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閑談
試圖在邪神身上，額外賺一筆的主意落空後。
方仙從身旁路過的侍從那端著大型餐盤中，拿起一杯酒就直接找個位置坐了起來。
完全沒有幹涉麵前幾個女人的想法，任由她們在那裏爭吵不休，互相的冷嘲熱諷。
沒有過多久。
通過傾聽她們那激烈的言語交鋒。
方仙甚至還提高了一下詞匯量，對於這個世界各種語言的應用，也有了更進一步的提升。
雖然這些詞語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使用，畢竟按照他的習慣，不管是惡魔還是人類之前的習慣，誰和他逼逼賴賴打得過就打死他打不過就安安靜靜的聽他說完。
半個小時後。
雙方雖然沒有分出個勝負，但是在眾多圍觀者的強勢圍觀下，多少還要點麵子的她們，最終還是選擇各退一步散了開，沒有把場麵弄得太過於難堪。
而憋了一肚子火的蘭爾，一扭頭就看到方仙臉色平靜的正坐在一個沙發上。
神色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淡定模樣。
她有點不高興的隨手端起一杯酒。
直接將它一飲而盡。
然後，輕輕用自己的高跟鞋踹了踹方仙，臉色很埋怨的問道：“你還真是置身事外，一點都不想管？”
方仙臉色平靜的反問道：“不行嗎？我和她們本身就沒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在乎那麽多？”
而且用她們的生命和我的生命相比，這個世界隻不過是我漫長旅途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世界。
他們隻是一群過客，對我而言就隻是一群過客，莫非你還有別的理解？
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方仙的臉色，發現他確實是沒有任何在乎的意思，蘭爾無奈的搖頭歎道：“那些家夥可都是你以前的女伴，你臉色那麽冷漠，難道一點惻隱之心都未曾動過？”
搖了搖頭後，方仙也沒有什麽試圖委婉一點的想法，很直接的就說道：“我哪裏有那種東西，在我看來我和她們之間的關係就隻是單純的利益交換而已，並沒有什麽情感糾紛之類的東西在內。”
他還補上一句：“起碼對於我自己而言是那樣。”
從頭到尾，態度都十分的坦然。
而麵對這個情況，蘭爾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冷漠，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對哪個女人動心吧？”
在她看來，方仙的心態，就屬於在根本上孤立自己，完全不和別人交流自己的內心。
漠視外在的一切因素！
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真正的喜歡上誰，同樣也無法與任何人真心相處。
麵對她的這個問題。
方仙在腦海中預算了一下，如果他就這樣結束了再去輪回，會有多少概率喜歡上一個人，有100%的可能性。
從方仙嘴裏聽到了這個意料之的答案。
蘭爾端詳了方仙的表情一會兒，感受著對方內心深處一如既往的冷漠感，有點不解的想道：“你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我感覺我聽到了這個紀元最好笑的笑話”於是有點好奇的問道：“能夠讓你都動心，不知道對方能夠美到何種程度？”
這並不是美不美麗的問題，喜歡上一個人的可能性有很多，很可能會有一種無法讓他理解的喜歡。
我覺得你不可能見到她，因為我說的她可能是未來，也可能是過往。
沒有誰可以固定完全自己的時間線，沒有人可以看穿自己的完全命運線，你永遠看見的未來永遠在變幻。
想固定自己的命運，據我了解的境界，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存在，但是至少是現在我無法成為這種存在。
蘭爾靜靜的看著方仙，不知道想說什麽，方仙所說的這些話肯定牽連著很多他無法想象的強者。
