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娘，您不是說爹早就死了嗎？他是何人為何突然冒了出來。娘，您可看真切了，別讓人給騙了！”他心裏還是有梗，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還是一個閹人，真是太可笑了。
“當年，你父親為了五十兩銀子將咱們母子二人買給了商人。娘也就當他死了，可沒想到三十年後，他再次出現，而且還是在宮裏，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再見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老頭了。他為了保全娘。在皇後娘娘麵前為了保護娘和你，咬牙自盡了。嗚嗚嗚～不論你有什麽恨，他都是你爹，好好安葬他。”
馬嬤嬤看出了兒子的怨恨，也不敢有什麽要求，隻是希望他不要忘了父子情義。
“好，兒子會好好安葬他的！娘，您好好休息，這些事就交給孩兒去辦，您放心，孩兒一定會好好的安葬他的”一句話，他說了兩次，顯然他隻是在敷衍。
馬嬤嬤眼裏含著淚，默默的閉上眼睛。
小妾拉著他的衣裳，示意他出去，馬如是給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手的出去。
“老爺，您打算怎麽辦？”小妾攙扶著他肥胖的身子，柔弱的身子吃力得緊，努力讓自己站的安穩些。
“能怎麽辦，馬上叫人去找一塊地，好好的安葬他。我馬如是早就沒了父親，這個閹人怎麽可能是我的父親，哼！”馬如是冷哼一聲，看著院子裏的黑色棺材吩咐管家將棺材從後門拉出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簡簡單單的埋了。
馬道之從後門偷偷的溜進去，剛好撞見下人抬著棺材出來，不禁好奇的拉住管家，“喂，管家，這是誰死了？”
“哎喲～我的公子喲，您這怎麽才回來啊。老夫人回來了，這老夫人帶回來這口棺材，說是您的祖父，可老爺不承認，所以將下人們將棺材拉到城外找個地方埋了。您啊，還是好好的回房間裏讀書去吧，莫讓老爺知道您這又跑了出去”管家早就習慣了。
“祖父？我爹不是說他早就死了嗎？祖母怎麽回來了，她現在在哪裏，我想見她”一聽管家說他祖母回來了，腦海裏盡量的在回憶祖母的模樣，隻有那小時候見過的裏麵，並沒有多大的印象。
“老夫人在房間裏呢，剛才暈倒了，老爺已經找了大夫給老夫人診治了，您去看看也好，可別惹老夫人生氣。大夫說了，老夫人要靜養。那小的帶他們去辦事去了”說著招呼著下人們將棺材抬走。
馬道之欣喜的快步穿過後院，來到馬家給嬤嬤早就準備好的房間，這剛進院門，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嚇得他止住腳步，躲在門旁。
“怎麽老爺還在這裏？”馬道之最怕的就是他爹了，不是因為他爹逼著他讀書，而是他的桀驁不馴讓馬如是很是無奈。
“還想躲到哪裏去，我都看見你了，還不快給我過來！一見老子就躲，老子是你的天敵馬嗎？”馬道之一聽他的話，乖乖的快步走了過去。
“爹～”
“你瞧瞧你這個樣子，像個什麽樣啊，人不人鬼不鬼的成個什麽樣！真是的，我馬如是怎麽會生出你這個的臭小子！一大早上的就不見蹤影，又跑哪裏浪蕩去了！”馬如是拿起一旁的棍子，猛的給了他幾棍子，這才活動了一下，就氣喘籲籲的。
馬道之站在原地任由他打罵，聲都不吭，低著頭棍子落在他身上，他就像是魂丟了一樣，一動不動。
“哎喲～老爺，行了行了，別再生氣了，道之也不是故意的嗎？您這一味的禁錮著他，怎麽能讓他安心讀書呢。瞧把您給氣的”小妾給他順了順氣，眼睛直瞄著馬道之，看似是再幫他開脫，其實不然。
“就你慣著他，混小子，還站著做什麽，快進去見過你祖母！問你祖母的安”馬如是將棍子丟在一旁，劈裏啪啦的聲音，將馬道之的魂給拉了回來。
“敗家子，真是要把我給氣死！”馬如是罵罵咧咧的走了。
“祖母～”馬道之嚐試的叫著床上的人，馬嬤嬤一聽到聲音，連忙睜開眼睛。
“你是～這不是道之嗎？你這牙，這臉上怎麽坑坑窪窪的～”馬嬤嬤坐了起來，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馬道之，像是不認識一般。
“嗬嗬，嚇到您了吧，這些啊都是假的。我父親一天到晚的就想給我說媳婦，我這要不是使些手段，哪些什麽大家閨秀又怎麽會放過我呢？”說著將齙牙取了下來，走到一旁的水盆用毛巾將臉上的妝擦掉，露出細膩的臉龐，五官精致，和馬如是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您看這不就是孫兒了”馬道之坐床邊，卸妝之後不隻是看的過去，還是一個美男子。
“沒想到我的道之長這麽大了，還長得越來越俊俏，好好好。這鼻子眼睛倒和你祖父有幾分相識……”睹人思人，看到馬道之這個模樣，不由得想起了已經死了的丈夫。
“祖母……那棺材裏躺著的真的是我的祖父嗎？”馬道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睛瞪得極大。
馬嬤嬤痛苦的點點頭，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他就是你的祖父，當年是他拋棄了我和你父親，我也就當他死了，可沒想到他竟然進了宮當了太監。為了讓你爹得到焦貴妃的賞識，偷盜皇後娘娘的朝服，被發現以後咬牙自盡了。好不容易一家人能夠重逢，卻沒想到卻是最後一麵，唉～”
“您別太傷心了，好好養著身子，莫要想那麽多。”馬道之安撫著她。
馬道之和他父親不一樣，心裏還是有些重情義的，隻是這性子裏的桀驁不馴，卻很難改變。他與馬如是不同，卻又有些相識，讓人琢磨不透。在民間，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恃強淩弱的宦官子弟，可私底下他又讓人覺得是一個孝順有正義的人。
大牢裏，獄卒們正在折磨著哪些犯人，鞭刑、棍刑、夾刑、還有那令人驚悚的烙刑，慘叫聲遍布整個大牢，透過層層防衛都可以聽到犯人們痛苦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