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許你日月同輝
在座基本都看到了皇上有所不悅。
隻要齊王爭氣,不惹怒聖顏,根本就沒有能與齊王一爭儲位的皇子。
但若齊王不爭氣,皇子就似百花齊放,已成年存活的五個皇子,看似個個都有了機會。
齊王卻似乎毫無察覺父皇那眼神,一心隻關乎身側的美人。
貴妃生了個廢物——在位皆這樣想。
同攆回齊王府,李玦緊緊摟著身側的女子,仿佛這一顛簸她就掉下去,這一掉就再也找不見了。
“傻棠棠,你去勾我父皇,可你又不是完璧之身,你就不怕父皇處置了你?”
這事當然已經解決。
孟輕棠原本想得很美妙,今日做了皇帝的妃子,然後隨意的勾一勾李玦,留下些兩人私通的證據,再對皇帝做一點刺殺的事兒。
一場嚴刑是免不了,她再萬不得已的供出李玦。
大不了一塊兒捆綁著下黃泉。
可眼下行不通了,隻能換一種方式了。
孟輕棠輕聲細語的說:“我對你心懷怨恨,卻又想再見你一麵,隻能這樣出現在你麵前。”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扯得要命。
李玦掉進了蜜罐子裏,“真的嗎,你是想見我一麵的?”
她低垂著眼眸,楚楚可憐的墨瞳中似有千言萬語。
李玦把她的臉掰過來,緩緩靠近了她,直至鼻尖對鼻尖,呼吸相貼。
“棠棠,我心悅你。”
他熏著酒味的口氣呼在她臉上,越挨越近,孟輕棠嬌羞的轉過臉去,避開了他的唇,“當著外人麵別這樣。”
李玦聽話的坐端正,“好,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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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是樂意見到主子高興的。
可眼下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在孟姑娘沐浴時,主子癡漢一般守在外頭,整個人處在亢奮狀態,嘴叭叭個不停。
“小六,棠棠回來了,我又有媳婦了,哈哈哈哈!”
小六無語,忍不住提醒他,“殿下,既然孟姑娘活著,那當時死去的是誰?”
“管她死的是誰,不是我的棠棠就好。”李玦道。
小六又問:“孟姑娘既然假死躲了一年,如今又為何要出現,還是出現在宮宴上?”
“能出現就好,你管她為何,”李玦拍了下小六的天靈蓋,“你別給我掃興,滾一邊去。”
小六知他此刻啥也聽不進,也不多說,悶悶得退到一邊。
隻是洗個澡,李玦像是等上了大半天,在門口上竄下跳的。
“不會出事了吧,棠棠怕水!”
李玦心念一動就要衝進去,小六趕緊拉住了他,“殿下!”
耍流氓也不該急在這一時!
門裏這時終於有了進展。
孟輕棠將外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她在幾個姑娘的伺候下擦身子穿衣,隻是從始至終,都沒讓人碰到她的手。
李玦不是個善茬,回王府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寬衣沐浴,換下了她帶來的所有東西,包括束發的緞帶,裏裏外外都成了嶄新的。
看似寵極,卻也是在防她。
她由婢女換上了一身蜜合色縷金裙衫,唇點香脂,眉心畫了一枚紅蓮花鈿。
孟輕棠掃視了眼銅鏡。
近戍時,該就寢的時辰,這樣盛裝打扮做什麽呢,有何必要?
她從內而出,李玦正跟小六發怒,他回頭,霎那間雲開雪霽,灩光迷離。
李玦的脾氣戛然而止,上前握住她手,旁人識趣的迅速退去,很快視野所及之處,隻餘他們二人。
“棠棠,我們……我們……”
孟輕棠等了一會兒,也等不到他說出什麽東西來,開口道:“喝點酒再就寢吧。”
李玦心中盈滿歡喜,趕緊叫人去備酒和小菜抬到自己屋裏去。
喝多了馬上就寢,多麽方便。
思及此處,他也去洗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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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玦看她挽袖倒酒,唇際不禁彎起,“棠棠,你真的回來了。”
孟輕棠一頓,笑著把酒端給他,“是個女人都想做皇後,你如今是裏那張龍椅最近的男子,我會回來不足為奇。”
李玦心道:尋常女子都要將自己掩飾成不貪慕權貴,濯青蓮也不妖的模樣,隻有棠棠不同,她是真性情。
“好,我會讓你如願。”
他想象著棠棠戴上鳳冠睥睨天下的模樣,這個女子受了那麽多委屈,她應當苦盡甘來。
李玦接過酒樽,正欲飲盡,孟輕棠按住了他的手,突然傾身過來吻住了他。
突如其來的主動,讓李玦愣了一下,他腦子裏空白了一會兒,放下酒樽擁住了她。
孟輕棠似乎不適,調整了下姿勢,讓他起身背對著桌上的酒杯。
隨著火熱交纏的吻,李玦摟在她後腰上的手緩緩挪到胸前,指尖熟練的繞住了她的係攏外衫的衣帶。
孟輕棠在此時從他唇間抽離,一雙瀲灩的美眸盈盈看他,“喝酒吧。”
李玦換手一摟,交換了彼此了位置,低頭再度銜上那個吻,卻被一雙手抵住了胸膛。
“你不嫌膩啊,歇歇吧。”
孟輕棠推他到座上,自己也坐了下來,拿起其中一杯酒,“李玦,我敬你。”
李玦掂起那精雕細啄的酒樽,細細看她,墨瞳中倒映的是她此刻明眸皓齒,容姿嬌柔的模樣。
“等一等,棠棠。”
孟輕棠心中慌起一絲褶皺,麵上莞爾靜好,“怎麽了?”
李玦道:“棠棠,初見你時隻一瞥,我就好似認識了你很久,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你就是我人生那麽多年中缺失的東西,擁有了,便就圓滿了。”
孟輕棠靜靜的聽著他這些天花亂墜分文不值的話,不敢表露自己的不耐。
“我也不明白喜歡你什麽,我曾以為那就是新鮮感吧。直到我長長久久的放不下,我才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女人。”
李玦的手不穩,他看著晶白的酒在樽中微微晃動,人卻鮮少這樣沉穩認真的說話,“我能給你富貴,給你尊榮,我也知道你最想要的隻是一個家,一個值得你托付的丈夫。”
孟輕棠歎息,“人生總是有許多不如意的。”
李玦點頭,笑著看她,“棠棠,你曾是想嫁我的,你盼過我娶你,是不是?”
“是。”孟輕棠承認得毫不遲疑。
過去有一段時日,她回想起那個自己會狼狽不堪。可現在早已無所謂了。
李玦滿足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到唇邊,又抬眸對她說:“棠棠,你若肯再信我一次,我許你日月同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