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誰來救救我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我與你無冤無仇,啊……」
她捂著臉,走到銅鏡面前,自己把自己給嚇哭。
誰家醜八怪?臉上頓時起凍瘡不說,一紮長的鞭子裂口,今後如何見人。
「我說過,你最好別對他還抱有任何幻想,你聽進去了?」
鞭子再次揮來,她沒有再走神,雙手徒抓住,嗅著鞭子的氣味。
河魨毒!
中毒潛伏期短,死亡率高,毒素吸收后迅速作用於末梢神經和中樞神經系統,使神經傳導產生障礙,首先感覺神經麻痹,而後運動神經麻痹,嚴重者腦幹麻痹導致呼吸循環衰竭。
她的臉出現瘙癢,有些忍不住想去抓,那些看似像凍瘡的東西,漸漸變硬成了鱗片。
好狠毒的女人,毀我容,還想再打人?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我說過可以恢復你完璧之身,這樣你可以改嫁,再選良配。還有,我是真不喜歡君墨邪!」
搞不懂他哪裡來的魅力,除了身材好,脾氣暴躁,嗜血不講理,人渣一個。
離開那個男人,才會讓你過的更好,她是真心在幫她。
「你不喜歡,不代表他不喜歡,都怪你再次出現,你在皇宮好好的,幹嘛回來?唔唔唔……」
哭了,風鈴哭的很大聲,抽泣嗚咽著。
哭就可以完事了?她可沒那麼心軟。
將鞭子抽回,不顧鞭子上的河豚毒,快刀斬亂麻,別人用什麼方式對自己,自己就用什麼方式對別人。
「六道長生,渡北生,輾轉道途,修成仙,賜我利達無邊。」
「你、你、在說什麼?」
只見她嗖的一下,長高不少,身高七尺,牆壁上,借著燭光,都是她結實而強大的身影。
看著肱二頭肌飽滿,戳起來還硬硬的,趁著還沒泄氣,試著揮打一下。
啪啪啪
「啊啊啊,好痛好痛,來人啊!」
風鈴怎麼沒想到自己的鞭子被她奪走,然後被堵在牆角,挨了三鞭子,那力度遠遠高於她之上。
床塌了,桌子裂了,屏風成兩半。
而風鈴拖拽的身子,一點點嘗試往門那攀爬去,肉炸開的疼痛都不如骨頭散碎,那種一動腿,其他各個關節都在痛。
不行,本宮不能死,還要活著,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裡。
「你說,我說你什麼好,功夫不咋樣,傲嬌病還不少,最主要看不清自己」她鄙夷的看著,風鈴像毛毛蟲一樣,蜷縮身子攀爬前行。
風帝那麼多的公主,如果以你對事物堅持的這股勁兒,一定能有一番作為。
現在,比她小的四公主,直接繼位,帶著條件去提親,帝君可是沒有理由拒絕。
「我一定要讓我四妹殺了你,替我報仇!啊,人呢?死哪去了。」
平時,隨叫隨到,如今各個都去哪了?
這時候的梨爹爹他們,早就帶著美男們,去夜市賞花燈猜燈謎,放逐新船去了。
誰還理這個傲嬌公主,難伺候不說,事還多。
「你說當今風帝嗎?她都快成為我未來嫂嫂,帝君娶她為後,你認為會站在哪一邊。」
她找來一個小板凳,坐在上面,雙腳踩在她的背上,看著風鈴一臉不服的樣子。
汗打濕了風鈴的背,薄紗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只可惜屋內的腥味,讓她感到恐懼。
面前的九千歲是人還是妖?
一下長那麼高,而且身上長滿肌肉,風靈國可是沒有這樣的奇門遁術。
帝君,他那日徵詢她的意見,估計婚事也八九不離十,當時她是極其不願意的,可是現在突然覺得。
呀,好好,又多了一枚強大的靠山。
「做夢,我們四妹怎會嫁給帝君,我們不過……」風鈴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立即止住嘴,手肘承托的上半身,看向面前的人。
「不過什麼?說!」
她就知道一切就是陰謀,風靈國太皇那就野心勃勃,怎麼會主動求和,兩國合併交好統治天下。
這時候,河豚的毒素布滿全身,她拉起袖口,發現手臂上也出現了河魨鱗片。
而且她的紫色眸子,現在白內圈,已經漸漸變黑,她的身子在一點點縮小,變回原來的模樣。
「哈哈哈,這才是毒發的開始,你的臉永遠都恢復不了,還瞎操心帝君的事。」
怎麼會這樣?
這不是河魨毒嗎?毒素擴散的這麼快。
就在這時候,門外終於有了動靜,有人試探性的詢問。
「公主,你還好嗎?吾等在外等候多時,風帝有請。」
來的正好,風鈴再次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的圈摳住她的脖子,看著小眼珠子瞪大的模樣,更加帶來快感。
終於,讓她這個女配反擊了!
「快來人!護駕。」
嘭嘭嘭,門被撞開,大量的官兵闖進來。
局勢不好,寡不敵眾,一人干不倒一群人,而且如果不儘快解決毀容,恐怕這輩子都要帶這模樣見人。
她一針扎在風鈴的舌尖上,讓其痛苦的掙扎,手一鬆懈。
帶著飛馬鞭,打開窗戶,看向百米遠處的河溪。
沒關係,她會游泳,只要跳下去就會沒事,壁上雙眼想也沒想的,一個後空翻跳入海中。
士兵進來的時候,發現她們的公主躺在血泊了,嘴唇泛白,可是一臉的喜悅,手指著窗外方向。
「哈哈哈,快追!殺了她,殺了九千歲。」
「是!」
海水是鹹的,而風鈴國的水卻是甜的。
讓她響起,西遊記女兒國里的子母河水,這裡的異域風情很好,可是人心就是那麼複雜。
重生,她只想更好的選擇自己的人生,可是這一切都被九千歲這身份打亂了,因為遇見君墨邪。
池水湍急,她的腳有些抽筋,動彈不得,喝了好多水,嗆的掙扎。
又要死了嗎?
誰,誰來救救我。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聽不見,看不見,身體都覺得輕飄飄的。
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正在她以為客死他鄉時候,一雙冰冷的手抱著她的腰,不斷的往河岸那邊游去。
兩個人的髮絲交纏在一起,救人者對著她的朱唇不斷吹起,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