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暴制暴

  張氏中年居高臨下看著陳長生，細小的眼睛眯起來顯得更小了：「我跟你說過吧。」


  「整條長風街都歸我管，你如果還想在這條街上踏踏實實的住下去，就得來我這交錢，你只有交了錢才能不受騷擾，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陳長生啞然失笑。


  果然不是他記錯，而是這欠款很特殊……


  這明明是勒索啊。


  「你看起來其貌不揚，修為也只有築基第九層而已，沒想到還有這種本事。」


  他上下打量著中年胖子。


  在這個地界里，修為一共分七個階段，分別是築基、靈動、先天、御空、真武、金身宗師、法相尊者。


  這胖子區區築基境界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勒索他……還真是看不起人啊。


  想著，陳長生繼續道：「那我有個問題請教一下，這條街上的守軍和武者世家不在少數，怎麼不見你去找他們要錢，偏偏找到我頭上了？」


  「好小子。」


  張氏中年臉色頓時轉冷：「你的意思是不準備交錢了？」


  「你先回答我。」


  陳長生揚了揚頭：「是不是覺得……我看起來很好欺負？」


  「廢物一樣的東西也敢跟我叫板，我看你是活膩了！」


  張氏中年當即動怒，身形一躍就要從二樓跳下來。


  忽然他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回頭看看。」


  中年胖子下意識扭頭。


  「吼！」


  吼聲如雷霆震耳。


  一個龐大的黃金龍頭沖向中年，這龍頭面目猙獰，獠牙森寒，彷彿從遠古蘇醒歸來的神魔，攝人心魄。


  「這是什麼！」


  砰！

  黃金龍頭撞在中年身上之後變成了一個綻放金光的拳頭，一拳將他從二樓砸了下來。


  拳頭？


  這是什麼拳法？！


  不對，這小子什麼時候上來的！


  「給我滾進去。」


  在中年胖子驚愕茫然之際。


  陳長生又出現在樓下，迎著掉下來的中年胖子一腳踢出，砰一聲就將其踢進了兵器店一樓的房間里。


  「噗嗤。」


  張氏中年噴出一口淤血，在地上疼的渾身痙攣，但更難受的是心裡震驚。


  怎麼可能？！

  這個廢物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實力！他以前分明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蛆蟲！！！


  「這些就是你賣的兵器？」


  陳長生這時候跨進兵器店，左右看著店裡擺設的諸多兵器，一臉嫌棄。


  全是破銅爛鐵。


  目光一頓，陳長生腳步停在櫃檯後面掛著的一柄紫鞘長劍前，他取下來抽劍出鞘，只見劍鋒銳利，寒氣四溢。


  「嗯，也就這把看著還湊合。」


  他在這邊試劍。


  地上蜷縮著的張氏中年抬頭，一臉憤怒：「你要幹什麼，這是我張家祖傳的兵器，你敢打它主意我跟你沒完……」


  掙！

  劍光森寒。


  陳長生提著劍忽然抵在了張氏中年脖子上。


  「什麼事也講究一個因果循環，難道你勒索別人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有這種下場？」


  他戲謔的看著中年，劍尖在中年左右手上晃了晃道：「現在我問你，平時你勒索別人的時候，估計少不了要動手，那問題來了，你動手打人時用的是哪只手？」


  「……」


  中年喉嚨滾動，咽了一口唾沫：「你，什麼意思？」


  「廢話真多，那我就當你是用右手吧。」


  陳長生淡然說著，手中劍毫無徵兆的揮動，嗤啦一聲。


  血光乍現。


  「啊！」


  張氏中年凄厲慘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掉落在地上的右手，鮮血和殘肢令他面目猙獰。


  「現在我再問你。」


  劍尖悄然間回到了中年的脖子，令其慘叫聲戛然而止。


  「你這半輩子勒索別人，一共撈了多少錢，說個大概數目就行。」


  陳長生面無表情的看著中年。


  中年渾身顫抖，看看地上的斷手，看看面前的長劍，再看看此時的陳長生，他既憤怒又恐懼，張了張嘴沙啞道：「差不多有……有三十萬兩黃金。」


  「三十萬，夠了。」


  陳長生輕輕一笑：「那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拿錢換命，還是要錢不要命？」


  「你！」


  中年猛地抬頭厲聲喝道：「你還敢殺我？！」


  「所以。」


  陳長生眉頭微皺，手中長劍輕揚：「你的選擇是要錢不要命？」


  「等等！」


  張氏中年渾身一個哆嗦，當機立斷道：「我給你拿錢！你別衝動，我馬上給你錢！」


  「這就對了。」


  陳長生滿意一笑。


  買靈藥是需要錢的，他重生來的這個身體窮困潦倒，正想著從哪裡搞錢，這胖子就送上門來，可以說是很貼心了。


  「……」


  張氏胖子臉色鬱結複雜，他眼中閃過不止一次的凶光。


  但最終全部都被內心的恐懼壓制了下去。


  「這是你要的錢……」


  把一個裝滿了金票的盒子遞給陳長生，中年胖子臉色難看到發綠。


  「嗯。」


  陳長生大致看了一眼沒什麼錯，把劍往腰間一跨道：「多謝老闆慷慨大方，我就先走了，回頭見。」


  還回頭見！


  中年胖子盛怒，什麼意思？

  等沒錢了還要來找我不成？把我當什麼了！錢庫嗎！


  「該死的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等看到陳長生走遠了，張氏胖子嘀咕了一聲，捧起斷手呲牙咧嘴的跑了出去：「先療傷，我的手……希望沒事……」


  ……


  長風街上。


  陳長生挨著大街把幾個藥店都看了一遍，一直沒找到他想要的靈藥。


  「這裡的修鍊環境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到了最後一個藥店門口，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在這裡連千年份的老葯都算是珍品，按照年份計算，每一株都堪比萬年老葯的靈藥，尋常市場根本不可能買到……


  「陳長生？」


  迎面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抬頭看，就見一個美貌少女正緊皺眉頭盯著他。


  白靈兒……


  陳長生記憶里浮現出了這個女人的諸多信息。


  他這個身體以前流落到黑帝城后，在黑帝城的四方學院里學武，雖然他為人孤僻，但也結識了兩個朋友，其中之一就是這個白靈兒。


  只不過……


  「哼。」


  白靈兒忽然冷哼一聲，盯著陳長生頓了頓道：「既然遇到了，那我就把話說清楚。」


  「學院里的事，是我出賣你沒錯。」


  「但你也別怪我，寶物本來就是有能力者得之，像你這種人……就算拿著寶物也是浪費。還不如現在這樣，委屈你一人，讓我們大家都好過，皆大歡喜，不也挺好的？」


  「？」


  陳長生一臉費解。


  這女人說的煞有其事，可天下哪有這門子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