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掌櫃的麵對三兒的證言，連忙狡辯道，“你你你，你信口雌黃，明明是五百兩銀子，你怎麽能白白抹去我那二百兩銀子呢？你這個乞丐，怎麽可以這樣耍無賴。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如果不是有我，這這重犯能抓著嗎？”
奸商將矛頭指向三兒，可三兒哪裏肯承認當了五百兩銀子，“大人，我說的是實話，明明隻有三百兩。您瞧瞧，這錢都還在這裏，他是老板，有錢，可也不能這樣說我是乞丐啊。我們雖然落破到住著城隍廟，可也沒有伸手向人要錢。這沉香木是他給我們的，您瞧瞧，這是三百兩銀子”說著將身上分得的銀子拿了出來。
“大人，還有這些～”八字胡和光頭佬將錢放在地上，每腚五十兩，一共有六錠，一目了然。
“這這這，這不可能啊，我明明給了他三百五十兩，怎麽怎麽就隻有六錠了。夥計，夥計，你給大人證明一下，當時你也在場，你說到底是多少兩銀子！”掌櫃看著地上的銀子變成了三百兩，哪裏還堅持說是五百兩，拉著夥計過來證明。
三兒有些緊張，因為確如掌櫃的說的，隻不過剩下的五十兩銀子被他藏了起來。可他那藏起來的錢早就被夥計拿了，夥計又怎麽會替掌櫃的說話呢。
“掌櫃的，這我拿給人家的明明隻有六錠五十兩的，您這怎麽可以……”夥計想想那五十兩在自己的懷裏，哪裏肯將實話吐出來。
“你，你們，大人，我這明明給他當的是三百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可這怎麽成了……難道這五十兩銀子是我框他的不成，大人啊，您要為我做主啊”掌櫃的急了，這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膽！當著本官的麵還敢這般狡辯，一會兒說是五百兩，一會兒又說是三百五十兩。現在人證物證具在，豈容你胡說八道！來人，將典當行掌櫃抓起來，在本官麵前還敢這般胡言亂語，本官看你這是玩弄本官！”程雪吼道，因為他不懂這其中的原有。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令狐湛帶回去，隻要令狐湛是安全的，那麽這賑災之事便可延續。
“大人，您可別……大人，大人要不這樣這，這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我自認倒黴不成”掌櫃的嚇得連忙跪下，這都是什麽事啊，明明是有功的，還倒貼。
“哼！好了，將他們全部帶回衙門嚴加審問！”程雪不知道該怎麽判決，現在令狐湛在這裏，他要先征求令狐湛的意見，才能做出最終的判決。
“哎～哎，大人，您不是不用我們去衙門了嗎？怎麽這說變卦就變卦了？”光頭佬被衙役挾持著，怪程雪說話不算數。
“其他的事可以另當別論，隻是這令牌的事，還需要你們三個，還有你們兩個到堂上去對質。這可是秦王的令牌，如今出現在你們幾個的手上，如果不查清楚，本官如何向秦王殿下交代！”說著眼睛偷瞄了一下令狐湛，看到他沒有什麽表示，便知道他讚同了自己的說法。
最後，“伏虎兄弟”還有典當行的掌櫃的、夥計被帶到縣衙過堂。
令狐湛被衙役們帶到後堂，程雪摒退左右之後，誠惶誠恐的跪下，“下官寧康縣縣令程雪拜見秦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令狐湛鬆了鬆被衙役弄疼的手，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程大人，好大的官微啊，怎麽也寧康縣的災民經過你的盡心盡力賑災，還真是有成效啊。本王一路看了過來，這餓殍遍地，情況比荊州府還要嚴重，你就是這樣賑災救民於水火的嗎？”
他現在還不懂程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而且這災民的現狀他是親眼所見。原以為這寧康縣在程雪的治理之下，災情會有所減弱，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殿下。下官無能，不能急朝廷之所急，不能救百姓與水火，實在是有愧皇恩。下官有罪！”狡辯是沒有用的，這事實擺在眼前。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經過小六的秘密偵察，令狐湛知道程雪並不是什麽貪官。
“殿下，您就別為難程大人了，他為了老百姓和您的事，這都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這白天和晚上，這光是出去查看老百姓的情況就有將近二十次。在他的飯菜裏就沒有看到一塊肉，光是白菜粗米飯。奴才聽衙役們說程大人將自己的俸祿都拿來給受災的老百姓買了糧食之類的。殿下～”小六幫他解釋道。
令狐湛是相信自己的侍從的，“真是這樣嗎？程雪，為什麽這老百姓的問題還沒有一點的好轉？”
“回殿下，唉～一言難盡啊。殿下，現在這縣衙裏的錢都被下官拿出去賑濟災民了，荊州府裏到現在一分錢都沒有撥下來給寧康縣，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下官就是想要賑災，那也沒有辦法啊，殿下！”看上去堅強的程雪眼裏流出了真誠的淚。
“眼看著老百姓一個一個的餓死在我的麵前，我也痛恨我自己無能啊。這裏的衙役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拿到薪水，毫無怨言。下官身為一縣之長，上不能為朝廷分憂，下不能救濟百姓。還讓那麽多無辜的老百姓餓死，下官是罪人啊。”
令狐湛聽著都有些傷心，“程大人，是本王錯怪你了，起來吧。我朝能有你這麽一位忠心耿耿的縣令，實在是我朝之福，百姓之福啊。看來本王來寧康縣是來對了，程大人。這邊請坐。”
“謝殿下賜坐，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隻是堂上的人該如何處置，還請殿下示下”程雪並沒有想要為自己請功的意思。
“本王並沒有審案的經曆。這事程大人以為該如何處置呢？”
“回殿下，那下官就鬥膽了。這光頭張還有他的兩個兄弟雖然在縣裏多次搶劫綁架，屢屢犯案，可是並沒有傷及無辜。此次他們三人拿了您的令牌去當，想必也是事出有因，還請殿下從輕發落。這典當行的掌櫃，是一個貪財之人，明明隻有三百五十兩，可是卻硬說是五百兩，此人在這大災之年，變相的巧取豪奪，實在是令人發指，雖舉報有功，但是應該略微懲戒，讓他改邪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