但是她也沒有任何的刨根問底的想法。
並不是她不想問，而是他知道問了也不會得到任何的結果。
又過了數十天的時間。
方仙已經沒在最初那一座城市了。
因為這段時間裏，他想要的信息已經得到了，他都已經采集完畢，所以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此刻他正坐在一輛馬車上，向著周圍所有國家中最最繁華的那個而去。
根據他所獲得的信息，那是一個由大量魔法師組成的國家，各種知識的流通性遠超方仙所處的區域，並且米特色那座城市的資源，大部分便是被他們所買走，然後源源不斷的填進各種魔法實驗裏，就猶如一隻龐大的吞金巨獸一樣。
而相較於其它速度更快的交通方式他之所以會選擇乘坐馬車的原因，也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沿途能夠順便見識一下其它的東西而已。
不得不說，馬車行進時，那一晃一晃的感覺，確實不怎麽舒服。
一段時間後，馬車的搖晃感戛然而止，一道很恭敬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大人，車隊需要休整一段時間，你可以出來休息一下。”
“知道了。”
隨口應聲後，方仙便走下了馬車。
而馬夫則把馬匹的馬鞍卸下，將它們拉到一旁休息吃草。
這個世界的馬匹們，體內大多有著魔法優化後的痕跡。
從祖輩開始就被這個世界的土著們進行著隱性改造，相較於低等級世界的遠親要強壯許多。
哪怕是常規的民用馬。
在拉著馬車時，也能跑出時速幾十公裏的速度，並且耐力極好，兩三個小時也不一定會累。
至於戰馬，就跟核動力似的，幾天幾夜的長途奔襲也能支持下來。
而這也是常規騎兵在這個到處是超凡者的地方，依舊能夠保持不錯地位，擔任大部分戰爭的主力兵種的原因之一。
當方仙走下馬車後，車隊的其他人下意識的都避讓開。
他們的身份大都隻是平民，隻有少數是貴族。
而這個世界的真正權貴，除了體驗生活式的郊遊以外。
在長途旅行的時候，基本不會選擇坐馬車，更多的是騎乘魔獸或者使用傳送法術。
哪怕要坐馬車，也是帶著護衛隊的私家車隊，畢竟身處平民車隊和一群平民混在一起，對於上層階級而言，本身就是很low的表現，所以這車隊的那幾個貴族，實際上都是混得不怎麽樣的那種。
極大概率是養不起車隊的小貴族或者家道中落的落魄貴族。
雖然比普通人強一些，但是實際地位也就和富商差不多。
神靈→大型教會、大師級超凡者、頂層權貴→上層權貴、普通教會、強力超凡者、超級富商→普通貴族、大富商、普通超凡者→富商、平民、貧民這便是這個世界的大概地位鏈條，原本的話還有一個【奴隸】階層能夠給貧民墊屁股避免觸底，畢竟他們再窮再苦好歹還有點人身自由，但是自從無底深淵入侵後，那玩意就沒有了，這還是輕的，大部分都是被喂了惡魔。
少部分被迫當場改行。
那些大型角鬥場或者說奴隸買賣場，時至今日大都被改成了大型旅店之類的場所，隻能依稀看到點往日的輝煌。
走到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方仙也沒有嫌棄什麽，直接找了塊草地坐了下來。
看起來就跟在休息一樣，卻沒有誰發現一陣無形的薄霧，正在從他身上緩緩地揮發出去。
如果拿個高倍數顯微鏡之類的玩意，就能看到那陣薄霧其實是類似於細菌的東西。
而它們正隨著空氣的流動，飄向不知道是哪裏的遠方。
根據方仙的設定，它們能夠在空氣中存活兩天左右，具體能夠到達何方純粹看運氣，對此他沒有進行特意管控。
這種蠱蟲的作用是讓人或者動物，類似於心蠱發作的時候以及呼吸困難的症狀。
強度並不高。
基本上身體好一點的都能無視，如果你能看見自己的心髒，你就會發現一個細細的蛛絲網，網在了你的心髒上。
可以說，完全稱不上什麽厲害的蠱蟲。
但是方仙對此卻不怎麽在乎，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為此甚至不惜大幅度弱化蠱蟲的致命性。
要不然，他隨意的一點蠱蟲下去，別說人了連石頭都被啃食得不一定剩
普遍性與隱蔽性，才是方仙所關心的重點。
哪怕致命率再低也總會有倒黴蛋中招，隻要基數上去了，那麽依舊不是一個小數字。
