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如非必要
白玉樓老祖笑了：“怎麽，我這把老骨頭，在看你來就不能稍微豁得出去，幫你們這些小輩承擔一些東西？” 見陸離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白玉樓老祖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沒好氣道：“你這個小王八蛋，真是好心沒好報，你現在可是真武域的第一強者，幾乎可以說是人族的精神領袖了，這等大事，如果由你來做決定，無論成與不成，都會有一些人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最後說不定還會像當初神教那樣，暗中組織起來反對你。”
“但老夫就不同了，老夫雖是天人級，可是在那些人眼中，一直都是不入流的商賈，滿腦子都是利益。所以，這個決定由我來做，更加符合他們心中的預期，也能夠方便你行事。”
白玉樓老祖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陸離卻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也絕不輕鬆。
要知道，承擔這樣的責任，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搞不好那可是要遺臭萬年的。
畢竟在這種緊要時刻，開啟前往諸天戰場的計劃，對於人族來說多多少少都有些影響，更別說，決定前往諸天戰場的人當中，居然還有陸離。
此事若是成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誰都不需要擔責任，如果不成，事情就變成了最壞的方向，那時候必定會出現很多的犧牲。
不管是犧牲了前往諸天戰場的天才們，還是陸離自己犧牲了，這些事情都必須要有人負責。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玉樓老祖才不能讓陸離背這個鍋。在他看來，陸離這小子鬼精鬼精的，最後就算不能成為大道級的強者，也一定會想辦法保住性命，不至於徹底玩兒完。
到了那時，人族還是有一位領袖，真武域還有一線生機。
至於那些罵聲，白玉樓老祖就一肩擔下了，這算不了什麽。
當然了，對於白玉樓老祖來說，這確實算不了什麽，但對於陸離而言，或許卻是足以致命的。
陸離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後說道：“本來我是想跟你客氣客氣的，不過仔細想想，需知人言可畏的道理，既然你願意扛這個鍋，那我就不跟你虛偽了。”
“你這小子，也確實不懂什麽叫客氣。”白玉樓老祖笑罵了一聲，隨後就道：“這件事，暫且這麽定下吧，等第一批秘境中培養的強者出山，我再宣布此事。”
“可以。”
陸離點了點頭，然後道：“現在珍瓏聖地，清心聖教，還有觀瀾山的聖地沒有什麽問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天門的聖地也是水到渠成，所以，隻剩下古龍庭的聖地暫且沒有著落，你跟古龍庭那位新衍令有沒有關係？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聽到陸離的話，白玉樓老祖搖了搖頭道：“如果是以前那位老衍令，我倒是可以出麵規勸幾句。不過，現在這位新衍令，跟我沒有什麽交情，而且他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野心很大，絕對不可能輕易把自家的聖地交給你。”
“那就是說，非得動手了。”陸離歎了口氣，故作遺憾道：“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不是必要，我真不想以力壓人，畢竟大家都是人族，應該一體同心才對，內鬥最終隻是消耗人族自身的實力，壓根就沒有任何好處啊。”
“你？算了吧。”
白玉樓老祖不屑道：“我看你這小子，是巴不得六大聖地全都反對你的意見，然後你才好找機會把我們這些礙事的老鬼全都幹掉。”
他可沒忘記，當初陸離到了白玉樓的時候，直接就聯合自己那個不孝徒，要把自己跟幹掉，取代自己的地位。
要不是自己被打服了，意識到這個小鬼已經成了氣候，當時也不可能低頭。
現在古龍庭那位衍令就是差不多的情況，雖然他已經被陸離收拾過了，卻一直沒有放下聯合六大聖地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六大聖地地位超然了這麽多年，現在這種局勢已經是讓步的結果了，可陸離居然得寸進尺，還想讓六大聖地把自家的根基秘境都讓出來，這樣的話，根本不需要多久，可能是十年，甚至是三年五年，人族的強者數量，就會遠遠超過六大聖地。
到了那個時候，六大聖地還有什麽優勢可言？
古龍庭可是從古庭蛻變而來的勢力，論起來的話，它比其他五大聖地更加古老，也擁有更加完整的傳承，相對來說，古龍庭是最不希望聖地名存實亡的那一個。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我知道幾位前輩都是拎得清是非對錯的人，先前有再多的摩擦，最後不也是重歸於好了？如果古龍庭那位衍令真的冥頑不靈，我也不會傷他性命，畢竟我陸離向來都是以誠待人，不會虧待我的合作夥伴。”
陸離笑了起來，壓根就不承認，自己當初確實想要把聖地勢力給一鍋端了。
好在白玉樓認慫很快，給了其他幾大聖地一定的警醒，包括天門在內，幾大聖地接二連三的投誠，使陸離最開始的計劃破產了，不好再對聖地動手。
不過，古龍庭這個時候，卻是撞到了槍口上。
陸離正愁沒有辦法殺雞儆猴，震懾那些圖謀不軌的勢力，結果古龍庭就來了一出寧死不從。
那好啊，既然寧死不從，那就死去吧。
當然，陸離也並不是在忽悠白玉樓老祖，如果可能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傷了古龍庭衍令的性命，畢竟那也是人族的強者，殺一個少一個，損耗在內鬥當中，都不如送到諸天戰場多殺幾個異族。
總而言之，如非必要的情況，陸離還是盡量留他一命，就算那位衍令真的一心求死，陸離也爭取讓他死得更有價值一些。
“算了，老夫管不了你，也不是很想管你。總而言之，你若是想要了，那就盡量去做吧，畢竟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更糟了，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白玉樓老祖一看陸離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憋什麽好主意，擺了擺手，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也隻有在麵對陸離的時候，白玉樓老祖才會真的覺得，自己老了。
“是啊，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呢？”
陸離也是長歎一聲，不再開口。
……
接下來的幾天裏，陸離都留在白玉樓，一是等待燭火那邊將需要進入秘境的天驕名單送來，二是潛心研究秘境的構成，從中收獲到了不少陣法感悟。
隻要把六大聖地的秘境構成研究明白，等到未來塵埃落定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親手創造出一處秘境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一連待了幾天，直到燭火那邊將第一批進入秘境的天驕送到了白玉樓以後，陸離也沒有繼續逗留，當著那些天驕的麵說了幾句勉勵的話，讓他們不要有什麽負擔，跟白玉樓的弟子一起努力修煉，盡快達到天人境界，之後就跟白玉樓老祖告辭，前往了下一家聖地。
陸離的第二站，是清心聖教。
那位新任的聖教主，表現得不卑不亢，沒有太過於討好陸離，聽說陸離是為了聖地秘境而來，也表現得十分淡然，帶著陸離前往秘境之中，毫無任何保留的意思。
甚至，都沒有‘討價還價’，詢問陸離到底會讓出來多少個名額給清心聖教，似乎對這些事情毫不關心。
但是，她越是這樣，反倒讓陸離越不好意思了。
畢竟清心聖教這位新任的聖教主，確實是個寡淡的性格，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在乎，自己這時候，就有點乘人之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