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接受委托
“進來。”
一名侍者提著一個精致的木箱推門而入,他的身後跟著端著茶水的秘書。
“張主管,茶水來了。”秘書說著也跟著侍者走了進來。
“亞索,來先嚐嚐這茶水吧,這泡茶的茶葉可是費盡千辛萬苦從泰爾森林采集來的。”主管朝秘書招手,秘書端著茶水來到兩人中間。
主管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眯著眼品了品。
“唉,你也嚐嚐。”
“嗯好。”亞索也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這杯茶確實不錯,入口如絲,混有淡淡香甜。
“來,把我給亞索小兄弟準備的特殊獎勵拿來。”主管朝著侍者招招手。
“是。”侍者立刻提著箱子來到亞索麵前,然後把箱子放到地上打開。
箱子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顆帶有金色鑲邊的紅色寶石,寶石下麵墊著一件紫色軟甲,再小麵世故還有東西。
“十顆二級勇者寶石還有三件精良裝備。”主管帶著笑意看著亞索。“現在它們都是你的。”
“如果我接受這些,那也就等於答應幫你了吧。”亞索抬起頭眯眼看著主管,講真的這些東西確實讓他有些心動,單就那些寶石放到拍賣場至少也得賣個十幾萬魔晶,可他現在所有的魔晶加起來也不夠十幾萬魔晶。
“不不不,這些隻是對你在排位賽比賽場優秀表現的獎勵,跟我們談的事沒有半點關係。”主管笑了笑,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他決定無償將這些東西送給亞索,就算亞索不答應幫忙,那也至少記他一份人情。一個連勝六場晉級白銀分段的獵人,以後的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這些付出絕對值得。
“裏麵除了十顆二級勇者寶石外,還有一件探險者皮甲,一件探險者腰帶,一件探險者皮靴。這三家裝備全部出自一個鍛造師之手,已經可以勉強算得上是套裝了。這些就當是我們交個朋友。”
“張主管,說真的,你的這些東西我很心動,您說這些東西跟我們談的事沒有半點關係,但是如果我接受了這份特殊獎勵,也就相當於欠你一份人情,我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亞索看著巷子裏的東西,眼中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欲望。他很冷靜,這看似給自己送東西,但恐怕目的並不止於此,如果自己接受這份禮物而不答應幫忙,那麽以後必然要還這份人情。“所以我決定答應幫你去參加競技,但事先說好,等到競技結束後我們就兩清。”
“嗬嗬,亞索小兄弟想多了,這些東西是獎勵,也隻是獎勵,我並沒有打算用它來換取你的人情。”張主管善意地笑了笑。這個亞索還真是不簡單啊,能想這麽多,真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嗎?這就撇清了關係。
“那好,什麽時候去參加競技?”亞索問道。
“3月18號,也就是後天。但在這之前我想讓你去見見你那天競技的另外兩個隊友,今晚有空嗎,我把他們都叫出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張主管笑著說道。
“有空,說個具體時間吧。”
“8點。”
…………
傍晚,一個提著闊劍的男子回到了那個院落,他輕車熟路地開到二樓沒有驚動任何人。
二樓的一處房間裏,燭火跳躍,一名披散著長發的女子坐在床上,她的眼眸中露出出一種淡淡的憂傷,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旁邊的那束燭火,明滅不定卻又隻能呆在一個地方,微微歎了口氣,她垂下了眼眸,視線變得模糊,眼淚無聲地滴落在被褥上。
“風鈴師妹,我回來啦。”
推門聲響起的同時,一道洪亮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女子趕忙揉了揉眼睛擦去眼角的淚水。
“風劍師兄,你終於回來了!”女子抬頭看向屏風,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走了過來。
這幾天,風劍每天都會到獵人組織接取任務然後去沙漠中狩獵魔物,但始終沒有到沙漠深處,因為他自知自己並不是骷髏將軍的對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有的是時間給風鈴報仇。
“風鈴,我給你買了一個發卡,你看喜不喜歡。”風劍說著,從儲物包中掏出了一個發卡,那是一個帶著紫色鈴鐺和藍色絲帶的銀色發卡,輕輕一晃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謝風劍師兄!”風鈴甜甜的笑了笑,滿臉洋溢著幸福。
“我幫你戴上。”風劍來到床邊坐下,把發卡卡在風鈴耳朵上方的頭發上。但當他回眸看向風鈴的臉頰時,卻突然發現風鈴的眼眶紅紅的。“風鈴,你哭了?”
