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別刺激他們了
這一次，聖械族隊長什麽都沒說。 他可不敢在這種時候繼續得罪陸離了。
反倒是大賢者在思考了很久以後，抬起頭問道：“你為什麽要說我不能對別人提起做實驗的事情？還有，你為什麽總要摸我的呼吸裝置？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一個給你，這樣的話，你可以讓我做實驗麽？”
陸離無語地看了大賢者一眼。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個大賢者應該活了不少年，甚至可能比人族的曆史還要久遠。但是這家夥真的就跟外表一樣，完全是一個無概念的蠢小孩。
“算了，這些事情可能對你來說太過複雜，以後我們再詳細討論吧。”
陸離搖了搖頭，然後又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呼吸裝置：“還有，我不需要你送我一個呼吸裝置，我隻是喜歡拍你的頭。”
大賢者麵無表情道：“那不是我的頭，你並沒有接觸到我身軀的一部分。那隻是我製作的呼吸工具，讓我能夠在虛空環境生存。”
陸離沉默了幾秒以後，問道：“如果我一拳打碎了你的呼吸裝置，你還能不能活下來？”
大賢者一板一眼道：“理論上來說，我們聖械族能夠在虛空中存活40秒，我們的肉身強度雖然不夠，同樣會被虛空中的環境變成冰雕，肉身破碎，但是我的核心能夠讓我支撐到90秒，甚至更多，但這隻是理論值，我沒有這麽做過，也沒有理由這麽做。”
“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給我這個理由，讓這個答案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吧。”陸離冷笑了一聲，拎著大賢者脖子後麵的衣領，直接朝飛船飛了過去。
大賢者本來還想繼續解釋一些東西，但是陸離的行為，讓他福至心靈，閉口不言。
……
回到了飛船中以後，衛兵隊湊在一起開了一個小會議，當然，會議的第一主題就是如何處置那些敢對大賢者開炮的衛兵。
隊長與副隊長爭論了片刻後，還是聖涯提議，先將他們關押起來，具體該怎麽處置，還是等到大賢者回歸了聖械族以後再決定。
一旦回歸了聖械族，大賢者的‘權柄’才有了用武之地，不至於是一個光杆。
到時候由他決定這些族人的命運，才是最公平的事情。
於是乎，隊長跟副隊長隻是沉默了片刻，就同意了她這個觀點。
的確，讓大賢者來處置才是最公平的。
既然這個話題結束了，聖械族隊長便是說道：“現在我們的危險還沒有度過去，嚴格來說，雖然我們從星海悍匪的手裏逃脫了，但是我們卻無意中招惹到了更可怕的敵人。”
“那四個旅人可算不上是敵人，他們畢竟救了我們。”
本來最為討厭陸離幾人的聖涯，在此刻居然主動站出來為陸離等人說話了。
因為她親眼看到了北帝將自己噩夢中的敵人打成了碎肉，就算不是親手報仇，至少她的大仇也算是得報了。
所以現在看來，那些人不光不是星海悍匪，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聖械族的盟友。
隻不過，先前還以平和態度對待陸離等人的聖械族隊長卻是說道：“話不能這麽說，如果隻是從他們救了我們這一點來思考，我們確實欠了他們很大的恩情。可是你也不要忘了，現在大賢者還在他們手裏，而且我們的聖器也已經落到了那個人的手中。這次我們的秘密任務，就是帶著大賢者，奪回聖器。現在兩個任務都可以宣告失敗了，我們該怎麽回去麵對大賢者跟大祭司？”
說完這句話，他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前提是大賢者還能活下來的話。
他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樂觀了。
大賢者落到那些凶人的手裏，他覺得還是凶多吉少，很難活下來。
不過，聖涯對此卻是有不同的看法：“那些人的實力你也親眼看到了，連林七在他們麵前都不敢動手，很明顯，他們都是武道體係的至強者。如果他們想要殺死大祭司，奪走聖器，他們早就能夠做到，沒有必要非得跟我們回到聖械族。就算狂妄如星海悍匪，他們都不敢來到聖械族，說不定，這些人真的是想要跟聖械族交易呢？”
就在聖涯發表完意見以後。
站在一邊的副隊長沉聲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大祭司跟大賢者的矛盾似乎越來越大，如果大祭司本來就不想要奪回這個聖器，也不想讓大賢者活著回去呢？”
“這怎麽可能？”
聖涯反駁道：“雖然大祭司跟大賢者之間是有一些矛盾，但是我相信，兩位領袖絕不會傷害到聖械族的利益。聖械部件，那可是聖械族最為重要的東西了，如果連聖械部件都丟失了，聖械族如何繼續發展？兩派爭端，其實也是為了聖械部件的統一，就算他們的矛盾再激烈，聖器還是聖器，這一點無法改變！”
聽到聖涯的這番話，副隊長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心裏未必沒有覺得聖涯實在是太天真了。
這種想法，也的確像是中立派會有的想法。
副隊長卻是有派係的。
他是大賢者這一派的。
反倒是隊長，他是屬於大祭司那一派。
隻不過他不同意殺死大賢者，與派係裏那些狂熱的族人不同，他認為，兩位領袖一定是能夠共存的。沒有必要非得死一個人才能解決。
如果可能的話，他不希望大祭司或者大賢者任何一個人死去。
當然，這種想法也是非常天真的。
族群的衝突，怎麽可能不流血就解決？
在聖械族數萬年的曆史當中，死去的聖械族人絕不是少數。後來由大祭司提出了重啟的辦法，重新賦予人格，從另一種角度‘殺死’族人，看起來是一種仁慈的辦法，但是，在副隊長看來，重啟卻是最殘忍的死刑。
所以他才會站在大賢者這一邊。
因為在大賢者的理論當中，族人的自由意誌也是極其寶貴的體係，如果將重啟之法大肆擴散開來，對於聖械族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試想看看，當你某一個熟悉至極的朋友，因為犯了錯，就被送去重啟，之後的每一天，你還是能夠見到他，但是他已經不再是原先的那個他了。
這種情況，對於擁有智慧意識的聖械族人來說，可謂是再殘忍不過了。
而且每當看到那些被重啟的族人，副隊長都有一種懷疑。
那就是，自己是否還是原先的自己？
自己有沒有經曆過重啟？
這種思考，逐漸變成了一種恐懼。
所以他才堅定地站在大賢者這一邊，希望大賢者能夠將聖器合一，取代大祭司現在的位置，重新修改聖械族的一些法規。
隻不過這種話，他不可能當著聖涯跟隊長的麵說出來。
類似的思考，在聖械族內也是一種不被允許的罪過。
質疑重啟，那就是質疑大祭司本身，而質疑大祭司，就是罪。
“反正現在的局勢已經很難改變了，那些人能夠隨意撕毀我們的飛船，讓我們所有人都葬身虛空，然後他還能夠保護大賢者回到聖械族，我們現在討論的所有事情，在對方眼裏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不如老老實實將飛船開回聖械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大祭司跟大賢者兩位領袖去判斷吧。”
最終，副隊長說出了他自己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