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不忠不義不孝
蘇媚兒推門而入,藏在袖子中的匕首,一下子滑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悅心聽見門外的聲音,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喜色的回過了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一個殘影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悅心下意識的將雙手格擋在胸前,就突然間感覺脖子一痛,一把銀閃閃的匕首,赫然放在了她的頸間。
悅心僵硬的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少女,聲音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媚兒姐姐…為什麽!”
蘇媚兒看著悅心一臉受傷的樣子,心中毫無波瀾,反而手上握著匕首往下壓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在她如雪一般潔白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時,一個身穿紅色百褶裙的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的,坐在了椅子上,輕輕地靠上了椅背,將手上的鬥笠隨手的往桌子上一扔。
悅心臉上茫然,無辜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無所畏懼的看著鳳清舞,聳了聳肩膀,毫不在意的開口道:“鳳姑娘的人當真是難撬呀!這禦下之道也教教我可好?”
鳳清舞笑了笑,沒有說話,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放在了茶壺上,打開了茶壺感,輕輕地嗅了嗅,隨後皺起了眉頭。
“媚兒,將這茶換一換,一股子的黴味,叫人怎麽喝?”
蘇媚兒不放心的皺起了眉頭,用警告的眼神盯著悅心。
悅心用撒嬌一般的聲音,媚裏媚氣的說道:“媚兒姐姐,變心變得當真可是快極了,瞧瞧!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不向著妹妹我了。叫妹妹我好生傷心呀!”
蘇媚兒臉上的神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忍不住的用餘光看向了鳳清舞。
鳳清舞的臉色未變,低著眼眸拿手指輕輕的擺弄著桌子上的茶杯,斜斜的靠在椅背上,輕輕的吐出了一段話:“這張嘴若是不想要了,我幫你撕了,怎麽樣?”
鳳清舞說著話便抬起了頭,將手中的茶杯隨意地扔在地上,空曠的房間之內響起了清脆的一聲。
悅心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隨意的用自己的手輕輕的支撐著下巴,眼神迷離,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悅心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顫,將自己後半截的話,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鳳清舞打了個哈切,將身子微微作正,用撒嬌一般的語氣輕緩地開口:“媚兒,你再不去給你家主子我弄口茶來,我就要渴死了…”
蘇媚兒猶豫了一下,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警告的看了一眼悅心,三步一回頭的走出了屋子,不情不願的將門帶上了。
悅心用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眼神閃躲,一言不發。
鳳清舞笑著問道:“告訴我,你失敗的理由…”
悅心蹙眉:“你不是知道了嗎?何必還要問我!”
鳳清舞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比較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悅心嗬嗬一笑,抬起了頭,正視著麵前的少女,“好,那我就再說一遍。我看見那老郎中踉踉蹌蹌的去了自己妻子和兒女的墓前,老淚縱橫,痛哭流涕,將自己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墓碑上,在墓碑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看著他實在可憐,我便將他救了下來,並且放棄了想要殺他的想法。”
鳳清舞笑著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啪啪地鼓了兩聲掌,“好故事,聽得我差點就信了。”
悅心情緒一個不穩,然後眼珠子一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信不信是姑娘的事情?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鳳清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用雙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一雙靈動的眼睛盯著悅心,用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開口道:
“既然姑娘這麽喜歡講故事,我也給姑娘講一個。
三年前有一個老翁,他幫一個貴家小姐做掉了當家主母的孩子。
隨後這個小姐想要滅口殺人,這個老翁聽見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的逃跑了。
可憐著老翁,身上沒錢,吃不飽,穿不暖,有了上一頓,沒了下一頓,之後他就在暗街的獵殺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單子。
上麵寫著‘凡提供線索者,白銀千兩。’。
老翁心動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將家中的地址交給了暗月樓。
當天晚上,老翁家裏那個老來得子,剛剛十歲的孩子,以及陪著他走了半輩子的糟糠之妻,就這樣死在了殺手的屠刀之下,血濺當場,死不瞑目,雙眼瞪得圓圓的。
而那個老翁,就悄悄的躲在暗處,在殺手走了之後,跨過自己妻子兒女的身軀,走到了房間裏,拿了銀錢就走人了。
都沒有給自家的孩子和妻子舉行一場葬禮。
姑娘,你說這老翁是不是太不是人了呀!”
悅心遍體發寒,難以置信地看著鳳清舞,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鳳清舞看著緊緊抿住自己嘴的少女,笑了笑,繼續說道:“對了,姑娘,不妨猜一猜,這個消息是誰給我的?”
悅心張開了嘴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字,“戰王…”
鳳清舞看著她的嘴型,臉上的笑容更盛:“姑娘知道的話就大膽的說出來,不要怕猜錯,我給你錯的機會。”
悅心搖了搖頭,向後退了幾步,呼吸急促了起來,“不,不可能!你們是對手!師傅,師傅他們說…”
“你師傅他們說,我和這位王爺是對手,他絕對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消息給我。
就算你不做,這位王爺也會留著他的命,將這個人作為以後製衡我的棋子,與其讓別人得到,不如我們自己來。
從始至終,我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想害鳳家,隻是想要護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而已。”鳳清舞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骨子裏的冷靜。
悅心抬起頭,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鳳清舞,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麽會知道!”。
鳳清舞冷笑,“是不是特別的驚訝,我怎麽會知道?甚至說的一字不差,仿佛…我就在當場一樣!”
“哪裏有你的人!”悅心急促而憤恨地說道。
鳳清舞愣了一秒,隨後咯咯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個天真的姑娘!我有必要嗎?就你那幾位師父的心思,誰猜不到呀!”