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跟蹤
“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尚觀思考片刻，單刀直入道：“第一，無論事成與否，此次絕不能讓小聖女參與到其中。”
“尚叔叔！”
丁靈犀瞪大了眼睛，正要說話，陸離已然一口答應：“此事凶險，以她的實力，參與進來隻是拖累，我答應了。”
“你……”
丁靈犀直看兩人，俏臉上都是不滿的表情。
尚觀卻對陸離的果決十分滿意，臉色緩和了幾分：“第二，尚某雖是不滅境武者，這一身本領皆是由宗門所賜，若非小聖女的要求，我本不該摻和這種異國內鬥。所以，要我出力，可以，但絕不可能出死力。倘若對手實在太強，我最多能給你們爭取一盞茶的時間。”
“把醜話說到了前頭，先小人，後君子，這點我也可以同意。”
陸離點了點頭。
這並不算是什麽過分的要求。
元驚濤的本事，他雖然沒有見識過，卻也能從一些旁枝末節中推敲一二。
畢竟能夠光明正大的待在燕王府做一個臥底，沐凝秋又始終沒有動手殺他，這足以說明他的本事絕對不是尋常不滅能夠比擬。
尚觀雖是夜宗執事，就算與元驚濤在同等的境界，他也未必是元驚濤的對手。
“既然這兩件事情你都可以答應，那我也沒什麽好推脫的了。將你們的計劃大體與我說說，何時何地要我出手，隻管吩咐便是。”
尚觀見陸離答應的果斷，自然沒有太多廢話。
陸離聞言，便將與葉洞天置頂的計劃大概與尚觀道出，其實這個計劃要說是陰謀詭計，倒不如說是大大方方的陽謀。
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就是找到一名實力足夠強大的武者，去拖住有可能貼身保護聞崢嶸的元驚濤。
隻要將元驚濤拖住，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得多。
哪怕是那些地部殺手，陸離也能用神殺印強行命令他們。就算帝都分部的殺手有大部分人都被聞崢嶸收買，可是一定還有很多人並不想背叛神威司，背叛燕王府。
掌握了這一部分人，帝都分部的內亂將會很快就平息，那就隻剩下強行除掉聞崢嶸這一步了。
襲殺一名不滅武者，這聽起來就是十分危險的事情，而且還是由一群不過通玄境的武者去執行任務。
如果不是參與計劃的幾人皆非尋常，換了旁人聽到這個計劃，隻怕會覺得陸離是瘋了。
就算是尚觀，在聽了這個計劃以後都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們真有把握殺死聞崢嶸？”
提出這個問題，還不等陸離回答，尚觀便說道：“我在吞天聖國也待了一些時日，雖不知聞崢嶸的名聲，但卻知道神威司殺手的厲害。一名不滅境界的殺手，必然會有外人難以想象的底牌握在手裏，對上這種家夥，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前輩放心便是，聞崢嶸雖不是尋常武者，我們這邊的人，也未必就是一幫普通人。”
陸離咧嘴一笑，雖然不算是多麽自信，卻有幾分胸有成竹的味道。
尚觀瞥了他一眼，許久之後才道：“總之，我會負責攔下元驚濤，之後的事情，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這句話後，尚觀這才看向了丁靈犀，苦笑道：“大小姐，還在生氣呢？”
丁靈犀卻是別過臉去，冷冰冰道：“既然你們都嫌我礙眼，那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白白，我們走！”
她轉身就走，看來是被氣得不輕。
而白白則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向兩人示意後，趕忙跟了過去。
待這對小主仆離開，陸離跟尚觀則是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咳。”尚觀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饒有興趣問道：“小兄弟，你和她，是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的？”
陸離楞了楞。
想起那一日丁靈犀尾隨在自己身後的舉動，沉吟半晌後說道：“大概是……緣分吧？”
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兩人認識的經過。
更何況，當初他還不止一次動過想要殺了丁靈犀滅口的想法。
若是如實說出來，這種奇特的經曆，別說是尚觀不信，就連陸離自己都覺得有點怪異。