畢竟在現代化世界中，每年也依舊會有大量的人死於高燒，而這種醫療滯後的世界也就更別提了。
再者，這還隻是一種而已，他還有幾十種蠱蟲在研發日程表上，不日就會陸續發布。
按照他的設想，隻要這些疾病擴散到十分之一個世界，依照這個世界的人口數量，以及他精心設計的致死率來推算，他每年都能收獲七位數左右的靈魂，可以說如果他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隨便收拾收拾就能著手準備封神了。
而且這還是一筆極其穩定的長期性收益，比起所謂的信仰封神都要來得實際。
畢竟傳教哪裏有他玩蟲子來得快。
開局努努力，收獲全靠躺著等，豈不是美滋滋！
日後要是達到了最終目標，成功將自己的疾病體係鑲嵌入多元宇宙的規則之中，使其演化為類似於感冒、發燒、腹瀉、器官衰竭這種不管什麽世界，隻要是有生物存在，就有概率自動產生的疾病。
將蟲卵散發出去之後，方仙並沒有再理會這些事情了。
幾天後，本瑟拔出自己腰間的武器。
本瑟掏出精心調製的護養油脂，慢慢的替它仔細塗抹起來。
這是吃飯的家夥，也是他渾身上下最為貴重的東西。
而他的隊友們，看了一眼他的舉動後，也有樣學樣的保養起各自的武器。
“啪！”拍掉某隻試圖偷用自己保養油的手，本瑟平靜地向幾名隊友吩咐道：“不要一起過來，留兩個警戒。”
某個年齡大概十多歲的年輕男孩聽了後，隨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警戒的幾個人，笑著道：“怕什麽，車隊的護衛隊不是在替我們警戒著嗎？”看了眼車隊的護衛隊，本瑟搖了搖頭道：“或許吧，但是我更願意相信我們自己人。”
年輕人有些不滿的嘀咕道：“老大，這也太謹慎了。”
他身旁另一個看起來更為年長的男人，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廢話，幹這一行，不謹慎的早死了。
好好聽指示就對了，再有這麽多問題，下次就不帶你出來了！”麵對這種強力威脅，他立馬不敢再多bb。
在這個世界上，像他這種平民，想出趟遠門見識一下遠方的風景，可不是什麽容易事。
畢竟路途之中的各種風險以及各種花費，可不是什麽一語就能帶過的東西。
也就他親叔叔是這支雇傭兵小隊的正式成員，他才能偶爾跟著沾沾光。
而這也讓他的朋友們羨慕不已。看著那個被教訓走的年輕人，垂頭喪氣的表情。
本瑟嚴肅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向著剛剛拍了對方一巴掌的男子道：“哈克，你這個侄子，之前不是去進行了職業者資質鑒定嗎，結果怎麽樣？”“還行吧！中等資質！”
話雖是這樣，但對方的語氣卻顯得格外驕傲，就如同金榜題名了一樣。令一旁的本瑟當即笑道：“中等資質？那可真是替你們長臉了。”
在這個世界，中等資質代表隻要按部就班的訓練下去，成為一名五六級的職業者不會有什麽問題，而更高等級的成就也並非不可期。
這對於一名普通人而言，基本就代表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要是運氣更好一些，成為了高等級的職業者，那麽在各個國家混個正規官職也並不是什麽遙不可及的事情。
“哪裏哪裏……還隻是資質而已，等他自己把基礎鍛煉完成得差不多了，過段時間還要給他賺一些轉職費用……”
看著他那遮掩不住的自豪，本瑟點了點頭，提醒道：“那你可要好好監督他，不能讓他再這麽懶散下去。”
“嗯。”
應下後，那名男子收起了臉上的自豪，瞄了眼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若有所指的說道：“我總覺得這次的客戶，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們，恐怕會是個大麻煩……”本瑟沒有說什麽，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將手中的武器保養完畢後，才不急不緩的解答道：“我也有類似的感覺，但是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可能完全沒有風險，什麽亂七八糟的情況都有可能遇到，隻要價格合適，哪怕看出有問題，我們也隻能咬著牙頂，放棄任務隻能是最後一個選擇。”
