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打一架
此時此刻，燕州之內。 北帝正在一座巨大的學堂內，傳授那些武者提煉破元之力的方法。
破元之力，那是天人級的層次才能夠接觸到的能量。不過北帝卻是有一套提前提煉它的辦法，至少能夠把這個階段，提升到明幽宗師的層次，讓武者在明幽宗師級就能夠掌握破元之力。
在他展現過破元之力的強大以後，不得不說，在學堂內，他的課程就是最受歡迎的。
就連原本屬於燭火的那些老不死，在見了北帝的那一套理論以後，都是驚為天人。
雖然北帝曾經確實是天人沒錯。
但現在的他，就隻是殘存於世的魂體。
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載體，他甚至連宗師級的實力都很難保持下來。
好在現在助學計劃的興起，讓他找到了事情做，否則以陸離對他的了解，他現在應該還在滿世界的閑逛，還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
而當北帝將這一堂課講完的時候，目光就是看到了後方突然出現的陸離。
看到陸離的瞬間，北帝先是一怔，但隨即，他就看到了陸離身後那個踱步而出的身影，表情更加複雜了起來。
“好了，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裏，你們回去以後自己琢磨琢磨，破元之力，從本質上來說跟真氣沒有什麽區別。也是能量變化的一種。如果你們能夠提前參悟出破元之力的提煉之法，未來想要轉修能量之道，也是事半功倍。”
說完這句話，北帝微笑著讓這群武者預備役下課了。
眾人恭恭敬敬的道了句先生再見，就魚貫著離開了這間屋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陸離才走入其中，四下打量著道：“真沒想到，燕州學堂的興建速度，居然這麽快。”
因為荒古的特殊性，白玉樓最開始的物資支援，並沒有送到荒古五國來。好在五國本身也掌握著大量的資源，陸離就吩咐下去，讓荒古先自行興建學堂。
但成效卻並不是十分理想。
陸離也沒想到，隻不過短短幾個月過去，燕州的學堂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看來，倒也是有模有樣。
“這都得益於大公主，她可是不遺餘力的在吞天聖國境內興建學堂。燕州這座學堂，更是重中之重。”
北帝擦了擦手，隨意解釋一句，然後就用平靜的目光，看向了陸離身後的劍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怎麽，今日這是來抓我的？”
劍尊深深看了北帝一眼，說道：“我離開了天外天。”
“好事。”
北帝點了點頭，倒是不意外，“以你的脾氣，能跟那些瘋子胡鬧上萬年，我反倒覺得奇怪。你今日才走，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說著，北帝再次打量了劍尊一眼，直接就看穿了他如今的狀態，恍然道：“原來如此，你快死了。”
沒有什麽客套，更沒有任何婉轉的意思，北帝直接就點破了劍尊現在的情況。
“是啊，我快死了，所以不想再跟他們浪費時間了。”
劍尊微笑著道：“隻是，在死前，聽說你這位老朋友過得十分滋潤，所以就來看一看你。”
“得了，我看你隻是想來看看，我到底有沒有修煉水神族的功法吧？現在你看到了，純粹的人魂，沒有沾染睡神族的力量，怎麽樣，是不是更讓你得意當年沒有真的殺我，隻是把我封印在那方小世界內了？”
北帝輕笑一聲，語氣裏卻是有些譏諷之意。
眼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不融洽，陸離趕緊橫在二者中間，說道：“我說兩位前輩，讓你們見麵，是想給你們一個敘舊的機會，不是讓你們吵架的。給我個麵子，要吵，以後再吵。”
“沒什麽可吵的，當初我被他封印，那是技不如人，這一點說到哪去，都是我活該而已。”
北帝瞥了陸離一眼，“但你總不能強求我現在還能跟他坐下來把酒言歡吧？”
“斬我肉身，以十萬八千劍循環封印，折磨了我上萬年。這也就是我想得開，換了旁人，這上萬年的功夫，恐怕早就瘋了。”
北帝的話，沒有什麽怨氣，但也是一句實話。
陸離立刻就想到啟聖。
兩人的情況其實很接近。
或許北帝承受的痛苦，並沒有啟聖那麽劇烈，但上萬年的孤寂封印，想想都是極其恐怖的折磨。
北帝能硬扛下來，確實是他想得開了。
但他能夠扛下來，完全得益於他自己，再要求他跟劍尊坐下來把酒言歡，確實是有點兒強人所難。
“我今日來，也不是來跟你把酒言歡的。”就在北帝說完那句話以後，劍尊便是搖了搖頭，直視著北帝道：“今日我來，有兩件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北帝沒給什麽好臉色，“你要不是來抓我回去封印的，那就別跟我敘舊了。你自己也看到了，我現在每天都要帶很多弟子，課早就排滿了，沒那個閑工夫跟你回憶過去。”
“放心，不是找你敘舊。”劍尊淡淡道：“第一件事，原本我是想要在死之前，替人間解決一個最棘手的敵人。不過現在看到了助學計劃，看到了你，讓我改變了想法。我想，我這把老骨頭，應該還有一些東西能夠留給真武域，留給人族。”
“不就是想留在這裏當先生，說得還挺複雜。”北帝撇了撇嘴，隨即道：“你這家夥腦子雖然不太好，但練劍確實有兩把刷子，幾萬年來，除了你旁邊的小子，還有那個叫鹿餘的晚輩，以及這小子的便宜師兄，其他的劍修，比起你來說都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有你來教導那些不安分的劍修武者，確實是個好主意。”
北帝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看不慣歸看不慣，但北帝對於劍尊的本事，還是尊重的。
劍尊終究是人族‘最強’的劍修。
這個最強，是從各種意義上來判斷的。
無論是戰力，還是他對於劍道的領悟，亦或是他天賦，甚至是修煉的時間，無不是站到了劍修的巔峰，是世間所有劍修無法翻越的一座大山。
這一點，沒辦法否認，北帝也沒這個資格去否認。
“第一件事說完了，說說你的第二件事。”北帝坐了下來，問道。
“第二件事，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劍尊看著北帝，緩緩問道：“當初我問過你，為何要背叛人族。你說你有你的苦衷，現在萬族時代都已成為過去，四海王庭不再是人族最大的敵人，而你，似乎也選擇再次站在人族這一邊，所以我想問問你，當年你為什麽要背叛？”
“你的苦衷是什麽？”
“關你屁事？”北帝毫不留情麵道：“你以為，過去這麽久，擺著一張打算和解的嘴臉，就能質問我了？我告訴你，我謝靈修這一輩子，沒欠過任何人。”
“咳……”
就在這時，陸離輕咳了一聲。
北帝的臉色不太好看，指了指陸離：“當然，除了他。要不是他把我放出來，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跟鬥尊一起魂歸幽冥了。”
“這一點，我承認，是欠了他的。”
陸離聞言，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兩位前輩，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沒有必要傷了和氣不是？就算真的談不了，那也可以用拳頭來解決。”
說到拳頭這兩個字的時候，陸離還特意看了北帝一眼。
意思就是，‘我隻能幫到這兒了。’
劍尊最強的當然就是劍法，用拳頭打架，那不就是等於讓他自斷一臂？
“行啊。”北帝立刻就明白了陸離的暗示，略顯興奮道：“給我找一具合適的載體，用拳頭解決，看我今天不打腫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