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程雪這麽聰明的一個人能那麽容易被小人蒙蔽，這個說法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
“你乃一縣父母官，這全縣老百姓的生死難道不比你的私仇重要嗎？程雪！本王再說一遍，如果你還有什麽隱瞞的話，一旦本王查出來，你必然要受到相應的代價！”令狐湛霸氣側漏，讓人瞬間慫了。
程雪左顧右盼，不用說，他肯定是還有什麽瞞著令狐湛，隻是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苦衷，為何一個如此耿直的官員成了這般模樣。
“下官，下官並無隱瞞……”程雪眼神漂浮不定。
令狐湛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大喊一聲“小六！”
“哎～爺，您有什麽吩咐……”小六咬著一根草進來，一看到這緊張的氣氛，輕鬆的臉色瞬間冷凝下來。
“馬上收拾東西，程大人不歡營咱們，咱們還是走吧！哼！”令狐湛彎下腰，將丟在地上的布片撿了起來。
“殿下，殿下……下官”程雪嚇得直哆嗦，眼看著令狐湛踏出大門，一咬牙轉過身來，重重的磕頭，“殿下……下官說，下官什麽抖說，您這～下官有罪，還請殿下讓下官把話都說出來～”
令狐湛停住腳步，看著外麵，等著他說出實情。
小六一臉茫然，這是什麽情況，好端端的為什麽程雪跪在地上，嚇成了這樣？
“殿下，下官有把柄在馬如是的手上，這個惡人把我爹押在了荊州府。如果下隱瞞這件事的話，莫說要給黛兒報仇了，連我爹都保不住。殿下，是下官一時糊塗，還請殿下上奏皇上治罪！”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難怪程雪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和老百姓們一起抗災。
“程雪，本王信任你才會背著馬如是來你這寧康縣，你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本王還會怪罪與你？你可知老百姓們為了一粒糧食大打出手？你為了一己之私，讓這縣裏成千上萬的老百姓餓死在眼前。程雪！你是個罪人啊～”
令狐湛轉過身來，指著他的鼻子罵。
“是，下官罪該萬死！殿下，下官知錯了”淚流滿麵，程雪埋藏心中許久的痛終於釋放了出來。
看著老百姓們一個個餓死在自己眼前，他當然難受，夜以繼日的帶著衙役們和老百姓在修堤。想方設法的弄糧食，隻為彌補自己的罪過。可這事就像是一座大山，一直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現在終於可以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如果你早一些將實情說出來，本王或許還能在皇上麵前替你求饒，災情延綿不斷，到了如今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你程雪擔有一定的責任！”
程雪站起身來，跑到書架上到處翻找，將書架弄得亂糟糟的。
突然他找到一本冊子，跪著呈在令狐湛的麵前，“殿下，這是下官收集的所有馬如是和馬如功的罪證，請殿下不要再猶豫，即刻逮捕馬如功等人，還老百姓一個公道！”
令狐湛將信將疑的將冊子接了過來，越看表情越凝重，這不僅是馬如是兄弟的罪證，也是程雪與他二人的書信往來。難怪有殺妻之仇，馬如是還能容忍他在自己的手底下做事，原來是這樣。
“程雪，你知道這本冊子一旦上交朝廷，會有什麽後果嗎？”令狐湛緊皺著眉頭，這程雪算是將自己都搭了出去。
“殿下，下官聽了您的話，深知罪孽深重，如果下官一死能將馬如是那大魔頭斬首示眾的話，下官即使是死，也願意！”程雪將官帽脫下，呈過頭頂。
“這冊子本王先替你收著，從現在開始，你若是再敢隱瞞本王，小心你的腦袋！頂戴你先留著，本王問你，城外的那座大宅院是怎麽回事？”
就在不久前，三兒來報，說是已經成功混入大宅院，正在收集大宅院與同德糧莊的證據。
“您怎麽知道……”令狐湛冷目一掃，還真什麽都當他不知道啊。
“回殿下，這大宅院是隱藏在城外紫竹林的一座鮮為人知的宅院，哪裏住著……住著二殿下的的一位管家，還有一些打手。下官也曾多次派人測探過這大宅院，發現這管家是一個大太監，與二殿下和焦貴妃有關。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下官不敢過多的去探，也就耽擱了。
殿下，先前下官跟您說過馬如是在十縣中有許多家同德糧莊，而這管家就是馬如是與二殿下相聯係的重要人物。殿下，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賑災，再處理大宅院的事！大宅院在寧康縣根深蒂固，想要一時連根拔起很難，而老百姓們等不及了！”
令狐湛若有所思，他說得有道理，點點頭。
“程雪，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你馬上拿著本王的令牌前往軍營，卸下馬如功的職務，將他押入大牢。再將軍營裏的所有糧食分派給受災百姓！”
他拿出令牌遞給程雪，依舊是這麽信任他。
“下官謝殿下不棄之恩！”程雪拿著令牌，召集所有衙役以及鎮守城內的士兵，騎上快馬趕往軍營抓拿馬如功。
一行人馬不停歇的趕往軍營，大批量的士兵出城，驚動了守在城中的大宅院打手。
“管家，有情報！”那公公模樣的人正在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煙袋子在一旁點頭哈腰的伺候著，來人小聲稟報，生怕驚動了他的安寧。
“什麽事？說吧！”管家輕啟嘴唇，繼續抽著煙，好像什麽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回管家，縣太爺帶著一群人往軍營方向去，不知道要幹什麽，要不要我帶些人去看看？”
這男子長得雖然五大三粗的，可說起話來像蚊子一樣細聲細語的，想必在他老娘麵前都沒那麽畢恭畢敬的。
管家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吐出一口煙，十分愜意的將煙杆放下，“你們的事做完了沒有？什麽事都想插一手，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嗎？馬如功這麽多兵，還用你操心！不知道上家的事是重中之重嗎？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