聽完他的話，另一名男子也沒有否認什麽，心中認同了對方的觀點，隻是臉色有點沉重的微微歎了口氣。他是一名三級職業者，而他的隊長則是一名五級職業者，雖然生活條件比普通人強上不少，但是很多時候為了掙到更多的錢，還是會感到身不由己。
把手中的武器收回鞘內，本瑟克剛剛想起身去旁邊拿水壺喝點水。
但是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看見天空有個白點。
多年來的謹慎，立馬讓他把手放到了武器上，而他身旁的同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一看他的架勢，也跟著立刻握住了武器。
甚至有一個二話不說就在地上連忙打了幾個滾，用背靠背的方式靠到隊友身旁，試圖避免被人偷襲。然後他們才循著本瑟目光的方向，看往天空的某個地方。
一眼過去，便發現數百米的高空之中，正有一隻白色的巨型鳥類在默默的盤旋。
而這種舉動，通常代表一定程度的攻擊欲望。
分析了一會兒對方的體貌特征後，本瑟嚴肅又帶著點高興的解說道：“雲雕，看體型應該是成年體，實力大概在四級到六級，全部都給我注意點。”
而旁邊看著他們的動作，心中還有點不明所以的其他人，到了這個時候也紛紛反應了過來，急忙開始尋找附近的遮蔽物試圖躲藏。
雖然人人都知道那些遮蔽物，麵對魔獸時基本也就等同於沒有。
但是在心理作用下，還是令他們趨之若鶩，試圖尋找一點安全感。
而車隊自帶的護衛們，麵對這個狀況也急忙拿出各式武器，準備隨時應對雲雕的攻擊。
普通乘客們不知道的是，這幫護衛此刻也和本瑟等人一樣，心中既是緊張又有些高興。
因為這隻魔獸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卻也屬於他們能應付的範圍內。要是能夠聯起手來將其擊斃掉，按照他們這一行的規矩，那隻雲雕的屍體售賣後，他們每個人都能分到一筆絕不算少的錢，甚至比護送任務本身都有賺頭。
所以這玩意屬於隨機性外快，雖然有點危險，卻也令人很期待！
一時間，所有擁有戰鬥力的人，都拿著武器眼巴巴的看著天空上的雲雕，就如同看待一塊即若即離的移動餡餅一樣。
那灼熱的目光，令本來還準備馬上撲下來的雲雕，一時間有點遲疑了起來。
這幫家夥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
以它大概等於六七歲孩童的智商，也分辨出了這一個事實。
就在它琢磨著要不要跑路時，一陣莫名的危機感突然籠罩住了它。
使它立馬發出了一聲極其響亮的鷹唳。
讓下方的眾人，誤以為這是種攻擊信號，紛紛不由的緊握了一下武器。
下一瞬間。
在他們無比緊張的目光之中，那隻雲雕的身形眾目睽睽之下瞬間消失！
察覺到那轉瞬即逝的波動，見識不算少的本瑟心頭大驚。
什麽！空間能力！
這隻雲雕居然會空間能力，它一定是變異的！！
立馬心中警鈴大響，提起十二分注意力準備應對它的跨空間突襲。
隻是等待了數十秒後，一直沒有動靜從身邊傳來，令已經做好了減員準備的他，心頭開始泛起一點點疑惑。
“它跑哪兒去？難不成它居然擁有長時間潛行於異空間的能力？”
沒有誰注意到，不遠處的方仙裏正咀嚼著東西，並用一種看待著傻子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味道不錯，野味就是充滿活力……
他之所以出手，倒不是他善心大發助人為樂，僅僅是因為不想一群菜雞的戰鬥破壞掉自己馬車而已，再加上好久沒有吃肉了，這才順勢而為。
再加上這一個車隊有不少是中了他的蠱蟲的人，他才出手幫助你盡在眼前的這些實驗品。
本瑟等人附近的馬車，也就是他們的雇主所在處。
一名中年男子也和外麵的人一樣，正握著手中的武器保持著警惕。
他同樣對天空之中突然消失的雲雕感到困惑，據他所知雲雕應該沒有這種能力才對。
這不可能是他是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