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美食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心情，當然也可以影響一個人所做出的決定。
焦貴妃呈獻皇帝從未品嚐過的美味佳肴，可謂是高人一等。對於一個將美食視作靈魂，缺一不可的人來說，美食與美人一樣，讓人陶醉。
“皇上，臣妾看近日您用膳都沒有什麽食欲，像是那禦膳房的禦廚做出的菜不能讓您吃得舒心。臣妾雖不精通廚藝，為了皇上龍體著想，便下廚做了這家鄉的魯菜。請皇上品嚐指點一二”焦貴妃此時沒了尖酸刻薄的語氣，更像是一個失寵的妻子對丈夫的那種渴望。
“愛妃有心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令狐速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肉汁飽滿，肉質鮮嫩，令狐速滿是歡喜，“朕乃九五之尊，嚐過無數世間美味，卻不曾想這天底下還有這等美食。愛妃來來來，坐在朕旁。”
焦貴妃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原以為皇帝不喜歡這道佳肴，沒想到皇帝竟然這般給臉，“隻要是皇上滿意，臣妾就是在皇上身邊當一個廚娘都心甘情願。”
“嗬嗬嗬，好好好。愛妃啊，朝兒現在怎麽樣了，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令狐速給她夾了菜，還親自喂食她。
說起女人善變，這男人又何嚐不是呢。
“朝兒犯得錯實在是太大了，他也知道錯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府裏反省，專心讀書。都是臣妾管教不當，差點讓朝兒惹下大禍，是臣妾的錯”這眼淚說來就來，好端端的輕柔的抬起手，用那蠶絲衣袖擦拭那若隱若現的淚珠。
“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朕厚此薄彼才讓朝兒成了現在這模樣。隻是你也不該派人刺殺與朕，這若不是湛兒及時，恐怕朕早就成了刀下冤魂了”令狐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這滿桌的美食竟然一時間提不起興趣。
焦貴妃惶恐不安，連忙跪下，“請皇上恕罪，臣妾真沒有派人行刺聖駕。臣妾召哪幾個江湖人士入宮，隻是聽聞他們有一種奇異的武技，臣妾隻是想讓他們在皇宴之時給您添些樂趣。哪裏想竟然真有賊人想要刺殺聖駕，臣妾惶恐不安，擔心有人會查到臣妾的頭上，便叫人將他們送出皇宮。臣妾所說句句屬實，望皇上聖明，還臣妾一個公道。”
狡辯得滴水不漏，這也難怪，她在宮裏這麽多年，皇上的秉性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如果真的坐實了行刺之名，那再想要得到皇帝的寵幸，可就難上加難了。
“這事朕心中也有些疑惑，隻是一時得不到結果。愛妃起來吧，別老是跪著，看的朕心煩意亂。朝兒以前深得朕躬，隻是這段日子做出的那些事，實在是讓朕有些寒心。你要好好教導他才是，太子之位未定，朕給他與湛兒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望他好好珍惜才是！如果再做出什麽違法之事，朕就是想要保全他，也是枉然。你可知道朕的良苦用心？”
難怪令狐速遲遲不肯立太子，原來是在仔細的觀察這兩個兒子，到底是誰比較適合繼承大統。別看他平日裏好像昏庸的樣子，其實這心裏清醒得很。
“臣妾替朝兒謝過皇上”焦貴妃站起身，挨著令狐速坐下。
“朝兒與湛兒都是朕的親生骨肉，可這太子之位隻有一個，群雄逐鹿，方顯其神通”令狐速看的很清楚，所以並沒有將令狐朝治罪。如果按照朝廷法律的話，這令狐朝就算是有兩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臣妾明白，今後一定好好教導朝兒。隻是秦王現在在南方賑濟災民，朝兒整日裏無所事事，臣妾覺得秦王功勞顯著，是太子的人選，朝兒無能辦事不當，如果讓朝兒當了太子，恐怕這江山都要被他搞得一團糟了”焦貴妃以退為進，將令狐湛放在風口浪尖。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朕的兒子朕能不清楚嗎？過些日子朕再給朝兒安排其他事做就是。好了，用膳吧，這飯菜都快涼了”有了令狐速的這番話，焦貴妃心中竊喜。
令狐湛在南方賑災，幾乎是事無巨細一一過問。因為朝廷所下發的糧食以及賑濟災銀都被馬如是扣押在荊州府。令狐湛便命人修書一封，想讓馬如是將寧康縣的賑災用度撥發下來。
“殿下，這能行嗎？馬如是本來就想著用這場災難徹底搞垮下官。您也知道下官與他的仇，那是不可解的。如今您寫信給他，這不就暴露您在寧康縣了嗎？”程雪看著令狐湛龍飛鳳舞的在書案前寫字，有些擔憂他的身份暴露。
“老百姓現在連飯都沒有吃，這秋天已經來臨，如果再無法將這賑災之事解決。本王哪有臉麵見老百姓。我倒要看看，這馬如是是怎麽違背本王的旨意的！”令狐湛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一筆一劃出自真心。
他拿起寫好的書信，吹幹上麵的墨跡，再蓋上自己的印章。
“小六，你連夜快馬加鞭趕往荊州府，將這封信親手交到馬如是的手上。傳本王的話，如果他再扣押寧康縣的賑災糧食，本王一定上奏皇上參他一本！”
令狐湛在這城裏逛了幾天，看到的隻是老百姓骨瘦如柴的樣子，這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殿下，殿下且慢，下官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程雪攔住正要出去的小六，眼裏充滿了神秘感。
“程大人有何想法，本王正苦於無計”令狐湛探出身子聽他的高見。
“這寧康縣貧富差距極大，縣裏有幾家糧莊那都是馬如是家人的資產。因為種種原因，下官不敢輕舉妄動這些人的糧莊。如果殿下真的為了老百姓的話，無不就地取材，將這些糧莊變為老百姓的糧倉？”程雪也是無計可施，想了許久都不敢輕舉妄動這些糧莊，就算是看著老百姓一個一個餓得倒下，他都沒有去動。
“這些糧莊可有什麽故事？”難道程雪所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