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學徒
自從成為學徒預備役，城主就命人加班加點的替他們這幫學徒，每人製作了數套服裝用作日常穿著。
查爾一想起那名白白胖胖的城主，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親手把服裝遞到自己手上，心中就覺得很是感動。他如此想道：“以後一定要回去報答城主大人。”
此時，把這昂貴的衣服穿在身上，他雖然覺得很舒服，但是心頭還是略微的感到一絲絲別扭。
能夠穿上這麽好的衣服，在以往的日子裏是他從未幻想過的事情，連夢裏也未曾有過這種想法。
他覺得自己就是披上了天鵝羽毛的癩蛤蟆，認為別人眼裏的自己就像是個小醜，所以他也不敢和別人交流什麽，上船後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房間，害怕看見別人眼裏的嘲諷。
不過在發現門外的驚呼聲後，已經待了幾天的他，還是忍不住的走了出房門。
跟著其他人的腳步，來到了巨型飛行器的頂端。
透過船的窗戶透明的窗戶，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地麵出現了一片密集的建築區。
它們處於一片濃霧環繞的茂密森林中，哪怕身處於天空之上，也隻能隱約的看到一個大概輪廓。
但是光憑一個簡單的輪廓，查爾便知曉這片建築區域的龐大遠超自己想象。
自己之前所居住的那個城市，在它麵前簡直不值一提，猶如一個幼兒一樣。就在這時，一道雖然稚嫩，但是語氣卻顯得很沉穩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耳邊：“真是龐大啊，王都與它比起來都顯得渺小。”
查爾回頭看去，發現一名年齡和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大，但是不管外貌還是穿著都透露著股貴氣的男孩正站在自己旁邊，臉上帶著笑意的注視著自己。麵對查爾看向自己的目光，對方伸出手，神色友好的說道：“你好，我叫凱撒一次在這上麵看見你。”
麵對對方伸出來的手，查爾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和一名王子接觸，更從未想過對方這麽高貴的身份會主動的與自己握手。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查爾有些猶豫的伸出了手，與對方握在一起：“很、很……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查爾。”
不同於擁有姓氏的對方，查爾身為一名平民隻擁有自己的名，卻沒有姓。沒有嘲笑對方畏縮的舉動，凱撒.格倫斯臉上帶著微笑道：“查爾是嗎？不錯的名字，我會記住的。”
向前走了一步，與查爾並排著站在一起，看著下方的景象。
凱撒·格倫斯很平和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實你完全不必如此緊張，你應該要拿出自己的自信，不管以前是怎麽樣的情況，身為一名擁有巫師資質的優秀之人，你完全不需要再用過往的人生來束縛自己，現在你擁有了更加廣大的未來，那些東西已經在無意義。”
“相信我，查爾，你可以活得更加自信一點。”
聽到對方柔和的話語，查爾的內心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感觸。
從對方蔚藍色的雙眼中看著自己瘦弱的倒影，查爾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想法。
在這一刻，他清楚地認真到，人與人之間確實有著本質上的差距，眼前的撒亞有著一股令自己折服的魅力。
“或許，自己確實需要改變一下了……”他這輩子還是首次在內心如此想到。
看著對方被自己震住了的模樣，凱撒·格倫斯麵色不動，心中卻微喜。
天資聰慧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他，很清楚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拉幫結派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而查爾這種平民出身不說還畏頭畏腦，一看就沒什麽見識也沒有什麽心機的人最為適合拉攏。
所以身為一名王子的凱撒，才會屈尊降貴的主動與對方接觸。
哦，不對，對方身為一名巫師學徒，自己的行為倒不算什麽屈尊降貴，正好無比合適。
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凱撒·格倫斯替自己默默地打了個100分。
這倒也不能說他陰險狡詐。
比起他的那些長輩，此時還有些稚嫩的撒亞，暫時還沒有多少壞心思可言。
而且他在他家族裏麵的前輩了解到，作為巫師學徒，大部分都需要抱團，因為巫師學徒，雖然他們在屬於善良陣營的巫師學徒，沒有強製性必死的任務。
但是抱團可以讓他們的風險再一次降低。
