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程雪大膽的開倉放糧，老百姓們無不歡呼雀躍。
“各位父老鄉親，寧康縣受災至今已經幾個月了，鄉親們你們受苦了！朝廷的賑災糧已經到了，都排好隊，領糧食咯～”程雪命人支起大鍋煮飯，方便饑餓的老百姓當時食用。
令狐湛帶著衙役們在衙門口分派糧食，瞬間這受災的老百姓紛紛湧了過來，衙門口被老百姓堵得滿滿的，人手不夠，天氣雖涼可在這粥棚裏熱的汗如雨下。
程雪招呼這老百姓過來喝粥領糧，“大人，大人，這老百姓實在是來多了，我們這忙不過來啊，您啊快些找點幫手來。這前麵得到糧食的老百姓出不去，沒有得到糧食的老百姓又擠不進來。”衙役看著人山人海，手裏拿著大勺，支起手臂抹汗。
“哎喲～這要不是今天出來，本官還不知道寧康縣的老百姓這麽多。哎～不對啊，這這縣裏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陌生的麵孔？來人！張副官，張副官！馬上命將士們不用維持治安，全部過來幫忙分派糧食，不能徇私枉法、不能欺壓老百姓，一定要每一個老白姓都招呼到！”
程雪在這裏也有些年頭了，這寧康縣有多少人口，他一清二楚，可他沒想到這次受災遍布如此之光。這從衙門口一直排到了城門，這莫不是四鄉八鎮的受災老百姓都湧了過來？
“捕頭，捕頭，馬上去問一下這些老百姓都是哪裏的。怎麽這賑災都大半天了，為何這老百姓越來越多，這樣下去咱們縣裏的老百姓救不了，這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也不夠。”
“是！屬下這就去查。”
“喂，你們是那個鎮的？”捕頭領著衙役們衝進人群中，到處詢問。
嚇得老百姓還以為要抓他們，人群紛紛躁動起來，
“你，你要做什麽？別，別抓我……大老爺我是臨縣的，草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說著就要跪下求饒，這老爺子有氣無力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倒下了，捕頭連忙叫人攙扶著他。
“快，拿些粥來，快！”捕頭大聲喊叫，前麵的人聽見聲音後，連忙端著一碗粥過來，慢慢的往老人嘴裏灌。
“你們可都是臨縣的？為何不在臨縣領取賑災糧，跑到這寧康縣來？”捕頭看了周圍衣衫襤褸的老百姓，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爺，我們聽說寧康縣施糧，咱這也是沒有辦法才來的。老爺，您可別趕我們走啊，要是走了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沒法活了啊”一群老百姓跪下地上，看著捕頭衙役們不威自怒，哪裏還能淡定。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都別急，縣老爺有令，不會趕你們走的，你們都排好隊，一個個來，不要擠。領了糧食就回各自的縣吧，相信朝廷也已經將你們的賑濟糧發了下來。這老是在外麵不是個事，你們說是吧～”捕頭好言相勸，可那老百姓有了吃的，怎麽可能會輕易回去。
“大老爺，不是咱不願意回去，實在是不敢啊，我們都是被縣老爺派人趕出來的。唉～這年頭壞官擋道，老百姓哪裏還有活頭～”
老百姓們紛紛搖頭，哪裏知道這還有縣官趕老百姓的。
“為何你們被縣老爺趕出來？難不成你們是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
除了犯了很重的罪，怎麽可能會被縣官逐出家園？
“哎喲～我的大老爺喂，您是不知道，我們那縣官心腸可狠毒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犯什麽事啊，這都是縣官為了節省賑災糧和銀子，將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都趕了出來。這流落在外頭，我們也不敢走遠，隻想著能遇到青天大老爺告狀，唉～難啊！”
老人家老淚縱橫，身邊的小娃娃可憐巴巴的望著令狐湛。
“爺，這狗縣官爺太橫行霸道了，您也不管管！要是我啊，非抽他的筋剝了他的死不可！”小六義憤填膺，為老百姓們打抱不平。
“老人家，你別擔心，這些日子你們就留在寧康縣，哪裏也不要去，縣老爺自會給你們安排住所。朝廷總有一天會收拾這個目無法紀的貪官，還你們一個公道！”
令狐湛緊握著拳頭，大喊一聲，“程大人！”
“師爺，這寧康縣的賑災糧有限，養不活這麽多人。您是不是跟程大人商議一下，再做決定？”捕頭一聽他說要將這些老百姓都留在寧康縣，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令狐湛厲聲嗬斥，“老百姓們眼看著就要被餓死，身為朝廷官吏怎可坐視不管。有我在無妨！”
程雪聽到令狐湛叫喚，連忙放下手中的勺子，趕了過來，官袍上殘留著許多粥湯，看上去有些邋遢。
“張師爺何事？”
“程大人，這臨縣縣官叫什麽名字？難道他縣的賑濟糧沒有發下來嗎？”令狐湛質問程雪的樣子嚇壞了捕頭，在常人眼裏，他不過是一個師爺，哪裏有權利去質問頂頭上司。
“這臨縣縣官是蕭道海，朝廷所發的賑濟糧是由荊州府統一按照各縣情況發放的。按理說應該發到了。張師爺有何疑問？”程雪不顧他人的目光，對令狐湛恭敬有佳，他問什麽就答什麽。
“這就奇怪了，臨縣的賑濟糧已經發放，為何這些老百姓都沒有領到糧食，反而被趕出臨縣，這是何道理？”
捕頭看著二人的對話一愣一愣的，把他都給搞糊塗了，這到底是老爺大，還是他一個小小的師爺大？
“張師爺，你這般質問程大人不好吧，你隻是大人的一個募賓，怎可對大人如此無禮！”捕頭護主之心可鑒。
人群中有幾個人眼神毒辣的看著令狐湛，好像要把他吃掉一般。幾人相視，趁著人群混雜溜出人群中。這些究竟是什麽人，他們人手一個破碗，可看上去去沒有一絲的饑餓感，雖然衣衫襤褸、麵目烏黑，可一看就知道與普通的老百姓有很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