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紅兒將蘇夢漪從床上拉起來,把衣服穿好,再用毛巾沾著冷水給她敷麵,不一會兒,蘇夢漪清醒過來。


  “紅兒,你怎麽又把別人家的門給踹壞了!你這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溫柔點啊,那麽粗魯,誰敢娶你!”蘇夢漪嘟嘟囔囔的用毛巾慢慢擦拭臉龐,這大秋天的,雖然不像冬天一樣寒冷,可那是井水,那冰冷程度能讓人瞬間清醒過來。


  “您啊,就嘴貧吧,您瞧著吧,我以後肯定會有一個如意郎君,要是他不肯娶我的話,我就死死賴著他,破壞他的婚姻,然後讓他不得不娶我!公子,人家馬公子都在外麵跪了好長時間了,您好歹也把人家叫進來回話啊?”


  紅兒有意無意的提起馬道之。


  “我知道了,這是本公子的房間,可不像你的房間一般,能夠隨隨便便的進出。讓他在外麵侯著”蘇夢漪給她翻了一個白眼,將胭脂紅抿上,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些。


  “好了吧,您怎麽這麽麻煩呀,走啦走啦~”紅兒著急的拉著蘇夢漪出門。


  “罪民拜見府君,府君吉祥!”紅兒在裏麵與蘇夢漪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恭恭敬敬的跪趴在地上,與其說是在請安,不如說他這是在為馬如是求情。


  “起來吧,有什麽?”蘇夢漪站的端正,看了看紅兒,示意她滿意了吧。


  “府君,罪民無用,沒有辦法說服我父親。府君,罪民是沒有資格求您,可畢竟他是我的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他走上斷頭台啊!”馬道之淚流滿麵,想說出那句話,可是一直不敢。


  “他不願將主謀供出來,本公子又有何辦法救他!皇上若是追究下來,本公子又拿什麽向皇上和滿朝文武、老百姓交代?”說著,跨過他,佯怒走了。


  看的紅兒一愣一愣的,直拉著她的衣袖,著急的小聲說道,“公子,您怎麽這樣啊,好歹人家馬公子也做了那麽多事,您就不能對他爹網開一麵嗎?”


  蘇夢漪義正言辭,一副不妥協的樣子,“馬如是想要自己承擔他便自己承擔好了,本公子能有什麽辦法?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珍惜,我能有什麽辦法救他?”


  這話說得極其大聲,馬道之也聽在耳裏。


  “從今天開始,本公子搬到知府衙門居住,一直到這事了結為止!道之兄,三天以後,如果馬如是還是沒有任何悔改之意,本府君將會按照律法,將馬如是治罪!讓他不要再抱有僥幸,即使令狐朝在這裏。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改變,法就是法!”


  他還有三天時間可以說服自己的父親,如果這三天以內,馬如是還是沒有將實情和盤托出的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罪民謝府君寬限~”馬道之轉過身來,重重的向她叩首。


  蘇夢漪帶著一行人離開馬府,來到衙門,此時派糧依舊在進行,隻是沒有了馬道之的主持。隻有哪些士兵們,在一一派糧,老百姓們整齊有序的在領糧。


  “龍敞,今天怎麽樣,大牢裏放出來的老百姓,可曾派人前去慰問?”蘇夢漪突然出現在龍敞身後,嚇了他一跳。

  “卑職參見府君!”作揖下拜,“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挨家挨戶前去慰問,老百姓無不感恩戴德您。隻是有些受重傷的老百姓無錢治病,卑職正要請示您,是否哪些受傷的老百姓多發些錢物,讓他們能夠盡快的恢複?”


  “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大開府門,尚有冤屈的老百姓可來衙門告狀,如果無錢寫狀紙的,去召集有才識的學子們前來衙門,替老百姓們寫狀紙,分文不取!”蘇夢漪轉身進入衙門。


  “是!你們幾個去請一些學子來,好言相勸,不可動粗,如果人家不願意來,不可強求!被抓進大牢並受有重傷的老百姓,每家每戶多發五兩銀子,供他們抓藥療傷。督促荊州府所有藥鋪、醫館不得敲詐老百姓,一旦查出借此機會勒索老百姓者,一律案搶劫定罪!”


  龍敞指揮幾個千夫長、百夫長,將銀子親自送到老百姓家中。


  還有哪些學子們,一聽說蘇夢漪要召集,陸續趕到衙門,替老百姓們無償書寫狀紙。一時間,蘇夢漪在荊州的威望,蓋過馬如是。


  蕭成也在學子之中,意氣風發,一手好的書法,還有那才思敏捷的書寫能力,讓他在老百姓見識到了他的才能。一個原本一無所有的他,竟然有士紳替自家的女兒向他求親。


  蘇夢漪處理完老百姓們告狀之事以後,命令學子們整理狀子,記錄在冊,叫上蕭成出去巡城。


  “蕭成,你覺得馬如是該不該死?”蘇夢漪一路走,一路看,街上已經恢複了一些生機,不再像那天一樣死氣沉沉的了。


  “該死!他身為老百姓的父母官,卻隻想著自己升官發財,不顧老百姓的生死,這種人如果不將他拉上斷頭台的話,老百姓將會對朝廷失去信任。而府君在荊州所做的一切努力,都隻能收到一半的效果,所以,馬如是該殺!”蕭成所說的,也正是她所顧慮的。


  如果馬如是能夠將令狐朝招出來,那麽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如果馬如是依舊袒護令狐朝的話,那自己的計劃,也將會大大折扣。


  “馬如是該殺,他身後的那個人更該殺!”蘇夢漪那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


  對令狐朝的恨,從未減過。


  蕭成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所指何人,更不知道這其中暗含著什麽。


  “老人家,您這是什麽?怎麽長得如此怪異?”還真是有緣,她來到了令狐湛剛到荊州時,來到的那個攤位,看到了那隻非狼非犬的玩意兒,對它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您說這啊,嗬嗬嗬,你們這些外鄉人還真是奇怪,都對我這東西有這麽大的興趣。嗬嗬,這是我們荊州的特產,原本是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的,隻是兩個月前一個客人提醒,我才想起要給它取了一個名字。這是愛護兒,都是在觀音廟裏麵拜過的,可以保佑您啊,早生貴子。您來一個?隻要二十文錢,前幾天那可是賣了五十文呢。如今朝廷派來了府君,老百姓們有了糧食,也就不用為生計發愁,這價格也就降了下來。”


  老婦人笑眯眯的,將小玩意兒遞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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