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本體，化身

  聽到同僚的話，旁邊的天人級強者忍不住道：“是啊，啟聖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安靜了，而且，自從餘天青走了以後，啟聖就再也沒有召見過任何一個人。這麽一想，還真是有些毛骨悚然，難道餘天青的離開，也是因為他發現了啟聖的秘密？畢竟他的實力夠強，啟聖就算想要殺了他，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解決，一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來，到時候，啟聖瘋了的事，就會人盡皆知了。” 另一個天人級強者趕緊說道：“不要亂說話，什麽叫啟聖瘋了？啟聖大人隻不過是修煉出了點岔子，而且，他一個人壓製世界核心，這有多難，相信你們心裏都很清楚，所以別在那裏說風涼話了，啟聖大人根本就不是瘋了，而是有些力不從心！要我看，餘天青這家夥也是個沒有良心的混賬，啟聖這些年為了栽培他，付出了多少？當初他什麽都不是的時候，就在啟聖身後做一條走狗，後來都是靠著啟聖賜予的機緣，讓他成為了天人級當中的佼佼者，這些恩賜，難道他就都忘了？別說啟聖可能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就算是啟聖大人真的需要他為了天外天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難道他就有資格拒絕了？可不要忘了，他餘天青能有今天，是為了什麽！”


  這番話，說得是極其怨毒，可見這個人平時就對餘天青有些不滿。


  其實這倒也正常，畢竟餘天青當時是啟聖門下最為強大的存在，而且也隻有餘天青才擁有直接麵見啟聖的權利，換了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待遇。在啟聖門人之中，不少人對餘天青非常不滿，當他是眼中釘肉中刺一樣，恨不得餘天青趕緊得罪了啟聖，被啟聖給殺了！


  但是，這一天他們還沒等到，卻是等到了餘天青離開了天外天。


  沒有什麽直接的理由，隻是一句去幫助真武域對抗魔兵，從那以後，餘天青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去幫助真武域對抗魔兵是假，實際上，餘天青就是被啟聖給流放了。


  一些人暗自覺得痛快，但另外一部分人卻是心生警惕。以啟聖的脾氣來說，如果餘天青真的做了什麽需要被流放的事情，等待他的肯定是公開的審判，因為啟聖雖然不能悄無聲息殺了餘天青，卻也能夠利用門下的天人級強者，將餘天青活活堆死。


  可是，啟聖卻並沒有這麽選擇，而是換了種不痛不癢的方法。


  這就讓一些人覺得有些蹊蹺了。


  隻不過，啟聖的想法，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猜透，最後一個天人級強者低聲說道：“你們不要忘了，餘天青手裏肯定掌握著一些啟聖的秘密。這些年來，隻有他一個人有資格直接麵見啟聖，如果不是有啟聖的把柄，啟聖又怎麽可能容他到今天？還有，既然人已經走了，就少在這裏談論他，說句不好聽的話，餘天青再怎麽說，那也曾經是我們的頭領。而且這些年來，餘天青在對抗後來者這件事上出力不少，若不是他，我們跟後來者之間的戰鬥肯定會變得更加劇烈，到時候的傷亡，肯定要成倍增加。所以，人走茶涼的道理雖然是亙古不變，但是我們這些人，還真的沒有什麽資格在背後討論餘天青，更何況，這裏是第八層，你們就這麽明目張膽地討論啟聖的事，難道就不怕啟聖大人突然把目光投向這邊來，注意到你們在這裏亂嚼舌根？”


  比起前麵那番話，這句話才是真正讓諸多天人感到忌憚的。一群天人級強者想到他們就守在第八層的入口，如果被啟聖發現他們在這裏亂交舌根，等待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更極端的懲罰，頓時就都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吭聲了。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


  此時此刻，正待在第九層的啟聖，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比瘋狂的狀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神誌再去關注他們了。


  早在多年以前，啟聖就已經放棄了自己的肉身，變成了一個多名天人級強者融合而成的肉球，上麵還有不少天人級強者的臉孔，正在發出怨毒的聲音，像是不甘心自己一身修為，就這麽成為了啟聖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啟聖也是被這些人的血肉給汙染了，這種類似怪物一樣的修煉方式，早就讓他失去了身為智慧生物的那一部分神誌，如果不是當年他在走上這條歧途的時候，將自己的一部分神誌切割出去，變成化身主持大局，不參與到主意識的很多運轉，這才算是保住了天外天的局勢。不然的話，天外天早就因為他的瘋狂而陷入混亂了。


  就在那個化成巨大血肉球體的啟聖，不知道在默念一些什麽瘋狂的話語時，一個身穿白衣，氣度飄然的老者走了進來。


  正是啟聖的化身！

  此時，這個身為化身的啟聖，卻是用一種非常複雜且憐憫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本體，淡淡道：“當年你走上這條路，就應該知道，這是一條絕路。除非你有能力將整個天外天的活人都給煉化了，合他們的力量為一體，踏上大道級的領域，不然的話，就憑你現在這種苟延殘喘的德行，也就是一個永遠跟世界核心糾纏的怪物罷了。”


  “隻可惜，大道之路何其困難。就算是我擁有神誌的狀態下，都未必能夠參悟到其中的奧秘，過了這麽多年，才想明白當初的自己有多麽愚蠢，更別說是你現在這個狀態了。”


  啟聖的化身，歎息一聲，就站在那巨大的肉球麵前，淡淡道：“現在真武域正在謀劃進攻天外天，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所以，我特意激活了一個古老年代留下來的空間通道，隻要餘天青不蠢，他就一定能夠找到，再帶著人族的強者進攻到天外天來，解決了你這個隱患。”


  頓了頓以後，啟聖化身繼續說道：“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成為過去式，而我，才是真正的啟聖！”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聲音有些怨毒，將自身那種飄然的氣息，全部給破壞了。


  似乎是被這句話給刺激到了，那個巨大的血肉球體上，屬於啟聖的那張臉，突然有了一些表情，充滿了瘋狂和痛苦，睜開雙眼，盯著眼前的化身，猙獰道：“你想取代我？你竟然敢取代我？”


  啟聖化身抖了抖袍袖，語氣輕鬆道：“有何不可？你我的意識本就出自一體，隻要你死了，我就是僅剩下來的那一個，那麽，我不是啟聖，誰是啟聖？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真的有機會將整個天外天的所有活人都給煉化了，以龐大的血肉之力，強行踏入那個境界？嗬嗬，你不要忘了，就你這副鬼樣子，根本不敢出現在人前。這些年來，你所有的事情都是經過我的手去辦的，包括你那個視為後手的大陣！”


  血肉球體上麵的啟聖臉龐，瘋狂無比，咒罵道：“你不得好死！你敢在我的大陣上動手腳，我要殺了你，我要活活吃了你！”


  他憤怒之時，那個巨大的肉球上，立刻就不斷卷出肉芽，朝著麵前的啟聖化身卷去。


  啟聖化身隻是冷笑一聲，前方就像是有一道無形屏障，將那些肉芽全部擋在了外麵，根本就穿透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