“沒,哪有。”風鈴急忙扭過臉,不和風劍對視。
“傻丫頭,唉!”風劍突然一把將風鈴摟進懷裏,輕輕撫著她的發束。
自從那天風鈴醒來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之後,風劍就從未見過風鈴有表現出什麽不開心的情緒,她一如平常說說笑笑,裏昂和卡索克還有索菲亞都說佩服她的樂觀,可隻有風劍知道,這哪裏是樂觀,這分明就是絕望。
就像小時候她養的那隻小貓死去之時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她看似比誰都不在意那隻小貓的死活,但風劍卻不止一次看到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天空,那種眼神表露的不隻是憂傷,還有無奈,還有絕望。這麽多年來,她似乎比小時候更會隱藏自己的悲傷了,可她越是這樣風劍的心裏就越不好受,他寧願看著風鈴瘋狂的哭鬧,把所有能摔能砸的東西都摔了,都砸了,也不想看她自己把所有的悲傷都咽回自己的肚子裏。
“丫頭啊,你師兄我還不了解你嗎?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啊。”
風劍慢慢地撫摸著風鈴的頭發,就像撫摸一隻小貓。
“師兄……”風鈴直直地睜著眼,一動也不動,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是該推開師兄笑著對她說我沒事,隻是沙子吹到眼裏了?還是該就這樣大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
“還記得你小時候養的那隻小貓嗎?它死了之後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但是啊,我卻不止一次看到你在它的墳前發呆,你總是那麽堅強,讓所有人都覺得你堅不可摧,但是看著那樣的你,我真的好心疼。”風劍一邊撫著風鈴一邊說著,風鈴就那樣呆呆地趴在他的懷裏,一動也不動。“雖然你站不起來了,但是你還有師兄照顧你啊,師兄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如果一輩子站不起來,師兄就陪你一輩子。”
“噗!師兄你說什麽呢,你還要找個嫂子過下半輩子呢,你陪著我誰會願意跟你過啊。”風鈴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但她眼中的神色卻一點沒變,她不想師兄因為自己而找不到伴侶,但是每每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好像被針紮一樣,也許她內心深處也是希望師兄一直陪著自己……她不能這樣想……
風鈴說完之後,風劍撫摸她的頭發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而與此同時風鈴的心裏好像突然有什麽被撕裂了一樣,淚花開始在她的眼角聚集,他要走了吧……
風劍扶著風鈴的肩膀,把她推開自己的懷抱,風鈴的淚水終於再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自己在說什麽啊?為什麽不說師兄你一定不要離開我啊,也許這樣說師兄就不會離開了……
“風鈴,你知道嗎?自從我這次找到你之後,我就決定,你就是我的下半輩子,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風劍望著低頭不語的風鈴,是該將一切坦白了,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可能再也說不出來了。“你知道我這些年為什麽外出遊曆嗎?就是為了找到你,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之前是我們都還小,我沒有勇氣留住你,但是現在我已經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了,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師兄……”風鈴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淚水猶如決堤的潮水,但她還是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你在說什麽胡話啊……我很好啊,不需要你這樣哄我……”
“風鈴!”風劍搖了搖風鈴的身體,風鈴頭上的發卡叮叮作響,她此刻就像一個木偶一般,雙眼沒有一點色彩。“我喜歡你!從小就是喜歡你,你相信我!我並不是為了哄你才說這些的,真的!”
“怎麽可能……我都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有什麽好喜歡的……”此刻,風鈴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現在的她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就像一個布娃娃。
“怎麽不可能!我喜歡你,我愛你!”風劍說著,雙手捧住風鈴那無神的臉,低頭朝著她的嘴唇親了上去。
“唔……”
愛,有時候是明知對方身處煉獄,卻依然奮不顧身不離不棄的勇敢……小時候的風鈴不懂師母的這句話,但現在她好像明白了……幸福的色彩在一瞬間占據了風鈴的眼眸,唇邊那份真實讓她真正找回了最真的自己。
良久……唇分……
“風鈴,如果你還不相信我,那我現在就去沙漠深處替你報仇,你等我,我會讓骷髏將軍的屍體成為我的聘禮之一!”風劍的眼眸也閃爍著淚花,都是那個骷髏將軍讓風鈴變成現在這樣,就算九死一生他也要替風鈴報仇……
“師兄!”風鈴帶著哭腔一把將風劍抱緊,不能讓他去,骷髏將軍的實力他們是見識過的,他們兩個都無法戰勝,風劍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打贏骷髏將軍?“不要!不要!師兄,不要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嗚啊啊啊……”
風鈴撕心裂肺地哭著,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懼、悲傷、無奈、彷徨全部都哭出來,她所有的堅強頃刻坍塌,她現在隻想做一個愛哭的小女孩……
“好好好,我不去,我去了誰來照顧你啊,哈哈……”風劍擦去眼角的淚水再次撫摸著風鈴的頭發。
“你…你…你混蛋……嗚啊啊啊啊……”風鈴握著拳頭輕輕地錘著風劍的胸口。她的眼角再次撇向那一簇燭火,突然覺得燭火雖然搖曳但如果有了蠟燭就不會熄滅……
羅蘭競技場一樓大廳
亞索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靠在牆壁。
“這個主管也太大方了吧,一下子裏送了三件裝備還有十顆二級勇者寶石,這些東西就算我們現在砸鍋賣鐵也買不來吧。”冰魄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原本冰魄還在為集齊六件裝備而發愁呢,可現在一下子就有了三件裝備,集齊六件裝備的目標似乎也不那麽艱難了。
“大方?這對於我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東西,但對於他來說隻是隨手就扔的垃圾而已。”亞索抬起手,一簇紫色的火焰出現在掌心。“單從那個主管給我們東西時的語氣還有神色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啊?你怎麽看出來的?”冰魄問道。
“哼,原本我還不太確定,但就從我接受這些東西時跟他說幫他打完競技後兩清他那滿不在乎的神色,我就很已經非常肯定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就跟垃圾沒什麽兩樣。”亞索輕蔑地笑了笑。“你啊,以後要學著察言觀色。”
“哦……”冰魄輕聲應和道。
“欸?是那個人!”冰魄突然又有些驚奇地說道。
“那個人?”亞索抬頭,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子踩著高跟鞋從門口走了進來,她跟亞索一樣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臉上戴著一個一個白色的麵具,給人一種神秘地感覺。“哪個?”
“就是那個帶著麵具的女孩子,我的第一場競技就是輸給她的。”冰魄說道。
“嘁,輸給她?你當時是有多弱啊。”亞索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在他看來那個女孩子除了衣裝有些特殊之外並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
“她也是使用冰係魔法的,而且那天她還說改天要單獨找我聊聊。”冰魄仿佛沒有聽到亞索的嘲諷,繼續說道。
“哦?她是看上你了嗎?”亞索再次笑了笑。“不過不得不說這女孩兒審美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