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全都是廢物
“前輩？” 聽到劍尊的話，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陸離。
如果劍尊真的將氣運至寶的秘密給說出來，到時候，對於天外天而言，劍尊就再也沒有什麽特殊性了，他就是一個將死的老頭子而已。
而劍尊縱橫多年，對他心生不滿的強者絕對不在少數。這些人之所以能夠忍住，一部分的原因，是劍尊的實力太強，哪怕他們想報仇，也根本不是劍尊的對手。
剩下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劍尊本人還掌握著氣運至寶這樣的驚天秘密了。
要知道，連天外異族都會不惜代價前來攻打真武域，也要得到手的寶物，沒有人會對它免疫。
所以，有氣運至寶橫在中間，天外天之人，就算在劍尊已經巔峰不再的時候，仍然不敢真的撕破臉，因為他們還是要顧及劍尊不管不顧的可能性。
畢竟整個真武域，知道氣運至寶下落的人，應該不止劍尊一個，可是他們能夠找到的，就隻有劍尊一人。
“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瞞著你們的必要。”
然而，劍尊就好像知道陸離打算規勸自己一般，提前抬起了手，阻止了陸離接下來的話，笑嗬嗬地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了天穹，與那些沉下心等待自己開口的天人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澄清兩件事。”
劍尊豎起了一根手指，淡淡道：“第一，你們都以為我知道氣運至寶的下落，這隻是一句謠傳。我隻是知道氣運至寶的本質，知道它的一部分秘密，但這並不代表我知道該怎麽得到它。這一點，我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如果隻是想從我這裏得到氣運至寶的下落，那我勸你們可以死心了。”
說完這句話，劍尊又道：“第二就是，氣運至寶或許跟你們所有人想象當中的東西都有些不一樣，如果你們認為，得到了氣運至寶，就等於得到了什麽，那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死心。滿懷希望，最終又落到空處的滋味，可不好受。”
“還請劍尊大人放心。”
雲澤道：“既然吾等會來，就已經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說到底，我們所求的，並不是將氣運至寶占為己有，僅僅隻是想要知道它的本質而已。”
盡管雲澤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但其中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陸離，在聽完了劍尊的話，也是微微皺了皺眉。
因為劍尊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假的，那也就是代表，今日鬧得如此大張旗鼓，最終很可能會無疾而終。
這可不是好消息。
如果劍尊真的能夠證明，他手裏並沒有氣運至寶的下落，那就代表，劍尊今日很可能難逃死劫了。
反正都已經是撕破臉的狀態，如果證明了劍尊手裏，並沒有氣運至寶的下落，那還放著這樣一個強敵活下去，哪怕劍尊不會秋後算賬，今日參與此事的天人，未來也必將過得提心吊膽。
劍尊雖然是一副油盡燈枯的狀態，可他還有最後一劍尚未出手，正如他所說，這一劍原本是留給天外異族，最後為了人族再做點事情。
可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找死，劍尊估計也不介意將這一劍用在他們的身上。
放眼整個天外天，大概隻有啟聖和吳老，才有資格擋住這一劍，而且還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換了其他人，不管是誰，那基本就是誰來誰死。
‘如果是我的話，確定了劍尊手裏並沒有氣運至寶的下落，今日就必須要將劍尊永遠的留在這裏，以絕後患。’
陸離心裏閃過了這個念頭，目光卻是有些擔憂。
於公於私，陸離都不想讓劍尊在這種時候死去。如今人族大敵尚未解決，強者的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如劍尊這種頂尖的天人級強者，可遇不可求，若是可以的話，陸離甚至願意用天外天一半廢物天人的命，來換劍尊重回巔峰。
但就算他早已巔峰不再，陸離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劍尊死在自己的麵前。
“前輩，有些時候，當退則退。為了這些人，不值得。”陸離仰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即半是勸解，半是暗示地對劍尊說道。
劍尊聽了陸離的話，卻隻是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且放心，就當是我最後為了這些人做一件事吧。”
“把氣運至寶的事情交代清楚，我與他們，從此再無瓜葛，這天外天，也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說到這裏，劍尊看向了天穹，繼續道：“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管你們信不信，這都是事實，氣運至寶的下落，我不清楚，若你們真的隻是把它當成一個執念，那我倒是願意給你們解釋，氣運至寶的本質。”
天穹之上，一道又一道的神念互相碰撞，明顯是因為劍尊這番話，正在進行激烈討論。
“劍尊此人，心高氣傲，當初四海王庭給出了比戰尊更高的價碼，可他卻並沒有背叛人族，反而將四海王庭派來的信使剁碎了送回去。他說出口的話，有八成可能是真的。”
“不錯，劍尊的性格，吾等都很了解，他若是不想開口，完全可以閉口不談，哪怕與吾等開戰，也在所不惜，完全沒有必要編出來一個假話來欺騙。”
“話雖是如此，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所認識的劍尊，是萬年前的劍尊。時過境遷，過去了這麽久，誰能夠保證，劍尊還是當初的劍尊？難道他就不會變麽？”
“說不定是人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反而變得貪生怕死了，誰能保證劍尊還是當年那個劍尊？”
“劍尊大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注意你們的態度！”
三方爭吵，各持己見，神念碰撞之間，卻是半天都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有人不耐煩道：“不管劍尊還是不是當年我們所認識的那個劍尊，這件事情，都必須要想出一個章程來。他說他不知道氣運至寶的下落，你們怎麽認為？”
這時候，眾人的爭吵，才是沉默了片刻。
不久後，雲澤的神念之力擴散出去，淡淡道：“我認為劍尊的話，千真萬確。因為當初啟聖大人就已經提到過氣運至寶的問題，氣運至寶，乃是真武域最強大的瑰寶，它誕生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有可能超過了我們所能夠理解的維度。劍尊或許能夠在某些機緣巧合之下得知它的本質，卻未必能夠知道它的所在地。”
“照你這麽說的話，咱們今天跑來逼迫劍尊，那不就是在做無用功？”
有人不滿道。
“能夠知道氣運至寶的本質，對於吾等來說，也是一個從未有過的突破。這又怎麽能叫無用？”
“況且，在你們看來，什麽是有用，什麽是無用？難道一定要從劍尊這裏得到氣運至寶的下落，就叫有用？”
雲澤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語氣，“氣運至寶的本質，啟聖大人已經鑽研了多年，都沒有任何的頭緒。如果能夠在劍尊這裏探聽到任何一點情報，對於啟聖大人的計劃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更何況，劍尊就算真的告訴你氣運至寶在哪裏，難道你就敢去取？”
麵對雲澤的反問，之前那個聲音頓時不再開口了。
察覺到周圍那些人的遲疑，真身隱藏在第七重天的雲澤發出了一聲冷笑，“陸離那個少年雖然狂悖，但有一句話是真的沒說錯，你們這些人，全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