凱撒·格倫斯想著他和和查爾最大的問題僅僅是雙方自小的生活環境，決定了兩人看待事情的角度有所不同。
相較於有些逆來順受的查爾，撒亞更喜歡直接由自己來掌握局勢。
——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擺擺手，製止了眾多學生的嘈雜聲。
雖然查爾不清楚對方的稱呼，但是卻知道對方正是這支招生隊伍的領頭人。
隻見那名男子對著在場的新生們冷淡的吩咐道：“學院馬上抵達，飛行器準備下降了，你們各自準備一下。”
是大人。
站在人群中，看著對方額頭處的第三隻眼睛，查爾縮了縮頭與其他人一起附聲應道。
不久後，房間中。
回想起對方以及其他導師的模樣，查爾有些好奇的想道：“在各種傳說中，這些巫師或多或少的都擁有一些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也是如此……”
——
“唔……”
看著學院上方的迷霧被打開了一道口子，查爾、凱撒·格倫斯以及其他的新生，都不由自主的驚呼出了聲。
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場景。
連凱撒都不由的感歎道：“原來人還能操縱氣象……”穿過那道口子之後，飛行器以緩慢的速度降落到了一片紅色的花海旁”。
打開艙門梯子的前一刻，領頭的教師神色嚴肅的對身後的學員們說道：“不想死的話，不要隨便走動，特別是不要離開這一條主幹道。”
身後的學員們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看見對方鄭重其事的表情還是紛紛應聲附和。
走下階梯，看著那一望無際的五顏六色的花海，伴隨微風的吹拂不斷發出如同浪潮一樣的聲音，查爾感覺自己仿佛正置身於花的海洋，神色有些震撼的低呼道：“好美……”隱隱約約的，查爾仿佛看見了那些花朵正在緩緩釋放紅色的霧氣。
當那些霧氣被微風吹過後，卻沒有任何被吹散的征兆，反而依舊死死地圍繞著那些花朵，如同在上麵纏繞上了一層紅色薄紗一樣，令它們看起來更是美麗動人。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聞著那些花朵飄過來的芳香，查爾覺得自己有種莫名的舒適感，有點想要駐足停留多聞一會兒的衝動。
他不知道的是，不隻他如此，其他的新生也都是這麽個想法，臉上紛紛露出了癡迷的神色……看著這幅詭異的情形，領頭的教師畏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意外什麽。
因為每年都是這幅景象。
不同於那些新生，他的感知力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有股力量在束縛這些花朵，將它們的力量給抑製住了絕大部分。
如若不然，光憑這些普通人等級的新生，根本無法抵抗住對方的力量，立馬就得陷入瘋狂之中。
就在他想直接帶著新生走人時，他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樹木上，有一個人影正隨意地坐在樹枝之上。
看著那雪白色的長發，他立馬明白了對方的身份，趕緊向對方問好。他的老師，曾經隱晦的和他說過，這名守護者與學院內別的守護者完全不同，是由學院長親自通過某種召喚儀式，從遙遠的其他世界召喚而來。
雖然人類形態看起來很平和，交流起來也很理智，但據說實質上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物種，沒有必要的話最好別接觸，所以他選擇從心。
——
當他們離去之後，方仙對著身旁的空地問道：“你們這幫巫師，為什麽一個個都喜歡搞血脈實驗，都把這隻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沒有被方仙有些冒失的問題所激怒，伊萬·諾瓦平靜的聲音從那傳出，回答道：“對於我等而言，種族與血脈這種狹義的東西並無什麽意義，重要的隻有自身的巫師身份。”
方仙笑了笑感歎道：“原來如此，巫師身份的認同感大過一切嗎？真是種奇怪的施法職業，雖然瘋狂但確實很強……
這個世界的法師大部分都是血脈巫師，他得到的知識也大部分都是血脈法術，很少有其他類型的。
在方仙看來，如果說常規的魔法師，大都是走的元素學研究元素能量的路子。
那麽這個世界的巫師走的就是生物學以及詛咒學。
兩個裏麵就有一個長得歪瓜裂棗，比奧爾蕯迦的人形態還不像人類……可想而知，那幫巫師長得有多不正常。
多隻眼睛多條手都屬於常規操作，兩三個腦袋才能算標新立異。
可以說和這幫如同妖魔鬼怪的人類站在一起，方仙藍眼紅瞳的雙目與尖銳的指甲和一條尾巴絕對算不上什麽醒目，立馬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我居然比人類更像人類，這是個新發現！
”他不止一次如此感歎到。
雖然其他人並不買賬就是，但他也不在意他隻不過是像往常一樣感歎一句。
看著隱藏在空間夾縫中，依然不打算露臉的伊萬·諾瓦，方仙對他問道：“你覺得那幫小家夥，有幾個能成為正式巫師？”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問這種問題，但伊萬·諾瓦還是答道：“這一批的人數大概3000人左右，按照以往的幾率大概三十個以內能夠成為正式巫師吧。”