“緣分啊……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尚觀當然看得出來陸離沒說實話，而他也隻不過是客套一問，並沒有真的刨根問底的打算，但卻饒有深意道：“有時候，很多事情到最後都是有緣而無份，若一味強求，說不定還會變成孽緣，小兄弟，你說對麽？”
陸離聽到這那話，眉頭稍稍一皺，似笑非笑道：“前輩這是在敲打我？”
“談不上敲打。”尚觀擺了擺手，若無其事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像我這種老家夥本就不該跟著插手。不過你要知道，她……丁靈犀的父親，可是一位了不得大人物。”
“夜宗之主，自然是世間少有的大人物。”
陸離笑了笑，卻流露出幾分不以為然道：“不過我又沒有真的勾搭他女兒，他總不至於打上門來找我的麻煩吧？”
尚觀深深看了陸離一眼，“如果你真的沒有這種想法，自然不必擔心。隻是……麵對小聖女，你真的沒有半點想法？”
“她還隻是個孩子，前輩別說笑了。”陸離心裏微緊，根本不敢接這句話。
“小聖女的年紀雖然不大，但與你也算是相仿，你也不過是個少年而已，說話做事，總流露出那種老成之態，這可不討喜。”
尚觀背過雙手，看向了丁靈犀與白白離開的背影，笑嗬嗬道：“不過小聖女如今已經像是個大姑娘了，出落的模樣，也與她的娘親像極了，都是一般的無雙姿色。”
“小丫頭的模樣確實不差。”
對於這點，陸離倒沒有反對，認可的同時，卻還是道：“但這並不能改變我的想法。”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個想法。”尚觀斜眼打量著陸離，笑道：“倘若有一天你換了一種想法，你要麵對的麻煩，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啊。”
“那我就在此先多謝前輩的提醒了。”
陸離皮笑肉不笑，算是結束了這段對話。
告別之際，尚觀突然道：“小兄弟，如果真的遇到性命之憂，大可找白白姑娘解決，她一定會有辦法。”
“白白？”陸離聞言，心裏忽然一動。
他想起了之前白白曾與他說過相似的話。
再加上葉洞天有意無意對白白的那種忌憚，以及先前尚觀躲開了白白那一禮的行為，陸離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麽重點，卻又有些不太清晰，遲疑地問道：“白白，她是不是一個……”
“這件事情，還是你親自去問吧。”
尚觀搖頭打斷了陸離的話，頗為忌憚道：“白白姑娘沒有親口告訴你，這件事情誰都不敢替她開口。我這麽說，你應該能聽得懂。”
陸離聞言，便也不再詢問，然而這次卻是真情實意地向他拱了拱手，拜別尚觀。
……
離開了七寶閣，這一路之上，丁靈犀都像是慪氣一般，沒有開口與陸離說過一句話。
而陸離也沒有去哄她的打算，隻是在思考某些事情。
白白夾在兩人的中間，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就隻能無奈的唉聲歎氣。
突然間，正在沉思的陸離抬起頭，看向身後，表情漸漸凝重下來。
白白察覺到他臉色的變化，低聲問道：“公子，出事了嗎？”
陸離搖了搖頭，神色自然，不動聲色道：“好像有人跟蹤。”
一聽到有人跟蹤，就連丁靈犀都來了精神，想要回頭看看情況，卻被陸離喝住了：“別回頭看！”
丁靈犀趕緊停住了動作，壓抑著興奮道：“是不是蒼王府的人？”
“不像是蒼王府的人，他們素質很高，應該是專門做這種買賣的人。有可能是萬事堂，又或者是其他的諜報組織，暫時還不能確定，先向前走，不要露出什麽端倪。”
陸離一邊低聲向兩人吩咐著，一邊暗暗將路線改為了更加偏僻的地方。
後麵跟蹤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覺，腳步更急，漸漸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直到拐入了一條小巷子以後，陸離才對白白道：“你跟她先回燕王府，這裏交給我對付。”
在沒有確定對方來意之前，盡量先保證丁靈犀的安全才是首要之事。
否則就算對方的目標不是丁靈犀，那萬一丁靈犀落到了他們的手裏，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白白跟丁靈犀都清楚這一點，所以誰都沒有反對，白白隻是點頭道：“公子小心。”
隨後，她就拉著一步三回頭的丁靈犀離開了。
然而後麵跟蹤之人似乎真的不在乎二女，眼看著她們離開，都沒有任何出來阻攔的意圖。
“幾位跟了這麽久，看來是有事要找我了？”
陸離確定了對方的目標應該就是自己，便露出一絲笑容，轉過身去，看著那些堵住了退路的黑袍人，笑嗬嗬道：“說事之前，幾位是不是該自報一下家門？相逢就是有緣，還是先認識一下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