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可是有張不二的消息了？”程雪站起身來。
“回回大人，不，不是，是另外一件事。這事比抓拿重犯張不二還要重要萬分，大人……”程雪還以為是有了令狐湛的消息，哪裏想到不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一天一夜都快過去了，令狐湛還是沒有蹤影，這讓程雪無不擔憂。這令狐湛到底是生是死，到底是被什麽人綁架了，這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而這些衙役們並不知道這個張不二就是令狐湛，他們隻知道要抓拿朝廷重犯，而不知道這其實是程雪的一個計策。
“什麽事？”程雪將官帽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整宿沒有合眼。他一直處在一個高度緊繃的狀態之中，沒有一絲的懈怠。令狐湛是在他的管轄之地失蹤的，如果令狐湛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朝廷第一個拿來開刀的便是他程雪。
“大人，您瞧這件東西”說著將手上的令牌遞給程雪，一看到衙役手中的令牌，小六幾乎是跑著過來的，這玩意兒除了令狐湛沒有比他更知道的人了，這是朝廷頒給的令牌，是令狐湛此次出巡的隨身之物。
“這，這令牌你是如何得到的，秦……張不二在哪裏？”一著急差點就說露了嘴，他一把將令牌搶了過去，仔細的在手裏翻看，確定這是令狐湛的東西，抓著衙役的肩膀逼問令狐湛的下落。
“你倒是快說啊，這張不二到底在哪裏！”衙役支支吾吾，讓程雪都急了。
“大人，這您這別搖著屬下啊我，我，我怕暈”衙役被小六搖的暈暈乎乎的，哪裏還能好好的整理思路啊。
程雪示意小六放手，這衙役好不容易才能喘一口氣，“回大人，這是城裏一家典當行的掌櫃拿來的，說是有重要的情報要告知與您，屬下已經將他帶到堂上等您問話。”
程雪和小六相視，急忙趕往大堂。
“大人，大人。您的帽子，帽子”這兩人動作之迅速，衙役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到桌上的官帽，連忙拿上去追趕他們。
“你就是典當行的掌櫃的？”程雪問道。
“草民行記典當行馮紹叩見青天大老爺”掌櫃的一看到程雪連忙行禮。
“起來吧，快說這令牌的主人現在何處？”程雪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禮儀不禮儀的，這令狐湛危在旦夕，他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回大人話，這是我在行裏有一個人拿來典當的，草民拿了五百兩銀子才換來的。我看這上麵寫著秦王二字，不敢怠慢便急急忙忙的趕了來報官。大人，我已經叫夥計一路跟著那個人去了，想必這會兒應該有了消息。隻是這……”欲言又止，還不是想要將這錢給拿回來。
這商人哪裏還想著什麽國家大事，這最重要的還不是自己的利益。
“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就是了”程雪急得都快冒了冷汗，可這掌櫃的還欲言又止的。
“哎哎哎，那草民可就鬥膽了。這塊令牌是草民五百兩收來的，這草民也是靠辛勤勞苦才賺來的，您看這錢能不能給草民報銷一下，還有這草民也算是有功的吧，您這能不能給草民這一塊匾額，獎賞給草民。”這都火燒屁股了，他還隻是想著要賺官府的錢，真是沒良心的。
“隻要你說的消息準確無誤，本官自會補償與你，這都不是事。如果你耽誤了大事，你這頸上人頭能不能留著，本官就不能保證了！再嘚瑟，別說錢沒有了，連命都可以要了他的。
掌櫃的嚇得連忙說道，“草民已經排夥計跟著那個人，請大人叫人看看，是不是有一個夥計在衙門口等著，還請您將他喚進來一問便知””
這掌櫃的還以為是秦王令狐湛的恩人，哪裏想到這程雪隻字不提令狐湛，反而提起了滿城皆知的采花大盜張不二，難道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麽聯係？一想到這一點，掌櫃的便收起了好聰明，將實情說明。
程雪並沒有將夥計喚到堂來，而是厲聲對一旁的衙役說道，“馬上召集所有兄弟，到門口集合！”說完便和小六快步走出衙門，正好看到有一個夥計模樣的人正在縣衙門口徘徊。
掌櫃的一看是自己的夥計，連忙召喚過來，“袁芳，還不快過來，將情況告訴大人！”
衙役聽令急忙趕了過來，這懷裏兜著一大錠銀子沉甸甸的，“大人，他們在城內的城隍廟裏頭，一共有三個人，一個光頭，一個八字胡，還有一個去我們店裏當東西的瘦魚竿，都在城隍廟裏。”
“除了這三個人沒有其他人了嗎？”程雪此時關心的是令狐湛，不是什麽光頭佬和瘦魚竿。
“這，倒沒有看到”夥計抬頭看看自家老板沒有什麽表示，便住口不說話。
程雪不再猶豫，命令夥計前麵帶路，帶著衙役們趕往城隍廟。
“大哥，你可想清楚了沒有啊，要是您不樂意與官府接觸，我和三兒就帶著這個采花大盜去衙門領賞去”分完了錢，八字胡有些急躁不安，他非要把那八百兩也拿到手不可。
“我說老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官府向來狡猾多詐。若是這小子在那姓程的麵前胡說八道將你我兄弟供出來，那咱們還有活路嗎？不照樣被官府的人五花大綁的送進烏起碼黑的大牢裏頭。這太冒險了，你要去，就自己去，我可不想跟姓程的打交道！”
光頭佬曾有過一次被抓進大牢的經曆，而且還是程雪親自送進去的，這一關就是三年，這好不容易出來，這又進去，他可不樂意。
有錢那也要有命去花不是，這賠本的買賣他可不幹。
“大哥，你就是想太多了，這小子本來就是個朝廷重犯。咱們現在抓到了他，本來就是大功一件，想那程大人也不會這麽不知趣，大哥那可是八百兩銀子呢，你想想，咱們這雖然有了點錢，可這哪裏夠置幾塊地啊。八百兩銀子，咱們三人每人那就是將近三百兩，這娶媳婦、買房子、置田地，後半生可就不用發愁了。”八字胡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