方仙笑著評價道：“我記得，擁有巫師資質的人大概是3.1萬人裏才會有一個，而這萬中之一的人中又隻有大概四十分之一的人，能夠成為正式巫師，這概率可真是百萬人之中出一兩個。”
而且這部分巫師學徒大概需要70%的人，大部分都是三級以下的天賦，需要突破到正式巫師卻最低要求，都需要5級以上的天賦。
像誕生這麽多的巫師可以說是非常的難，而且有很多巫師都是被催生的，更多的類似於魔法戰士，也可以稱作血脈戰士。
這些人都是屬於那種變種的生物，身體融合了某一個魔法生物的魔法血脈得到的。
在這種魔法戰士想要誕生，非常的難，甚至可以說比轉職成真正的法師還要少，哪怕是一向以轉職幾率低著稱的正統魔法師職業，在概率上也遠比巫師要來的高。
可以說如果不是巫師世界的麵積夠大，整個世界就是一塊平鋪著的大陸，上麵的人類數量也足夠多。
在這點可憐的轉職概率下，這幫巫師根本無法組成文明。
對於他的評價，伊萬·諾瓦平靜地說道：“這種事根本無所謂，一個正式巫師在我眼中遠比百萬凡人來得重要，他們才是巫文明的基石，凡人再多也隻是無用的土壤。”
“確實，一個足夠優秀的個體，往往比一大群平庸的個體來得有用。”
方仙點了點頭，沒有反駁什麽，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我覺得相較於低效率的生殖機器，那群凡人應該發揮更多的作用比較好，比如說讓他們在其它技術上發展。”
霍索恩直接否定道：“沒那個必要，太麻煩，也不穩定。”
說完，就通過空間縫隙去往了其它地方，顯然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伊萬·諾瓦自然知道方仙他在說什麽，方仙想讓他們發展科技的力量，法術推動科技可以提升科技的發展速度。
但是方仙並不知道的是這個烏斯文名隻是一個支脈。
耐瑟瑞爾文明中的一條主要支脈血脈法術，像這樣發展的在周圍這片虛空，到處都是。
但是他們這一條支脈卻不是發展的最好的血脈支脈。
像科技冊他們的確也有專業的巫師在研究。
感受到對方已經離去，方仙搖頭歎道：“那麽真是可惜……”他並非在替那些平民感到可惜，而是在替自己沒有看到好戲而可惜。
如果剛剛方仙聽從了他的建議，那麽他就有把握讓這個世界的凡人國度演化出科技側文明。
新興的科技文明與古老的巫師文明發生交匯，光是想一想方仙就有些小期待。
到了那個時候，已經在走下坡路的巫師們，能否一如既往地統治這個世界？
想來不管結果怎麽樣，兩者都必然會發生一些矛盾。
雖然在這個世界，他還不想搞出什麽大動作，但是混亂的天性，還是讓他期待這個世界燃起火焰……從樹枝上跳下，隨意地從地麵摘下一朵花置於手間。
這些都是他種的魔法材料，他會將部分出售給學院，大部分用來研究，研究他們怎麽樣的裂變，這樣的研究可以讓他下一次轉世的時候用出仙人的攻擊。
這是剛蘇醒的時候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而並不需要慢慢發育。
他現在做的正是解析法，則明悟法則，到時候他就可以掌控法則了，他做的就像在體內生出自己的世界沒有什麽區別。
遊戲歸遊戲，但是他從來不會忘記自己的事情，比如說剛蘇醒就可以開掛，以後他就可以來一場反派開局對上主角，或者主角開局杠上滿級反派。
想想他就覺得刺激。
這些年她的研究成果非常的不錯，雖然這些年他主要研究的名叫雷靈花的魔法材料。
他在這個世界掌控雷電的規則，幾乎可以說在深淵一樣，用雷電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傷害也不會被看著外來者。
代表著他能夠在某種程度上，以接近全盛實力的狀態登陸異世界，不必再忍受虛弱期的困擾。
而惡魔，想要真正入侵異世界，也必需要擁有與這相似的能力才行。
要不然破壞到某種程度後，必然會被世界意識暴力踢出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化客場為主場便成了每一名惡魔都需要掌握的必要本領。
方仙的傳承記憶裏，雖然有很多相關的法術與儀式，但是它們要麽動靜太大，要麽就是使用方式太過於繁瑣，各種缺陷不一而足，所以他也隻是將它們當成參考資料來使用。
把它們當成經驗，以它們為基礎。
然而他得到的儀式都是血祭，用生靈的鮮血再加上深淵的汙染汙染，這片地方的法則，讓這個世界對於這片地方失去掌控力。
但是他卻將這個儀式改動了不少。
比如說自己掌控這個世界的部分規則，將自己用的法則轉換向這個世界的這條原有的法則，一模一樣的法則，再加上他沒有離開，失去的也不屬於真正的失去。
所以世界才沒有發現他的盜竊行為，沒辦法，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我喝了一口水，我還是待在這個池塘裏，這個池塘的水依舊是這麽多，等我離開了水才會少。
除非他殺了命運之子的東西，這種東西說不上是親兒子吧，但是人家還是很重要的，你當著人家的麵殺了他的棋子，他會發現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