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輩子，也隻有你了！”蘇夢漪自言自語道，像是回複雀兒，又像是回憶往昔。
第二天，蘇夢漪心血來潮竟和雀兒兩人去逛街，把昨晚的煩惱拋之腦後，不顧其他。
“今天本小姐心情好，雀兒，想買什麽盡管說，本小姐付賬！”這還是她蘇醒之後，第一次出門逛街，每天明槍暗箭的，好不容易有心情出來玩，定要玩個痛快才是。
雀兒欣喜若狂，第一次看到蘇夢漪這麽開心，“真的？謝謝小姐，那我可不可以給我娘買幾件布做衣裳啊。”
雀兒每個月有二兩的月銀，隻是家中嫂子生了一個娃兒過世以後，哥哥做了一些小本生意，她娘在家裏帶娃兒。因為哥哥有喝酒的毛病，幾乎每天晚上都把賺得的錢拿去和哪些狐朋狗友喝酒，每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她那二兩月銀，隻得每月拿回家給母親使用。
自從上次回家看望家人時，看到母親大半夜還在縫縫補補衣服，那件舊衣服縫了又縫，幾乎都是針眼。為母親做幾件像樣的衣裳，成了她心裏揮之不去的掛念。
“死丫頭，我還以為你要金山銀山呢。嗬嗬，這個容易，走，去綢莊”蘇夢漪口袋裏裝的那是滿滿的銀錠子。
兩人來到綢布莊，左看看右看看。
“雀兒，你母親喜歡什麽顏色的，你盡管挑，不用跟我客氣！”蘇夢漪大方的揮手讓她隨便挑。
因為主仆二人出門時換了便衣，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而這綢布莊那是京都有名的“盛世綢鍛莊”，出入的那都是達官貴人的老爺夫人，哪有像蘇夢漪主仆二人這樣穿著普通的“普通人”。
“別亂動，看看就可以了，知道這多少錢一尺嗎？”掌櫃的嫌棄的拿著雞毛撣子將雀兒的手拍掉，硬是不讓她碰。
還有其他客人也是，那眼光像是看怪獸一樣。
蘇夢漪怒了，士可殺不可辱，“一個小小的綢鍛莊就敢毆打本小姐的貼身丫鬟，誰給你的狗膽！”奪過雞毛撣子，猛的在掌櫃的身上揮了一下，嚇得掌櫃直躲，哪裏想到蘇夢漪那麽血性。
“你個小丫頭，這麽不講理，你瞧瞧你身上穿的是什麽，付不起賬就走人，囂張什麽”能在京都開得起如此名貴的綢莊，與朝廷人員少不得有些瓜葛，自然盛氣淩人。
“掌櫃的，把這些，還有這些都給我包起來！”蘇夢漪身後一男子說道。
“哎喲，爺，您可真識貨，這可是剛進的波斯好料子。嗬嗬，小的這就給您包起來”奪過蘇夢漪手上的布料。
蘇夢漪大怒，誰那麽大膽竟然在她口中奪食，這還了得！
“你……怎麽是你”轉身的那瞬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令狐湛。
“蘇小姐有禮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令狐湛主動接近她。
令狐湛一開始就對她有好感，特別是在靖國府宴會上，令狐朝主動向她示好的時候，心裏有些傷感，生怕她接受了皇兄令狐朝。沒想到蘇夢漪也是個烈性女子，竟然拒絕了，倒讓他感覺自己還有機會。
“是啊，小萌牙，你買那麽多布幹什麽？難不成要送給哪位心儀的女子？”蘇夢漪不知道他有沒有心上人，試探一下。雖然知道上一世他一生隻喜歡她一個人，可誰知道現在的他有沒有什麽變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稱呼他為“小萌牙”，他竟然沒有一絲的拒絕，反而笑臉似桃花般。
“公子，包好了，一共是五十兩銀子”掌櫃親手將包好的布匹送到他的手上。
令狐湛將一腚金子丟給他，“將布匹交給蘇小姐，以後做生意不要隻看人的外表，你怎麽知道人家小姐沒有能力付你這五十兩銀子！還不快給蘇小姐道歉！”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令狐湛也沒有給他好臉色，反而教訓了他一番。
“是是是，公子教訓得極是”揣著金子，笑嘻嘻的對蘇夢漪說“是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這年頭，有錢就是好，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嘛，何況對這些唯利是圖的人。
蘇夢漪示意雀兒接過布匹。
“謝了，小萌牙”蘇夢漪有些羞怯，剛才自己還說他是要送給哪一位姑娘，沒想到令狐湛送的是她。
“夢漪，如果有空的話，不如我帶你去逛逛吧，這裏有家茶館不錯”他看到過蘇夢漪拒絕令狐朝的場景，有些擔心自己的直接讓她不快，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這一世令狐湛對自己還是這般一往情深，讓她想起了前世令狐湛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上天給了她一次機會。蘇夢漪在心裏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待他，用一輩子來償還。
“好啊，正好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小萌牙，沒想到你這個看似呆板的人對京都還是挺熟悉的嘛”欣喜的與他並肩出門。
蘇夢漪以前不常出門，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付在了令狐朝的身上。一心幫助令狐朝登位，沒想到令狐朝對她如此狠心。真是良心都喂了狗了。
令狐湛明顯感到蘇夢漪對自己示好，心中竊喜。
“你不在宮中好好讀書，怎麽有時間出來玩？”蘇夢漪絞著手絹，有些害羞。
前世蘇夢漪對他視而不見，如今卻頻頻示好，令狐湛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開口，還好蘇夢漪看出了他羞怯，主動些。
“今天焦貴妃生辰，舉宮上下都為了焦貴妃的生辰忙裏忙外的。師傅們都去慶賀，我們這些皇子也得以放了一天假。我生性不喜熱鬧，便找了個借口跑出來了”令狐湛並不是不喜歡熱鬧，而是不想看到焦貴妃拿張嘴角。
蘇夢漪知道，他為什麽不想接觸焦貴妃，也便不多說這些。也是因為令狐湛跑了出來，他們才有機會更近一步。
“我看啊，你就是浪，嗬嗬”蘇夢漪玩笑道。
“嗬嗬，要不要吃點東西，這家的糕點最好吃了，吃了肯定讓你會一直想著”令狐湛把她帶到一家普通的路邊攤。堂堂皇子竟然不拘身份，吃著如此普通的小吃，與令狐朝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
“好啊”蘇夢漪想走進他的生活，了解他的一切。
如果是以前，她絕不會碰這些東西，因為令狐朝不喜歡，所以她也就再也沒有在街上吃過任何的東西。一個人為了一個喜歡的人，為了迎合他，寧願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真是不值。
一味的迎合，那就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