝楊習抱拳,驅馬回走,麾武四位將軍隨後弛走。回到大軍前。
“吩咐下去。”戚百道。“中軍凹陣,這支唐軍本帥要吞一半。”
“是。”四位將軍異口同聲道。
楊習等人回到大軍中,車鑾上,李淄拔劍指向暴軍方向。
“將士們。”李淄道。“名留青史,建功立業,就在前麵,三軍出擊。”
隨著三軍出擊的號令傳遍三軍,三百騎兵原地不動,盾衛紛紛而衝,弓弩手緊隨盾衛,甲卒六縱,由三位將軍各率一縱,衝鋒。
剩下三縱保護太子。
兩軍距離三百米時,天空是密密麻麻的弩箭交錯,雙方弩手,射箭,上膛,不斷重複五分鍾。盾衛死傷一片,弩箭過後,騎兵趕至,兩軍騎兵衝擊對碰,所有兵種這一刻都參戰,廝殺時間眨眼數十分鍾。
唐軍軍人握唐刀,三位暴軍軍人朝他長矛刺來,唐人刀掃橫劈,三支長矛從中折斷,暴人後退。
暴軍越戰越退,唐軍越戰越勇。
“合攏吧。”戚百傳令道。
兩側唐軍,對戰時發現敵人人數多了,一通廝殺下來,唐人損失極大。過了十來分鍾,司藝將軍見中路軍拉線過長,不少於三萬軍人已經不知不覺脫離大軍。
大本營,李淄看著暴軍兩側合攏,十數分鍾內竟然切斷中軍過半。
“太子殿下。”單二將軍道。“請讓末將出戰,若是暴軍合攏完成,中軍必定損失慘重。”
“單二將軍。”李淄道。“給你一縱軍,去吧。”
兩軍交戰之地,戚百率領剩下所有暴軍,足有六萬,加入戰場。遇見唐軍就砍,這支暴軍,在戰場上如入無人之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唐軍中路大軍切斷。
單二將軍此刻剛剛融入戰場。
“弟兄們。”單二將軍道。“隨本將衝殺。”
單二將軍率領一縱軍人,趕至前線,戚百早在等候。被切斷的三萬唐國中軍,有重重暴軍圍困,幾乎隻能聽到暴軍的廝殺聲。
麾文將軍勒馬朝單二將軍去,臨近,麾文將軍舉起手中雪銀巨劍,當頭斬下。叮一聲,一把金葫大刀拍開雪銀巨劍。
單二將軍驅馬繞圈,趴在馬脖,手中金葫大刀朝麾文將軍攔腰劈去。麾文將軍棄馬,飛身。金葫大刀劈空。
單二將軍坐起,一道目光交錯而過。他認識目光的主人,瞬間想起是誰,張口嗚咽說不出話來。
竟是一柄長槍刺入單二將軍的咽喉,單二將軍交錯而過的人是戚百,他手中長槍再度散去,槍尖消失瞬間,單二將軍的脖子血流不止,噴紅了胸膛甲胄。
唐軍不斷被屠戮,暴軍快速推進。
半個時辰後,李淄命令撤退。戚百的暴軍全部停止追擊,兩軍拉開二十裏距離,互相紮營,搶救傷員,清點損傷兵卒。
帥賬中,幾位將軍不敢看李淄,而帥案前,已經改穿甲胄的李淄看了看各營統計上來的軍報。
損失將近六萬唐軍,加上一位將軍。暴軍損失不足兩萬。
“父皇十六萬大軍給本太子。”李淄道。“現在才一戰,已經戰死六萬,這越郡怎麽打?”
“兵法雲。”霍醇將軍道。“用兵在奇,末將願率領一萬軍,夜襲暴國。”
“夜襲?”李淄道。“霍醇將軍可有把握。”
“末將願立軍令狀。”霍醇道。“到了晚上,末將以火油箭攻襲,暴軍必定混亂,殿下見火光起,可令將士們追殺。”
轎子被毀,楊習又不能在馬上睡覺。此刻,楊習在李芸兒轎子中,她的身份隻有楊夏昔知道。
楊習躺在軟袍上,苦著一張臉。
“兩軍交戰。”李芸兒道。“你怎麽這副模樣。”
“我原本想離開軍隊。”楊習道。“弄幾件軍衣,輕而易舉。”
“放不下你姐姐?”李芸兒道。
“帶上夏昔姐不難。”楊習道。“而是太子殿下,讓我憂心。”
“李淄若出了事。”李芸兒頓時醒悟,道。“唐皇震怒,少不了血流成河。”
夜間,火光衝天,唐軍軍營外三麵皆有數不清的火把,把黑夜照得通明。
帥賬中,李淄手推案台,幾張越郡山地地圖翻落在地。。
“暴軍把咱們包圍了。”李淄怒道。“你竟然都不知曉,要你們何用?”
負責哨兵的燕邯校尉,跪在一旁,腦袋瞌地,額頭已經破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